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我們逛了好久，甚至還去拍了高中女生最愛拍的大頭貼，季穎在我的頭上加了垂下的狗耳朵，她則在自己頭上加了兔耳朵。
整張照片除了繽紛之外還是繽紛，我一直都不是對這種東西很感興趣，季穎似乎很喜歡的樣子，拿到照片的她笑得很開心。
看她這麼高興的模樣，我也跟著露出笑容。
「今天真的是大豐收呢！」季穎一手挽著我，一手抱著大企鵝說。
「噗，瞧你高興的。」我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季穎真是個容易滿足的女孩呢。「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回家吧！」
「嗯！」
在電車上，季穎靠著我的肩膀睡著了，她的大企鵝整整佔了一個人的位子，還好車上沒有太多人，否則肯定會被人斜眼看待的吧！
不過這個景象還真是可愛，我忍不住拿了手機拍下了熟睡的季穎和一旁的企鵝娃娃，覺得很有趣的發上了我的instagram動態。
季穎扭了扭，在她睜開眼后沒多久電車也到站了，我牽著剛睡醒有點站不穩的她走下電車，在月台上等她清醒過來。
「累了嗎？」我問。
「沒有。」她揉揉眼睛，明明疲憊都顯現在臉上了還嘴硬。
「原來你也有這麼倔強的一面。」我呵呵笑了幾聲，「需要背著你回去嗎？」
她被調侃得臉一紅，沒好氣地回：「才、才不用！」
不知為何，看她這副模樣讓我笑得更開心了。
這個情人節似乎就這麼慢慢地來到尾聲，我手裡還拿著別人給的一袋子巧克力，還好晴奈剛才傳了訊息說會幫我解決掉，否則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季穎的手很冰，我握得緊了些，試圖幫她暖一暖手。
記得好久以前我也是這樣牽著郁凡的手，小心翼翼地對著她的手呼出熱氣，讓她的手不再冰冷。
想著想著，在我回神后才驚覺自己竟然拉起了季穎的手，像對待郁凡那般的對待她。
她一臉驚訝，卻沒有甩開我，而我尷尬地鬆開了她，覺得難為情的摸摸後頸說：「抱歉....」
季穎低著頭沒說話，一邊走，一邊踢著路上的小石子。
沉默許久后我又陷入自己的思考中，距離郁凡離開也快兩年了，雖然偶爾還是會想起過去的種種，但至少不會再感受到撕心裂肺的痛了。
真要說起來，季穎佔了很大的功勞呢。
直到站在公寓樓下，我們才再次對上彼此的雙眼。
我把包包翻到前頭，打開夾層，找到了該給季穎的東西。
前陣子宇喬才把這個連同其他東西一起寄給我，我想早點給季穎一個驚喜，好不容易等到了一個算是可以送禮的節日。
「這個....你之前一直很想要的....」我把手中的樂團專輯拿給她，仔細觀察她臉上表情的變化。
「天吶....」她愣了一會兒才緩緩伸出手接過，然後笑得開懷，高興的程度超乎我想像的撲了上來，抱著我跳上跳下的。「謝謝你！謝謝你！這是我一直好想要的，而且還是特別版！！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你了！」
我穩住自己的身子，無奈地笑著說：「不用報答了，這本來就是要送給你的禮物。」
「怎麼突然....？」
「算是送給好朋友的禮物吧...雖然是情人節，不過我想大概沒關係。」我摳摳臉頰，別人都是送巧克力什麼的，我這麼特異獨行，她應該不會覺得我是怪人吧？
「說到禮物，我也有東西要給你呢。」她說著也從包包里拿了一個精心包裝過的盒子，「這是我自己做的巧克力，送給你。」
我接過有點重量的小盒子，季穎把企鵝抱在胸前，大大的身軀擋住了，讓我看不到季穎的臉。我輕輕吐了口氣，拉開盒子上的緞帶，小心拆開包裝紙。
她聽見我拆封的聲音，小小聲地說著：「我不知道會有這麼多人送你巧克力，如果你不想吃也沒關係....」
「我沒有不想。」我輕笑，相反地，只有季穎的巧克力讓我有想拆開來一探究竟的衝動。
裡頭有八個造型完全不同的巧克力，表面很光滑，看得出來是花了不少時間做的。
我拿了其中一塊放進嘴巴里，季穎偷偷從企鵝身後探出半邊臉想看看我的反應，巧克力的甜味在嘴巴里散發出來，卻不會太死甜，淡淡的苦味反而襯託了巧克力的甜蜜。
「你連做巧克力都這麼拿手嗎？」我笑著稱讚她，季穎的廚藝大概是我認識的人裡面數一數二好的，好像什麼都難不倒她。
「好吃嗎？」她雙眼發亮的，滿臉期待的問。
「嗯，很好吃。」我說。
「你喜歡就好。」她露出滿足的笑容。
「剩下的我留著回家慢慢吃。」我說著把盒子蓋上，收進了包包里。見季穎慢慢出現疲憊的樣子，我摸了摸她的頭，輕聲道：「你該休息了，進去吧。」
「宇辰！」在我正要退一步離開時她抓住我的衣角把我留下，嘴巴張張合合欲言又止的模樣。
「想跟我說什麼嗎？」我稍微歪頭的問。
「那個....今天吃飯的時候...打、打給你的那個人....」
「怎麼了嗎？」
「是、是....」
她想問那個人是誰吧？這麼簡單的問題為何要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呢？
「是我的雙胞胎妹妹。」
「啊？」她茫然地看著我，似乎料想不到和我講電話的人就是宇喬。
我能理解她為什麼會這麼想，宇喬要我說的話的確在外人耳里聽起來實在太曖昧了，但她就是這麼一個古靈精怪的妹妹，她越愛我，就越喜歡惡整我。
聽見我羞恥地在人來人往的餐廳里說出那種話，電話另一頭的她肯定笑翻了過去。
「她啊，就喜歡捉弄我，習慣就好了。」稍微解釋過以後我下了結論。
「原來是這樣。」她呵呵兩聲，「我還以為你交女朋友了。」
「你想太多了。」我勾起嘴角，捏了捏她的臉頰。「沒事的話我先走了，早點休息，好嗎？」
「嗯！」她乖順的點點頭，「路上小心。」
「我會的。」我笑了一下，而她突然上前一步，抱著我，鑽進我懷裡。
「宇辰，謝謝你。」她軟軟的聲音傳進我耳里，讓我笑意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