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鯨魚(NPH) - 119失靈(4600+) (1/2)

竇任在酒店前台開房時,腦子裡一直在想歐晏落的事。
他沒機會見過傳說中的歐生,也不清楚實際上春月與他之間的相處方式如何,但這麼些年聽春月的描述,春月於歐生,絕對不是像她說的,只是一個能為組織帶來龐大收益的殺手,或是一條聽話任操的小母狗,那麼簡單。
竇任並不喜歡這第二個稱呼,每次春月自嘲的時候,他都會直接堵住她的嘴,不許她再說。
他一直有在考慮未來的事。
若春月於歐晏落而言是個不重要的角色,那慢慢來,任務一個接一個,有他幫忙,春月總能有脫身的一天,到時他買個帶古堡的小島,等她退休了就帶著她上島,遠離塵世喧囂。
但若是她在歐晏落心目中有一丁半點的位置,竇任就要發愁了,歐晏落手眼通天,他們跑到天涯海角,都能讓他給找到。
姓歐的做的這些事,究竟是為了組織,還是單純只是不想放春月走,只想把她牢牢鎖在自己身邊?這事還需要再仔細研究。
他要怎麼做,才能把春月安全帶走?
思緒亂飛的期間,前台工作人員已經給他遞來房卡,他拿了房卡重返地下停車場,那兩人還坐在他未熄火的車中,不知聊著什麼,春月的嘴角掛著笑,後排的那位隱在昏暗中,竇任看不清他的表情,但相信也是開心的。
他嗤了一聲,壓下胸腔里湧起的酸脹,默念許多次“不要氣不要氣,放長線釣大魚”,拉開門上車。
“兩間房,同一樓層,其中佟先生的是無障礙客房。”竇任把兩份房卡都交給春月,其中春月房間的兩張房卡他自留了一張,方便這幾天他和老熊上來“辦公”。
春月在竇任車裡順了條手機數據線,她出門急,身上只有一部手機,佟永望比她好一點,身上帶了錢包和證件。
竇任遞出錢包:“佟先生,錢包還給你。”
他本來沒想太多,給春月開房間是他經常做的事,但佟永望堅持要付房費,要來他的支付寶二維碼,直接給他掃了一萬塊錢。
出手闊綽得絲毫不像個普通盲人按摩師。
“對了,如果你明天要過來,也幫佟先生帶兩套衣服吧,或者讓老熊按你的身材準備,你倆的身高身材差不多……”春月邊交代邊扶著佟永望下車,小聲提醒他小心腳下。
聞言,佟永望趕緊拒絕:“不用麻煩dot了,我明天托鄰居幫我帶幾套換洗衣服就行,再不行,去商場買一套就好。”
“哦,好吧,「微光」那邊,你這幾天請假吧。”
“我上個禮拜已經提出辭職申請了,但店裡缺人,讓我幹完這個月,不過今晚發生這事,我明天跟店裡說一聲,提前離職吧。”
春月知道他有更賺錢的工作,但還是佯裝驚訝:“為什麼辭職啊?”
“本來就是打發時間的工作,現在已經不需要了。”
佟永望沒有將留在「微光」打工的真實理由全盤托出,因為聽起來有些咸濕了——為了與林小姐見面,為了給林小姐按摩,他心甘情願地當了幾年按摩師。
春月“哦”了一聲,有些不情願:“那我以後去「微光」,不就不能點你幫我按摩了?”
佟永望哭笑不得:“你直接來我家,或者我去你家幫你按摩,不就行了?”
“欸,也是哦。”春月低頭笑笑。
她挽著佟永望的臂彎走到一根柱子旁,讓他倚著石柱:“你在這等我一下,我和dot再說兩句話。”
“好的,你快去。”
春月折返,竇任還沒離開,她敲敲駕駛座的車窗,竇任瞥她一眼,到底還是把車窗降下,語氣酸溜溜:“幹嘛?我要趕著回去給你幹活了。”
雖然春月說的是兩天內要知道委託人的所有資料,竇任的計劃是一天之內就要查到,時間緊迫,沒時間讓他在這裡吃些乾醋。
嗯,他還是有些職業道德的。
春月伸手進車窗,只用食指輕輕勾了勾他的下巴,像逗著條小狗。
而竇任不爭氣,身子朝車門傾了過去,還想說句什麼,卻被春月堵住了口,溫暖嘴唇貼上他的。
竇任再次屈服了,自己的心呀肝呀都被她攥在手裡。
讓他飄飄然的,是眼角餘光還能看見佟永望朝著這邊看,哦不對,他看不見他倆接吻。
一股奇異的背德快感從小腹轟的燃起。
彷彿他們是一對在別人面前偷情的敗德男女。
春月很快結束這個吻,踮腳,用額頭撞了下竇任的,眼神堅定且認真:“辛苦你了。”
竇任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臉頰肉:“上去吧,今晚早點休息。”
*
春月先領著佟永望去他的房間。
雖然佟永望說他自己可以,但春月還是耐心領著他在客房裡走了一圈,無障礙客房沒有過多裝飾擺設,為了方便使用輪椅的人士,走道設計得寬敞,浴室面積很大,浴缸馬桶和洗手台都有安裝扶手。
今晚佟永望悶了一身汗,雖然在車上已經被冷氣吹乾一些,但身上還是有些不大好聞的味道,他在淋浴間的大理石牆面摸索了一下,摸到了沐浴組合,提前問春月:“你幫我看看,哪支是洗髮露,哪支是沐浴露?”
春月把洗髮露放到他左手,沐浴露放到他右手:“還有隻護髮素。”
放置沐浴組合的地方是牆上一處長形凹槽,佟永望將洗髮露放到凹槽最左,沐浴露放至最右:“護髮素我不需要用到,放中間吧。”
他用自己的方法,想儘快適應這個全新的環境。
春月照辦,問:“你現在要洗澡嗎?”
佟永望點頭,面上有些慚愧:“我出了汗,好臭,衣服等會也想直接送洗,你的也一起?”
春月存心逗弄他,不老實的雙手抓住他衣擺直接往上扯,笑嘻嘻問:“我一起什麼?”
耳朵燙了燙,眼睛慌亂眨了幾次,佟永望竟乖乖舉起手讓她幫他脫了上衣,才低聲問:“一起……一起洗澡好不好?”
臉紅的模樣像個迷茫又想吃糖的小男孩,把春月逗樂了,心情又輕鬆了一些。
佟永望就是有這種神奇的力量,在他身邊時,春月能暫時拋下自己的身份,忘卻那些令人頭疼的任務。
任務也好,在曾博馳面前露了底也好,既成事實,不如再荒唐一夜,明日才想要怎麼破這個局。
雖然春月今晚已經洗了叄次澡,但看著佟永望努力將黝黑雙眸對向她的時候她就說不出拒絕的話語,叄兩下就把兩人身上的衣服扒光。
佟永望低頭急切地尋她的唇,將她籠在身前,雙手在花灑開關處摸索,吻著她還抽空問:“熱水是往左還是往右?”
春月回頭看看:“往左。”
剛出的水有些冰涼,澆在兩人頭上激起一身雞皮疙瘩,佟永望趕緊摟住春月往後退了一步,連連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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