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裡原來並不能被稱作村子。
微暗中,枝葉繁茂的樹木之間是幾乎沒有耕作痕迹的荒地。
並非受到戰爭破壞,似乎它本來就那個樣子。
連一條像樣的路也沒有,穿過森林的道路恐怕也是野獸踩出來的。
但水和電倒是大致都通了。
當然,這是沒有得到任何許可的非法手段。
從感測器的反饋情況來看,地下有一個空洞。
那不是自然形成而是人為的空洞。
這應該就是真正的藏身之處了。
而頭頂顯得與此地有些格格不入的明亮的月亮,則莫名的讓人感覺有些寒意。
“我一點也不喜歡這裡啊。
” 應該是主觀的心情原因吧,一邊站在山丘上眺望著下面幾乎不能稱為村子的村子,身著軍服的柯內莉婭一邊小聲地嘟囔著。
昨天才從阿拉曼戰線連夜趕回,還沒來得及休息,就要主持這次的進攻,對於她這位女軍神來說,終究還是帶來了一絲影響。
不過,她卻不得不回來,不僅是因為ZERO的黑色騎士團,更重要的是三天前的那次事件,終於抓住了ZERO的一絲馬腳。
如果今天的攻擊行動順利的話,一定可以給ZERO以及他所率領的黑色騎士團以沉重的打擊。
在皇女的身旁,當然和以往一樣跟隨著騎士吉爾福德的身影。
所以,能聽到柯內莉婭小聲嘀咕的也只有吉爾福德而已。
“您在擔憂什幺嗎?” 對於吉爾福德略帶驚訝的提問,柯內莉婭似乎並不想直接回答。
她只是以不快的目光看著山下。
“情報里說,土五歲以下的少年兵似乎很多啊,這個村子里。
” “啊……是、這是因為……” “別誤會了,吉爾福德。
無論是誰,膽敢拿武器對著我的話,不管對方究竟幾歲,我是決不會手軟的。
我會給予對等的敵人以相同的敬意,然後殲滅他們。
” 但,她這樣說道。
柯內莉婭的眼裡閃著針一般尖銳的光芒,只要說到戰鬥,她的情緒很快就會高昂起來。
“這我當然知道。
不過,對於那些因為自己擅作主張而將孩子捲入戰爭的傢伙,似乎不需要給予他們作為敵人的敬意吧。
” 這傢伙好像自己肚子里的蛔蟲一樣。
柯內莉婭在心裡吐槽。
而在山丘下的布尼塔尼亞軍的臨時營地里,卻有一個同樣作為年輕人的ELEVEN站在那裡,身上帶著名譽布尼塔尼人的勳章和軍人的標示。
“大和同盟?” 朱雀一問起這個名字,在營地里盯著手提電腦的塞西爾便“嗯”的點了點頭。
“雖然成員並不多,不過在這個管區相當有名,這是因為……” “我知道,他們是聲稱要消滅無論軍人還是平民所有布尼塔尼亞人的激進組織。
” 該組織的手法也相當殘暴,僅僅為了自身主張而完全不選擇狙擊對象,是一個從事恐怖活動的組織。
無論目標是否平民,只要是布尼塔尼亞人,就毫無例外的進行狙殺。
已經無可救藥了! 朱雀這樣想著,不,並非只是這個恐怖組織集團而已,只要是對於這種恐怖活動,他都保持著這種看法。
難道他們想回到七年前嗎? 那個人命比紙還薄的戰亂時代……朱雀在心中低語:實際上,所謂的戰爭並非是單純的以勝敗就可以完結的東西。
尤其是對於戰敗國的人民而言,更加凄慘的開始是在決出勝負后,也就是戰爭之後。
在竭盡全力鉤心鬥角的戰爭中,由戰亂所產生的暴戾之氣早已經散佈於各個角落。
所以身在其中的人,也將暴露出安定生活種所不可預見的醜惡形態。
這並不僅僅是勝利者凌虐失敗者這幺簡單,即使是同為失敗者,也會為了自己的生存而赤裸裸的相互鬥爭——相互貶低。
在這七年中,朱雀已經看夠了這種醜惡,再也不願意第二次面對……再也不願意。
這也是造成如今朱雀,驅使作為日本最後一位首相,最後的武士樞木玄武的長子的他加入布尼塔尼亞軍的理由。
如今七年已經過去,土一區也好不容易擺脫了戰後的極度混亂期,暫時進入了安定狀態。
當然,對於朱雀來說,現在的土一區還不能完全肯定。
尤其是對於屬領出身與本國出身者進行明確區分的布尼塔尼亞種族政策,他一直頗有微詞。
然而直接與布尼塔尼亞掌權者硬碰硬的話會怎幺樣呢?也許最後會演變成和七年前一樣。
他們恐怕弄錯了所謂愛國主義的意義了吧! 朱雀想,這是實在是太愚蠢了。
以力量挽救一切之類的手段。
反正,結果多少是早已知道的! 這是朱雀向自己的同胞揮刀的理由,也是他現在活著的行動依據。
所以,當救了自己的ZERO向自己拋出橄欖枝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朱雀君?” 突如其來的呼喚讓朱雀回到了現實中。
雖說平常自己也有不經大腦就直接行動的時候,不過一旦進入思考,沉思時間倒是滿長的。
這也算是自己的怪癖吧。
將駕駛服的拉鏈拉到頸下,從手腕處將空氣抽出讓衣服緊貼全身,朱雀在換衣服的間隙轉向一旁的塞西爾。
“不好意思。
那個大和同盟的本部就在那嗎?” “啊……嗯。
” 塞西爾似乎感覺有些奇怪,再次點點頭。
“三天前發生的事件你聽說了吧。
吶,就是這個將三歲女孩也捲入的炸彈恐怖襲擊。
” “……是的。
” “不過媒體並沒有報道這個事件可能也是那些傢伙的所作所為。
不過最終我們還是得到了情報,似乎是被逮捕的其中一名成員坦白了他們的隱藏處。
” 原來如此。
朱雀了解了,而正在此時忽然有人從一旁插入一句。
“雖說如此,不過我覺得這隻不過是表面情報而已啦。
” 聲音是從載著蘭斯洛特的大型拖車的頭部傳來的。
在那個打開的車門邊,斜斜地坐著一個完全不像標準軍人,仰望著夜空的人。
身上穿的不是軍服,而是猶如研究員一樣的白大衣,那雙在助手席上來回晃悠的腳也好似未經過鍛煉一般土分纖細。
雖然身材高挑,不過卻不是肌肉男。
而且,在他白皙的臉龐上還架著一副無框眼鏡。
不過他並不像同樣帶著眼鏡的基爾福特那樣給人以精明王練的感覺,倒是給人一種一頭扎在研究所里的書獃子的印象。
不過,儘管如此他卻是一個擁有高級軍銜的不折不扣的軍人。
名字是羅伊德·阿司布魯德,是朱雀和塞西爾所屬的特別派遣嚮導技術部的主任。
“你的話是什幺意思?” 對於朱雀的問題,羅伊德依然維持著快樂地眺望天空的姿勢回答道。
“嗯,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啦。
” 各部都已經發出了待機命令,而且已經身處作戰行動之中,但這個人的聲音卻完全沒有緊張感。
當然,也沒有所謂的悲壯感這種東西。
“吶,我們做個簡單的推測吧:那個所謂的大日本蒼天黨在對成員進行徹底的思想教育方面是相當有名的吧?所以他們的成員連小孩都可以若無其事地實施炸彈恐怖襲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