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鯨魚(NPH) - χyūsんūωū8.cǒм 026拼桌

suv引擎聲持續低鳴,車子隱在昏暗一隅像只蟄伏在夜裡的黑豹。
熊霽山找的這個停車場里停了不少像他這樣長租車位的車輛,停下了就不再挪位了。
車身落滿了灰,不知多久沒開走過,有些車貌殘破得都可以直接拉去報廢了,保安得好幾個小時才會巡邏一次,除此之外幾乎很難見到有車人行走。
春月倚在熊霽山懷裡,肩頭和背脊偶爾還會不受控制的發顫,眼角被玫瑰色糖水浸透。
熊霽山把儲滿精液的膠套打了個結丟到一邊,還未疲軟的陰莖緊貼在春月的腰臀上。
他本來想把人兒抱下來,但沒捨得,雙手摟著她,捂著手掌心裡一對嫩乳有一下沒一下地揉捏著,力氣放得很輕。
當春月發顫的時候,熊霽山會親吻她纖長的脖子和圓潤的肩膀。
像在安撫自己家被噩夢驚醒的小孩。
手機與竇任的視頻已經掛斷,車內味道複雜,冷氣漸漸吹乾兩人身上的汗水,降下兩人高漲的熱情。
春月反手拍了拍熊霽山臉頰:“拿衣服給我換,然後送我回去。”
熊霽山沉默了半響,應了聲好。
春月還沒去做新身份的造型,過渡期穿得比較隨意,熊霽山準備了牛仔褲配白色T恤,再平常不過的打扮。
還按春月的要求,給她帶了一頂黑直過肩假髮,一頂鴨舌帽,一副黑框眼鏡。
饜足的貓兒慢悠悠換好衣服,戴上假髮帽子和眼鏡,從後排直接爬到前排副駕駛位,腳踩著椅墊吹起口哨。
熊霽山丟掉垃圾后回到駕駛座,問:“明天幾點來幫你搬家?”
春月伸著懶腰打了個哈欠,再說:“不用了,白天竇任幫我搬了一些,酒店的東西不多,就剩個小行李箱,明天醒了自己叫個車過去就行,你這兩天幫我跟緊一點那隻蟲子就好。”
熊霽山沒再開口說話,收走擋風玻璃上的遮擋后,倒車開出了車庫。
從藏車點開到春月臨時住下的酒店,開了快半個小時,春月沒說話,熊霽山自然也安靜。
下車時互道一聲再見,熊霽山看著春月進了金碧輝煌的酒店大門,才開車離開。
春月沒上樓,她在大堂里轉了兩圈,重新走出大門,正好門口有一輛的士剛落完客,她閃身上車。
她給司機報了新租那房子的地址。
那裡的巷子窄,不讓車子進去,司機停在馬路口,春月付款後下車。
這箇舊街區的夜晚沒有城中村那麼熱鬧喧囂,白天經過的小餐館鐵閘門緊關,隔壁她租下的店面也是,店鋪門口地面布滿泥灰鞋印無人擦拭。
也就巷口另一邊的士多店和麻辣燙店有些煙火氣,有劈酒玩骰盅的小年輕,有剛下班滿臉倦態的白領,有蹬著恨天高準備墊墊肚子再去夜店蹦一晚迪的妙女郎。
面積不大的店裡漫出濃郁的豬骨湯香氣,春月今晚還沒吃飯,被那香氣勾出了肚子里的饞蟲。
她走進店裡,拾起紅塑膠盤子,挑了些自己愛吃的食材,交代老闆加一個蟹黃面,不加辣,不加香菜和蔥花,
“收到。”老闆聲音中氣十足。
春月去冰箱取了聽可樂。
靠牆角的桌子空著,她面對著店門口坐下,背倚著一箱箱摞起的飲料箱。
她翹著腳,咬著吸管,一雙貓眸藏在鴨舌帽下滴溜溜地轉。
小店裡沒空調,頭頂上纏著塑料葡萄藤的吊扇呼啦啦轉著,將碼滿冷凍品的冰櫃溢出來的寒氣吹開,把悶在店鋪里的熱氣也驅散了一些。
她突然聽見老闆在與誰打招呼,“下班啦?”
“嗯,有位嗎?沒有我就打包。”
春月耳朵一抖,帽檐的陰影壓不住從眼眸里迸出的火星。
這聲音,她不久前才聽到呢。
“有位的,進去吧。”老闆回過頭看了一眼店裡:“啊,但你常坐的位置有人了。”
曾博馳抬眸,平日坐的牆角位有個女子坐著,而其他桌子坐滿了人。
“要不你和那位靚女拼個桌?”麻辣燙老闆提議。
曾博馳倒是無所謂,打包回去他還總會忘了丟廚餘垃圾,便點頭道:“也行,我去拿吃的。”
盤子里摞起一座小山,今晚的鴻門宴他其實沒怎麼動筷,光顧著喝酒了,到這會已經餓了。
“加辣……”
曾博馳剛開口,老闆就幫他說完:“加辣,下兩個蟹黃面。知道啦,這麼多年了,你的要求都一樣的。”
曾博馳走到角落的桌子,問那位被鴨舌帽帽檐掩住半邊臉的女客人:“你好,這兒有別人坐嗎?”
春月沒抬起頭,視線落在男人胯骨位置,低聲說:“沒人,你可以坐。”
變聲葯的效果散了許多,聲音沒那麼低沉了。
男人腿長,坐下后佔了桌下不少空間。
春月翹起的小腿晃晃悠悠,吸管被咬得坑巴,有好幾次,鞋尖似乎都快要碰到曾博馳的褲管了。
曾博馳沒太在意,他拿著手機,回復吳東的信息。
他在梁偉全家門口守了一個多小時,才等到那位陌生女子推開門走出,腳步一瘸一拐,踉踉蹌蹌,似乎光走路都用盡了全身力氣。
曾博馳沒繼續守著,而是跟著她下樓,銀色電梯門倒映著女子臉上斑駁的妝容,下眼瞼烏青一片,脖子上的紅痕被凌亂捲髮遮掩住。
他裝作是大廈住客低頭看手機,跟到馬路邊時,他見女人上了輛黑色商務車。
曾博馳離著老遠,把車牌拍下來,發給吳東去查。
吳東把結果發回來給他,車輛登記在一家廣告公司名下,沒什麼可疑的地方。
曾博馳回想那女人的衣著打扮和談吐舉止,讓吳東去問問治安科,最近有沒有什麼賣淫組織,和水果有關的,還能“送貨上門”。
在麻辣燙店裡幫忙的小工是老闆同鄉,輟學的金毛小伙,老闆喚他阿璨。
他端著沉甸甸的兩個大湯碗,走到牆角桌子放下,也不看湯碗有沒有放對位置,就懶懶散散地走開。
春月面前放著那碗加了油潑辣子、灑滿蔥花香菜的麻辣燙,曾博馳面前的,則是原色清湯的一碗。
曾博馳放下手機,把面前的湯碗推到對面,揚揚下巴:“那碗是我的。”
“哦。”春月也將湯碗推到男人面前。
綠蔥浸在紅油里的那一碗湯太滿了,推動過程中有湯汁從瓷碗溢出,淌到木紋貼皮被燙得鼓起小泡的桌面上。
兩人見到了,都同時伸手去揪牆邊的紙巾。
手指就在半空中碰撞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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