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凱飛顫抖得猶如在風中打轉的落葉。
他正坐在轎車的駕駛座,擋風玻璃外是閃著零星燈火的小鎮夜景。
但他現在無心欣賞夜景,因為小車不知什麼時候衝出了懸崖,又剎住,前半部目前凌空,只剩後半部的輪胎堪堪抓著泥土地。
金屬聲吱吱呀呀,搖搖欲墜。
胡凱飛是不想發抖的,因為但凡有微微的顫動,都會使掛在懸崖邊的轎車往下傾斜得愈發厲害。
但在極大的恐懼籠罩下,他的身體已經完全失去了控制,連體內的某個閥門都失控。
大腿一熱,牛仔褲從上至下濕了個透透,尿騷味漫遍整個車廂。
車鑰匙還插著,可他不敢啟動車子。
就算讓他啟動了,他也做不到只用兩個車輪就能往後倒車。
胡凱飛不明白,自己只是想打個炮而已,怎麼就招來殺身之禍了呢?
一個小時前。
男男女女走出ktv,沈萌問胡凱飛是去開房還是去他家,胡凱飛找了個借口,說可能是自己酒喝多了,身體不太舒服。
他喚了個馬仔送沈萌回家,自己開著車假裝回家,但拐了個彎他又回到ktv等張小敏。
胡凱飛是無證駕駛,車子是許多年前大伯留在奶奶家的舊車。
小鎮子縱橫幾條道路簡單,他又深受《頭文字d》影響,藤原拓海高中時就能是秋名山車神,那他胡凱飛也能當鳳鳴山車神嘛。
等了大半個小時,張小敏走出來了。
少女換上的便服有些土裡土氣,條紋t恤搭配卡其色長褲,腳上的運動鞋還是國產品牌。
但胡凱飛又瞧見t恤上被飽滿n肉撐得變形的笑臉圖案,土氣得來又相當色情,他心裡一陣悸動,趕緊閃了閃車燈。
可少女沒有理會頻閃的車燈,轉身便想往另一邊走。
胡凱飛急忙下車,小跑到她身邊,伸手直接牽住她的腕子,語氣還有些委屈:“嘿,我等你這麼久,怎麼你見到我還跑啊?”
“我、我……”少女有些手足無措,眼神慌亂。
胡凱飛攻勢猛烈,他深知要如何用極短的時間攻破女孩的心:“你忙了一晚上,餓了嗎?我留起了一塊生日蛋糕給你。”
他指了指車子,垂著頭,語氣格外誠懇:“真的,我剛才切完蛋糕就出去找你,但沒找到你,我還特地留起根蠟燭……”
似乎被他打動了,張小敏站住在原地,由得他拉住手腕。
胡凱飛見她動搖了,打蛇隨棍上,晃了晃她的手,問:“上車陪我吹個蠟燭,吃個蛋糕,好不好嘛?我生日耶,18歲生日。”
“……好吧,但我吃完蛋糕,就要回家了。”張小敏推了推眼鏡,羞答答看他。
胡凱飛笑得開心:“行啊,我等下送你回家。”
呵,開什麼玩笑。
他怎麼有可能放過到嘴邊的肉?
等人上了車,胡凱飛立刻鎖了車門,還很紳士地為副駕駛座的少女拉上安全帶。
“啊?我們不是吃蛋糕嗎?”
“我們找個地方,邊看夜景邊吃嘛。”胡凱飛笑著踩下油門。
出了鎮子,往北開,經由國道,往鳳鳴山方向走。
車子內的收音機播著音樂,是周杰l的《不能說的秘密》。
胡凱飛起了個話題:“你是什麼時候來‘糖果’打工的啊?”
糖果是ktv的名字。
“這周剛來的。”
“你是鎮上的人?以前從沒見過你,你住在哪啊?”
“剛搬過來的,我……”少女頓了頓,聲音有些悲傷:“我父母車禍去世了,只好來投靠我奶奶……”
“啊,我也是跟我n一起住。”胡凱飛開上山路,語氣抱歉:“不好意思,提起你傷心事了。”
少女搖搖頭:“沒事。”
山路的彎道不急,但對於胡凱飛這樣的新手而言也不算容易開,一路上沒什麼照明,只有車頭燈宛如漂浮在黑暗裡的冤魂野鬼。
胡凱飛一路往上,鳳鳴山還未被全部開發,尤其山頂那一塊,有一小片空地能俯瞰小鎮夜景,視線極佳,也是適合車震的好地點。
而且山頂四周無人,大可以不在車內,直接將人拉到引擎蓋上躺著入或從后入,都是很刺激的感受。
胡凱飛滿腦子淫穢h色畫面,沒留意到旁邊的女子一路安靜,也沒有了一開始的戰戰兢兢。
山頂懸崖邊圍著弱不禁風的護欄,胡凱飛在離著警示牌還有一段距離停下。
現在時候不早了,車震聖地只有他一輛車,烏雲吞噬了下弦月,樹葉篩著夜風帶起沙沙聲響,小樹叢里有弔詭的鳥叫與蟲鳴傳出。
胡凱飛從駕駛座開門下車,腳一落地就感覺踩到了什麼異物,抬腳一看,c,是別人用了隨地丟棄的保險套,而且還新鮮滾熱辣,怕是半小時前才丟下的。
媽的可真夠缺德的,他在心裡臭罵一通。
他從後車廂拿出那一小塊蛋糕,拉著張小敏的手走到車前。
借著車燈的光亮,他在蛋糕插上一根蠟燭,拿出火機點燃。
張小敏很捧場地為他唱了首生日歌。
火花劃破昏暗夜色中,跳動的火焰明明暗暗,映在身前女人的鏡片上。
有一瞬間,胡凱飛覺得她鏡片下的眼睛里,似乎有巨大的水怪游過。
“唱完啦,你快吹蠟燭……”張小敏提醒他。
胡凱飛眨了眨有些酸疼的眼睛,呼的吹滅蠟燭,白煙裊裊,很快被夜風吹散。
他拔掉蠟燭丟在地上,直接上手用手指颳了些n油,送到張小敏嘴邊,哄道:“啊——張開嘴,我喂你呀。”
胡凱飛原本只是想逗一逗她,沒想到,張小敏真的含住了他的手指頭。
濕潤溫暖的舌頭纏繞著他,猶如紅鱗片的金魚,吮著舔著他。
可那小金魚兒,有一瞬間,似乎變成了吐著血信子的蟒蛇,朝他直直咬了過來!
胡凱飛倏地眨了眨眼。
發現站在面前的,還是那個有些害羞的少女。
一定是他喝醉了,才會有這樣的幻覺!
“你怎麼不說話了?”少女推了推眼鏡問他。
胡凱飛搖搖頭,把蛋糕放到引擎蓋上,伸手取下她的眼鏡。
如他所料,那雙眼睛很漂亮,睫毛長且彎,眸子像黑葡萄一樣。
他捧著少女的臉龐,慢慢垂首靠近她的唇,呢喃著:“不想說話了,想親親你……”XsYùsHùщù.€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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