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你叫阿國。”春月眼角掃了一眼胸口插了把匕首倒在旁邊地上的狙擊手。
她飛快收回視線,眯起單眼,瞄準樓下大喊大叫的那個男人額頭中間。
水光瀲灧的舌尖舔過唇角,春月輕輕發了聲:“Bingo——”
同時扣下扳機。
站在石白瑛身後的黑衣人在昏暗中清楚看見狙擊紅點移到了他們老大的腦門中央,他一句“小心”還沒來得及說,老大已經像被打穿了洞的漏氣氣球癱倒在地上。
他大叫:“槍手在、唔——”
石白瑛哪能給他說話的機會,還沒被反剪的那隻手屈肘往後猛撞對方的鼻口!
而反在身後的左手正好摸到自己腰后的手槍,拔出后直接餵了那人大腿和腰腹各一顆子彈。
“啊啊啊——”那人的慘叫聲如瀕死公雞,在埃爾法旁的兩人反應過來,趕緊舉槍盲射向石白瑛方向!
石白瑛用肩扛住中槍的男人,身體下沉以對方作肉盾,子彈噠噠噠全打在那男人背上。
在外圍的其他人借著小樓微弱燈光,也想朝石白瑛開槍,但有的一舉起槍還沒來得及瞄準,腦門已經破了個洞。
石白瑛細數著子彈數和感受子彈射出的方位,一聽到空槍聲時,立刻丟開已經沒命的男人,舉槍瞄準開槍,動作一氣呵成,射完一邊立刻轉向再射一發。
砰砰,如兩顆西瓜陸續落地摔成稀巴爛的聲音。
有人也發現了隱秘子彈來的方向,匆忙朝樓頂胡亂開槍,伴隨著被死亡恐懼籠罩的低吼聲。
春月潛下身子隱在矮牆后避開密集子彈,暫時沒什麼事能做,她索性把插在阿國胸口的匕首拔下來,把刀尖的血在他衣服上抹乾凈,插回自己腰側,再摸出男人的彈夾,清點裡面的子彈數量。
子彈聲減少,她數著西瓜倒地的聲音,一顆,兩顆……才這麼一會,對方的人數已經少了一半。
籍著熱成像墨鏡,藏在保姆車后的石白瑛如虎添翼,一顆顆子彈像有了生命的士兵,不用等他發號施令,就直接奔赴敵人的腦袋。
黑衣人確實有經過一些槍支訓練,但說到底不是亡命之徒,看著同伴一個接一個被爆頭倒下,有人已經心態崩潰,拾起地上掉落的手槍,雙槍同時朝埃爾法射擊!
可憐的車子早已滿身傷口,車門上全是彈孔,車窗玻璃碎一地,皮椅墊里的棉絮漫天飛舞。
“去死吧!!!”又一個人集中火力朝車尾的油箱射擊。
石白瑛已經聞到些許汽油味道,皺眉,這車子隨時都要爆炸。
如果爆炸,他箱子裡面的東西……
火力被石白瑛吸引去一些,春月重新起身揸住槍。
到底不是自己的槍,這瞄準鏡她用著總不大習慣,乾脆閉上眼聽辨方位,槍口一寸寸移過去。
一口氣深吸到底,再睜眼時果斷扣下扳機!
砰!拿雙槍的黑衣人應聲倒下!
可春月的位置已經曝露,子彈依然朝她射來,甚至一顆堪堪擦著她的耳邊劃過,她迅速調整好方向,回敬對方兩顆子彈。
接著她貓腰躲到牆后,帶著槍快跑幾步到天台另一邊,聽准聲音,舉起又是一槍!
但這一槍射歪了,只打中攻擊油箱那人的手臂。
石白瑛抓住這個氣口,跑出車外飛撲卧倒,肩膀在水泥地上擦磨得滾燙,雙臂舉直,瞄準那人腦殼開槍。
有還沒被擊斃的黑衣人躲在車后,見目標人物跳了出來,趕緊朝他開槍,全然忘了老爺說要活捉的命令。
噠,一聲脆響讓石白瑛瞬間皺眉。
他的槍沒子彈了。
而他曝露在別人的槍口下。
石白瑛丟下槍飛快往旁翻滾,他需要儘快找下一個遮蔽物。
子彈就在他身邊落下,噠噠打出一個個小坑,泥土砂石飛濺。
“小瘋子!”石白瑛大喊一聲:“在中間埃爾法後面!”
春月嘖了一聲,她剛才就知道了,但那傢伙一直躲在車后,她在天台的視線太高剛好被車頂擋住。
狙擊槍的子彈只剩一發。
她已經跑到二樓的樓梯間,從小玻璃窗望出去能隱約看見車后那黑衣人。
她毫不猶豫地架槍瞄準,子彈出膛,咻地劃破黑夜,精準打穿了那人的肩膀!
“啊——!!”黑衣人痛得無法再執槍。
石白瑛暴衝到一開始就倒地的領頭男身邊,撿起他已經上膛好的槍,幾步跨到中間那輛埃爾法那,朝倒在地上哀嚎的男人額頭直接補了兩槍。
春月檢查著地面還有沒有殘存餘黨,雖然周圍空氣已經安靜了下來,但她耳旁還迴響著子彈射出的聲音,有點輕微耳鳴。
忽然,她在耳鳴中分辨出身後傳來粗重的呼吸聲!
竟有黑衣人來到她身後!
她手往腰側匕首摸去,想要直接反手飛插入對方腋下。
刀子才拔出來,一顆子彈從她身邊飛過。
篤!對方額頭破了一個洞,鮮血緩慢地流出。
春月怕他沒死透,刀子仍然朝他胸口刺去。
白刀子進紅刀子出,連扎幾刀,她才喘了口氣站起身。
沒辦法,腎上腺素上來了擋都擋不住。
她起身走到窗邊,石白瑛還舉著槍,白T恤上鮮血淋漓,但看他嘴角輕鬆的笑,看來都不是他的血。
而石白瑛能看見她巴掌大的臉上沾著鮮血,眼神里淬著火,一副羅剎女大殺四方的模樣。
他在黑夜裡朝她緩緩說了聲:“Bingo——”
————作者的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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