刀子從太陽穴拔出后帶著血漿,春月抓起龍震明的校服,把穢物抹到衣服下擺。
少年在那一瞬間已經沒了生命力,整個人癱坐在地,水箱不停往外漏水,將還未凝固的鮮血沖洗開。
血跡洇開的範圍越來越大,春月從口袋抽出一卷魚線,利落地在門鎖上綁了個活結,將魚線剩餘部分從門板上的空隙拋出。
人走出廁格,春月將門關好,拉著魚線把門栓拉起。
稍一用力,魚線的活結便自動鬆開,之後再把魚線收好。
她將隔壁廁格門板上貼的「正在維修」的紙條撕下來,貼到龍震明在的那個廁所門上。
“我要撤離了。”雖然已經貼了假麵皮,但春月還是拉好了口罩,對耳機交代了一聲。
“好,老熊在撤離點等你,監控都控制住了。”竇任手指敲著鍵盤,這學校的網路太容易攻陷,攝像頭也少,他g活幹得輕鬆。
春月避開教室和辦公室下了樓,準備往教學樓背後走。
“等等。”
耳機剛響起竇任的聲音,春月已經同時停住腳步。
“前面拐角20米有人,你先躲一躲。”
“好。”
春月迅速看了一圈周圍的環境,後退幾步,攀著牆角一根w水渠,三兩下就爬到兩層樓的高度。
她安靜地等著,等待那臨時出現的老師從底下離開,才從w水渠下了地,繼續往撤離點走。
市郊的學校臨山,她從踩好點的圍欄翻牆而出,邊走邊將馬甲上的攝影機關掉,對著耳機問:“剛才的都錄下來了嗎?”
“有,就是畫面有些晃。”
剛才的“殺人直播”,讓竇任回想起第一次看見春月時的模樣,手法乾淨利落,像切個蘋果一般,輕而易舉就解決了對方。
看得他腎上激素狂飆,只想把她摟在懷裡親得她窒息。
“你看看能不能剪,可以就弄一弄,給‘你的主人’傳過去吧。”
竇任翻了個白眼,悻悻道:“ok,收到。”
*
下課時,鄧深按照龍震明的截圖,將圖裡的鏈接地址輸入到瀏覽器里。
頁面好不容易load開時,竟顯示「該視頻已被刪除」。
眉毛蹙起,鄧深給龍震明打了過去,卻沒人接聽。
“怎麼這麼多年了,這傢伙還總是一驚一乍的,這衝動的毛病什麼時候才能改……”他在心裡暗罵。
龍震明是他們三個中間年紀最大的,b他們大了半歲。
三人的家人都不怎麼限制他們,尤其龍震明的父母常年不在家,所以他們總在他家呆著。
遊戲,小h漫,ap,酒精,尼古丁……剛踏進青春期的少年任由自己提前進入成人的世界里,並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寒假剛開始的第一天,他們按往常習慣叫了附近奶茶店的外賣,來送奶茶的小姐姐笑容甜美又可愛,說她是寒假來這邊打工的。
接下來的日子,他們一天要叫三四次奶茶,還指定得小姐姐送。
他們在私下y硬著那女孩,說她身材那麼嬌小,奶子倒是好大,跟他們身邊的女同學完全不同。
龍震明和胡凱飛都喜歡郭敏敏,鄧深也喜歡。
他先下手為強,獨自一人去找郭敏敏,獻出了少年人生中第一次告白。
可郭敏敏拒絕了,笑著說他還是個孩子。
鄧深從小到大被家人溺愛著,想要什麼就有什麼,初次告白被拒絕讓他覺得顏面盡失。
一個可怕的想法在他腦子裡成形,並像龍捲風一樣不停吞噬著其他理智。
是他慫恿龍震明和胡凱飛把郭敏敏騙到家中,是他助長他們心中黑暗的那一面,是他默許並期待著這一切的發生。
最後身心疲憊的郭敏敏連哭都沒有力氣,眼裡無神地看著他,說,你們以後一定會有報應的。
鄧深c紅了眼,將她的雙腿分得更開,嘲笑道,你不是說我是孩子嗎,孩子做什麼事情,都是可以被原諒的啊。
……
“……子樂,鄧子樂?”
鄧深還是沒習慣自己改了的新名字,前排的h落喚了他好幾聲,他才從過去的回憶中跳脫出來。
他屁股往前挪,用桌子擋住自己微漲的下身。
青春期就是麻煩,每每想起那一夜,他都能y起來。
“什麼事?”鄧深恢復成斯文儒雅的樣子,託了托眼鏡笑著問。
h落臉頰微燙,靠近他細聲問:“過幾天你生日,那天有沒有什麼安排?”
“那天應該是和我爸媽一起過的,出去吃個飯、逛逛街之類的。”
女孩面露遺憾:“這樣啊……”
鄧深知道h落的感情,但他對r臭未g的同齡人一點興趣都沒有。
h落還在興緻勃勃地聊著一年後高考的事,而鄧深已經垂眸看向隱在課桌抽屜里的手機。
微信最上方有五個置頂聊天,每一個人的名字備註都讓他改成了「小母狗」,後面帶著01、02這樣的編號。
這些都是在推特上主動找他聊騷的女人。
其中「小母狗05號」發來了一段視頻。
這是他上周新加的一位,人妻,身材樣貌都是他喜歡的模樣,每天都會發些裸露的相片或自慰小視頻給他,兩人還約好了,在他生日那天見面。
鄧深想起她之前發的視頻就心痒痒,正想點開,這時剛好上課鈴聲敲響,而他的同桌也回到座位,他只好作罷,迅速戴回他“好學生”的面具。
竇任發完剪輯好的視頻,順便把和鄧深的文愛記錄從頭看了一遍,再一次被自己裝模作樣的對話噁心得反胃。
本來春月說要自己下場騙那精蟲上腦的小孩,但竇任不同意,找了個福利姬談了費用,要圖和視頻就跟她拿,有的時候鄧深要求語音,竇任還得掛個變聲器。
“趕緊把最後一隻小蟲子解決了,我就能解放啦。這次任務之後,你跟歐生要求放個假吧?”竇任拿下眼鏡伸了個懶腰,小招待所的環境不怎麼樣,木頭椅子坐得他腰酸背痛。
許久都沒收到春月的回復。
竇任敲敲耳機:“哈嘍?哈嘍?”
“她睡著了。”熊霽山替春月回答。
短時間內要解決三個分散在不同地方的目標,前期調查、踩點、定製方案、安排撤離,每一樣都需要花費大量心力。
也難得春月會累,這樣密集地殺人,對殺手的精神消耗極大。
熊霽山將車速放慢一些,抬眼看著後視鏡里已經換回自己衣服的姑娘蜷在座椅上,就像只貓崽般。
她撕掉了臉上的假麵皮,一張小臉素凈淡雅,劉海因為悶在假髮里許久,汗津津地緊貼在額頭上。
熊霽山的眉眼柔和了片刻。
但慢慢的,眼眸覆上了一層y鷙。
就像遠處山尖被厚雲遮住的太陽。XsYùsHùщù.€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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