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的時間他們就把季穎準備好的章魚塊都做成章魚燒吃完了,還好季穎早就預料到了這種情況,事先多買了章魚腳回來。在他們喊餓時我主動到了廚房幫他們切章魚。
切到一半,季穎端著一盤章魚燒來找我,說是要慰勞我。
「什麼口味的?」我邊切著章魚邊問。
「起司的。」她說,我唔了一聲,起司是我的最愛。
她叉起一顆放到我嘴邊,我沒有多想的張口咬下,濃郁的起司香味在嘴裡散開,我露出享受的表情,讚美了她的手藝。
她聽完后笑得眼睛都瞇了起來,怕我一個人無聊就站在我身旁邊餵我邊陪我聊天。
「對了宇辰,之前你推薦給我的那部動畫片我已經看完了。」她說。
「哦?」我挑起一邊的眉,相當感興趣的問:「有讓你印象深刻嗎?」
「嗯!」她大力地點點頭,接著說:「片中的那首詩好美啊。」
「我也這麼覺得呢,這部動畫片大概是我看過的所有電影里唯一沒讓我睡著的一部了。」講起自己只要一看電影就會睡著的毛病我都不好意思起來了。
「原來你也會這樣啊!跟我弟弟一樣,我都不敢帶他去看電影,要是他中途睡著了就浪費看電影的錢了。」她沒好氣地說著,又餵了我一口。
「哈哈哈!的確,記得有一次我和女朋友去看電影,結果演到一半我就睡著了,醒來時嘴邊還掛了一條口水。」我大笑著,醒來之後發現嘴邊涼涼的真的好丟臉!
季穎樂不可支的笑著,「好笨哦!」
「我控制不住嘛。」
「話說回來...能看見你越來越開朗的樣子,真是太好了。」
「這都是託你們的福。」尤其是季穎,如果沒有她,現在的我肯定還是形單影隻的一個人吧。
她揚起嘴角,低頭靠上我的手臂。
我挑起眉看了她一眼,她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靠著我。
「怎麼了?」我放輕了語調,季穎今天真的好奇怪,看起來不像是遇到壞事,那會是什麼呢?
「沒什麼。」她搖搖頭,還是一樣的靠在我身上。
大概就像她說的一樣沒什麼吧!是我多心了。
就在我快把章魚處理好時我的電話響了起來,我讓季穎幫我把手機從口袋裡拿出來接通,看我還沒洗好手就貼心的把手機貼在我耳邊。
「宇辰。」
「小葵學姐?怎麼突然打來了?」
「我打擾到你了嗎?」
「沒有。」
把章魚塊都裝進碗里后我迅速洗了手,跟季穎道了個謝,從她手裡拿過手機。
「派對好玩嗎?」小葵學姐問著,語氣帶點小小的雀躍。
「嗯。」我打開小雪家客廳的落地窗,在外頭的走廊上坐了下來。
「你會在那裡住一晚嗎?」
「嗯。」我輕聲應。
「這樣啊....」她停頓了一會兒,隨後說:「宇辰,下個禮拜我有一場比賽,你能來幫我加油嗎?」
「什麼時候?」
「禮拜三,下午三點。」
「我會去的。」當天我的課只上到兩點,之後也沒有安排行程。
「還有,禮拜六我們要去看夜景,你也一起好不好?」
「我?」我搔了搔頭,「你們去就好了,何必特地約我呢?」
「可是我....我想要你陪我。」
我咬了咬牙,內心陷入掙扎。
小葵學姐毫不掩飾的心意總是讓我不知該如何是好,同樣是羽球隊的她常常讓我想起以前和郁凡待在同一個體育館里練球的時光。明知道她們不是同一個人,可每每在小葵身上看見郁凡的影子時,總會讓我又深陷其中。
「我知道了。」我還是敗給了自己的自私,心情五味雜陳的聽著她變得更高興的聲音。
又聊了幾句她才掛上電話,而我在外頭望著星空獨自坐了一會兒。
我到底....在幹嘛呢?
晴奈他們在九點多的時候到附近的超商買了幾瓶酒,說是興緻來了想喝一下。
季穎汗顏的看著晴奈他們一瓶接著一瓶喝,不太敢喝酒的她就在一旁默默看著。我沒什麼心思的邊喝邊盯著電視節目,慢慢地,酒醉的吵雜聲被電視的聲音取代,鋁罐開瓶的聲音也格外刺耳。
對面沙發的三人已經醉倒,東倒西歪的躺在沙發上呼呼大睡。
「你還喝啊....」看我又開了一瓶,季穎頗擔心的說著。
「放心,我酒量很好的。」我拍拍胸脯要她不必擔心,大概有七分醉意的我脫下了外套,身體熱得簡直能直接和外頭的寒風對抗。
「重點才不是這個。」她不悅地咕噥著,卻也沒有阻止我繼續喝下去。
我笑了一下,繼續看著電視。
酒這種東西的確是能用來逃避現實的好東西,幾杯黃湯下肚,我的意識漸漸模糊,眼皮也變得比剛才還要沉重。
手裡的酒還剩一半,我不想浪費的打算喝完它,才剛舉起手就被人給阻止,那人拿走我的酒,壓下我的身體讓我躺在沙發上。
「宇辰,別喝了。」
感覺好像聽見了熟悉而懷念的聲音,眼前所見讓我笑了出來。
郁凡....
她用指背輕觸我的臉龐,看著我的臉充滿了心疼。
原來她還是在乎我的。這麼想著,心久違的暖了起來。
我緩緩伸出手撫上我朝思暮想的面容,像是在碰觸著珍貴寶物般的小心翼翼。拇指滑過她的唇,我依然記得她吻上我時這唇瓣是多麼柔軟。
「你在這裡....」我笑著說,天底下沒有人比我更高興了。
她壓下身子,趴在我身上。我摸著她柔順而帶有清香的髮絲,另一手繞過她的身子,緊緊抱著她。
「我愛你。」不曉得多久沒有開口對她說過了,「我真的....很愛你。」
她身子顫抖了一下,我怕她覺得冷,於是輕撫著她的背替她取暖。
我莫名的鼻酸起來,吊燈的白光刺著我的眼,我越覺得眼眶濕潤。
「說你愛我,好嗎?」我很沒骨氣的哽咽起來,也許她根本就不愛我,可是....哪怕只是安慰也好,我也渴求著。
我最終還是敵不過昏沉的腦袋,而在我意識遠去前,我聽見她在我耳邊說著....
「我也愛你。」
這樣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