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身份信息依然不是國內身份證號碼,七位數字前面加了兩個字母,是日本護照號碼。
目標姓名是倉井悠馬,金額一千萬,最後期限是八月底。
春月瞬間心情大好,看來有機會能飛一趟東京了。
她像往常一樣將信息轉發給竇任后,拿了包莫記餅家的花生糖,趿著拖鞋下樓給曾博馳送手信。
曾博馳15分鐘前給她打了電話,說自己到家了,但今天出現場身上有些味道,等他洗個澡再見面。
門鈴剛按響,木門就被拉開,接著是鐵門推開。
春月眨了眨眼,剛來得及看清曾博馳光裸的胸膛,下一秒就被他拉住手腕往屋裡帶。
門關上后她被曾博馳一把抱在懷裡,男人的胸膛還氳著水汽,下身僅穿著條短褲,清新的檸檬味道湧進她的鼻腔內,炙熱又潮濕,好似點著火的龍舌蘭,惹人想去舔舐,去親吻。
春月回抱他,軟軟的聲音悶在他懷裡:“你怎麼啦?”
曾博馳下巴抵在她發頂,苦笑道:“還能怎麼了,想你了啊。”
昨夜曾博馳一直沒打通阿娣的電話,今早補覺時接到她的電話,睡眼惺忪時聽見她說已經過了關正準備回廣州,整個人都醒了過來。
曾博馳本來想今天請個假陪陪她,卻突然又來了個案子,他只好帶隊出現場。
晚上本來還要加班,但他太想見她了,才從局裡偷跑回來。
春月踮起腳親吻他帶胡茬的下巴,曾博馳心裡一動,低下頭循著她的唇吻上去,時隔好些天的吻熾熱又黏膩,兩人舌尖似乎都燃起火焰,很快燒及其他部位,喉嚨,胸口,小腹,全都發燙起來。
曾博馳捧住她的臀,啞聲道:“抱住我。”
“好。”春月攬住他的肩脖,雙腿離地,直接跳上他的腰。
曾博馳撈住她兩條大腿就往房間走,突然想到,自己有重要的話要講。
他壓下小腹燒起的火,停下腳步,看著她說:“我有話想問你。”
“你問啊……”
曾博馳緩緩開口:“我們現在的關係——”
噔噔噔噔——驀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了曾博馳就要問出口的話。
兩人下意識都認為是曾博馳的手機響了,因為這樣的情況已經發生過好幾次,但這次的響聲從春月身後傳來,她微微皺眉:“這次是我的電話。”
她跳落地,從屁股口袋摸出手機,轉過身背著曾博馳,一看,是竇任的來電。
春月直接掛斷了電話,正想關機,竇任又打了過來。
“你接吧。”曾博馳後退幾步,坐回沙發上。
春月又掛掉,笑著朝他走:“不用接,就是電信公司之類的。”
話音剛落,鈴聲又響。
曾博馳從茶几上撈了煙盒,敲了一根拿捏住:“接吧,看起來有挺要緊的事。”
春月斂了些笑,她能感覺到曾博馳眼裡的審視意味。
她接通電話,但還沒出聲,竇任已經開口:“不管你現在和哪個男人在一起,立刻離開,過來我家。”
極少聽過竇任這麼強硬的語氣,春月心一沉:“發生什麼事?”
“剛才你給的資料,是個假護照,查無此人。”
竇任也沒心情賣關子了,直接說:“資料是假的,但護照上的那個人你我都認識,是Max。春月你聽見了嗎,有人要殺……”
在聽見“殺”字時,春月已經掛了電話。
曾博馳大喇喇坐著,手裡把玩著還沒點燃的香煙,屋裡很安靜,多少能聽見些許從手機里傳出的男性聲音。
具體的內容聽不清,但從阿娣的神情,和突然掛斷的電話,曾博馳能確定,阿娣有瞞著他的事。
曾博馳很想問,但又不敢問。
所有旖旎繾綣的氣息全消散了,春月寒毛豎起,卻還要在曾博馳面前壓抑著一層層湧起的怒火和殺意。
她彎腰將花生糖拾起,走到茶几前,放下:“我有點急事,現在得出門……這個花生糖蠻好吃的,你嘗嘗看。”
曾博馳倏地抓緊了手中香煙,嘴角微顫著擠出笑:“這麼晚了,電信公司找你有什麼急事啊?”
春月滿腦子都被竇任剛才說的事情佔滿,是誰要殺Max?為什麼要指派她殺?歐晏落知道這件事嗎?美咲呢,美咲知道嗎?美咲要怎麼辦?!
她沒心情去構建新的謊言,曾博馳的直覺很敏感,她很容易說多錯多,乾脆轉身就走:“等晚些我再同你解釋,你早點休息。”
曾博馳甩開被捏斷成兩截的香煙,起身大跨兩步,伸長手直接搭上她的肩:“等等阿娣……唔!”
頭腦還沒冒出想法,身體已經先動了,春月直接一手擒握住肩膀上的手,轉身再擒住他小臂,彎腰就想給他一個過肩摔。
但曾博馳也是個練家子,馬上反應過來,順勢下蹲,沒被抓住的手頂住女人的腰,雙腳打開死死站穩在地。
露餡了!
本能還想往後踢其下陰的春月懊惱不已,用力甩開曾博馳的手,從他身前逃離開,背貼著木門,雙眉緊蹙,狠睇著曾博馳。
看著她渾身警戒的樣子,曾博馳有些愕然。
心裡冒出個想法。
他似乎,從未認識過她。
第叄幕《黑寡婦》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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