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如玉來回打量他們一會兒,心中瞭然。
害她還以為發生什麼不得了的大事呢,竟然還丟人的陪哭,嗟!她在放寬心的同時暗自嗤了聲。
花如玉笑開了臉,以輕鬆的口吻打斷兩人之間的鬥氣道:“我就說嘛,誰能讓咱們的瑩瑩小姐哭得這樣傷心,原來就是你這個壞蛋惹她不高興了!” 見王小虎和張瑩瑩回過頭來將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后,花如玉才接著用縱容的語氣對張瑩瑩說道:“你們兩個人從小玩到大,鬥氣是從來沒少斗過,吵架也從來沒少吵過,可倒是從來沒見過你能氣得變了性子。
這回能有什麼天大的事,讓你這樣認認真真的跟小虎表哥鬧脾氣?” 她的語氣就像是大人在教訓孩子似的那般縱容寵愛。
雖然她比張瑩瑩只大了兩歲,但比起來她就是多了些沉穩,兩人相處的時候,她總是像個姐妹一樣。
在花如玉臉上沒有察覺任何不對勁,可是張瑩瑩卻無法不心虛,囁嚅的說道:“我沒有……我們沒有鬥氣……” 花如玉打斷她的話道:“要真沒鬥氣,你怎麼好幾天沒出門,方才我才說了兩句話你就哭給我看,還兇巴巴的拍開小虎公子的手?不是跟他鬧脾氣,難不成是跟我鬧?真是像個小孩子一樣……” 她用手輕輕戳了戳被她堵得啞口無言的張瑩瑩的額角。
才搭著紅兒的手臂站起身來。
站直以後,她半轉過身子,面對著眼光不曾稍離張瑩瑩的王小虎。
“你也真夠無聊了!好端端的惹瑩瑩做什麼?看她生氣你覺得開心嗎?不管你們吵些什麼,也不管她對還是你對,瑩瑩是個姑娘家,你一個大男人說什麼都該讓著她。
去……去跟她說些好話,叫她別生氣了。
” 她推了推王小虎,要他上前跟張瑩瑩低頭賠不是,好讓張瑩瑩消氣。
被她一推,王小虎沒依她所言動作,反而將視線從張瑩瑩低垂的倔強小臉上移開,看向身前與自己有婚約的花如玉。
他從來就不了解這個未婚妻在想些什麼?說不了解;其實更應該說他根本不曾費過心思去了解,他從來沒有對花如玉付出半點未婚夫該有的關心。
實際上,他們除了比點頭之交更為熟悉之外,就再也沒有其他的了,他們這對政治因素未婚夫妻比陌生人好不了多少。
但至少他知道花如玉是個聰慧的姑娘。
既然她聰明又有智慧,為何能視而不見他與張瑩瑩之間如此明顯的緊繃氣氛及情緒?她難道連這點眼色都沒有嗎? 還是說她的聰慧在面對感情的時候,就失了靈敏度? 不管王小虎多麼仔細觀察,卻還是沒辦法從花如玉的神色間瞧出任何端倪,花如玉的眼神一如平日清澈,表情也同往常一樣大方,態度更是自然得體,沒有絲毫異狀! 看著笑得溫柔的花如玉,王小虎眼裡突地流露出一股堅定。
既然他已經選擇自己真正愛戀的只有為終身伴侶,那麼擇期不如瞳日,趁著現下花如玉在場,他王脆直接把話說開,老實的告訴花如玉他打算解娶張瑩瑩為妾室,請求她的諒解。
“如玉,我有事要跟--”他才起頭的話,立刻就被快速撲進他懷裡,用拳頭頻頻捶打他的張瑩瑩給打斷了。
“瑩瑩表妹!你小心……” 王小虎反射性的摟住張瑩瑩,深怕她摔著了。
沒想到張瑩瑩的反應如此快速且激烈,他才說了幾個字而已,她竟然就已知道他打算對花如玉攤牌,不顧一切的阻止他把話說出口。
王小虎不怕她打,反正他皮粗肉厚經得起她的花拳繡腿,但他卻怕自己在試圖阻止她時會不小心傷了她,所以他不敢阻擋她的拳頭,任由她在自己身上撒潑揮拳。
“你想說什麼?你敢說?” 張瑩瑩邊打邊惡狠狠的瞪著王小虎道:“你要是敢說出什麼不該說的,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小表妹張瑩瑩她咬牙切齒的,拚命用眼神警告王小虎別輕舉妄動。
花如玉被張瑩瑩的動作嚇了一跳,在她撲上前時下意識的退開,等到消化了初時的驚嚇后,她才放下捂在胸口的柔荑,讓笑意重圓臉上。
她靜靜的笑,靜靜的看著那兩人當著她的面摟抱在一起,就好像他們不是她的未婚夫婿及好友,而是一對與她沒有關係的男女;也像是眼前正在上演一齣戲,她只差沒坐下來喝茶嗑瓜子了! 但一旁的燕兒及紅兒就完全看傻了眼。
雖然燕兒是張瑩瑩的婢女,也一直都知道自家小姐跟王家表少爺是感情要好的青梅竹馬,但看到這場面,就算她年紀還小,個性也還單純,都能看出有些不太對勁………為什麼身為王少爺未婚妻的如玉小姐卻一點反應也沒? 她不但不生氣,還一臉平靜的笑,這……也未免太奇怪了吧! 燕兒轉頭與站在花如玉身後的紅兒對看一眼,從紅兒眼中看到相同的訝異及不解。
可是身為下人的她們就算看出了什麼,也沒有多嘴的資格。
身為主角的花如玉都沒反應也沒表示了,她們當然也只能當作沒看見任何不對勁,半聲不吭的站在一旁,默默的將這複雜的三角關係看在眼底。
王小虎跟張瑩瑩兩人一個要講,一不準講,就這麼拉拉扯扯了好一會兒,直到花如玉終於看不下去。
她維持著同樣的盈盈笑臉,朝糾纏不清的王小虎及張瑩瑩喊了喊,打斷他們之間的爭鬧道:“好了好了,瑩瑩,你的脾氣也別太倔,把話好好說清楚,別鬧來鬧去的。
都這麼大的人了,旁人看了會笑話你們的……” 說著,她忽然一手一個抓住了兩名婢女,拉著她們朝房門口移動。
“不管你們了!房間留給你們,讓你們把話說開來,可不許再吵鬧了!瑩瑩,你的燕兒順便借給我,我想去理香鋪買些綉線,燕兒這丫頭的眼光可比紅兒好多了……” 將兩個不敢作聲的婢女拉出門后,花如玉丟給房中兩人一抹笑。
她跟著跨出房門,回身將門給合上,真的將房間完全讓給了王小虎及張瑩瑩,依著自己方才所言,帶兩個婢女逛大街去了……的看著房門合上,張瑩瑩被花如玉的言行弄得完全忘了自己剛才還像母老虎般扑打著王小虎,白嫩小手維持著揚起停留在半空中的姿勢。
她忘了那兩顆拳頭是準備要打在王小虎身上的。
沒有費神去確定花如玉是不是真的離開了,王小虎一臉若有所思,很快就將注意力重新放回身前的小潑婦……嗯,小表妹張瑩瑩身上。
趁著她還沒想起要繼續動手,王小虎握住張瑩瑩高舉的小手,一個靈巧的動作,就將一雙柔荑反折到她的腰后,控制住她的行動。
這個姿勢,也等於是將她親密的圈抱在他的懷抱里。
“你做什麼?放開我……” 但張瑩瑩怎會安分的讓王小虎抱著?她的身子東轉西扭,像蟲子般在他寬闊的懷抱中蠕動著道:“要是如玉姐姐折回來,讓她看到了怎麼辦?你快放開啦……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