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燕對他最後下決心起了決定性的作用。
自從姐姐死後,早就暗戀著胡老玉的雨燕盡心儘力地照顧他,終於如願已償地成為胡老玉的續弦。
從同樣美麗賢惠的雨燕身上,胡老玉常常能看到家燕的身影,這也使他更加愛護這個小了他近二十歲的妻子。
雨燕雖然出身於國民黨軍官家庭,但對國民黨的腐敗卻是看得一清二楚,她知道跟著國民黨是沒有前途的,所以便在關鍵的時刻勸說胡老玉投靠八路軍。
看到胡老玉的心開始活動了,肖逸和雪梅都很高興,在這快樂的時刻,他們決定結婚。
隊長和政委這一對相識多年的戀人終於能夠結合在一起,全支隊的人都非常高興,寨子里張燈結綵,熱鬧非常。
雖然肖逸不相迷信,但根據上級的指示,在剛剛接受改編的獨立支隊,不宜過分追求八路軍的形式,因此一對新人還是按照當地的習俗拜了天地入洞房。
因為雪梅是孤兒,所以胡老玉和雨燕以娘家哥嫂的身份來到臘月梅的駐地賀喜,看到自己的老弟和大妹子幸福地拜天地入了洞房,胡老玉非常高興,臨走時撂下話,讓大妹子三天後到過山風回門。
*** *** *** *** 洞房裡,白雪梅坐在炕上,滿面羞容地聽著外面觥籌交錯的笑聲和喊聲,心裡像吃了蜜一樣甜。
聽著新郎官兒被人灌酒,她又發愁他會不會喝醉。
她想像著他回到洞房時的樣子,想著他會同自己說什麼?自己又該向他說什麼?怎麼才能知道他有多愛自己,又怎麼才能讓他知道自己有多愛他? 她想一陣兒,自己偷偷笑一陣兒,想一陣兒,臉紅一陣兒,只覺得手腳沒處放。
看看左右沒人,偷偷從炕頭的箱柜上拿過個小鏡子自己照,那鏡子里漂亮的新娘子是自己嗎? 天交初更,外面的酒宴的吵鬧聲依然響亮,王嬸同肖逸說話的聲音卻響在院中,白雪梅的心怦怦狂跳起來。
她趕緊把小鏡子放回去,坐在炕邊上,眼觀鼻,鼻觀口,低著頭,垂著眼,局促不安地等著自己的心上人歸來。
王嬸陪著肖逸進來,聽得出他並沒有喝醉,他的酒量雪梅早就知道,沒個十斤二十斤的醉不了,雪梅的心裡踏實了點兒。
王嬸讓肖逸等著,過來幫他們鋪炕,一邊念念叨叨地說著吉祥話兒,一邊把一塊四四方方的白綢子給鋪在褥子上,然後才把被子鋪上,雪梅不知道那是幹什麼的,又不敢問,只得心裡暗自揣測。
鋪到雪梅身邊的時候,王嬸看著她擠了擠眼,笑了笑說:“多生多養,早生貴子。
”雪梅羞紅了臉,卻不敢說話,只得含嗔瞪了她一眼,王嬸得意地笑笑,轉身繼續完成她的工作。
“姑爺,早點兒睡吧,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王嬸鋪完了炕,走過去對肖逸說道。
一邊聽著他道謝,王嬸一邊退出洞房,輕輕把房門帶上。
屋子裡點著兩支高高的紅燭,忽閃忽閃的,把到處都用紅色裝飾的洞房照出一片暖意。
肖逸把門插上,回身拿起一盞燈,慢慢地走到雪梅身邊,雪梅低著頭,眼睛向他那邊一溜,看到他看著自己的眼睛,羞得急忙把目光收回來,心裡想著:媽呀!還說他是好人呢,怎麼用那麼色的眼睛看人家?! 俗話說得好,燈下看美人。
女孩子的臉上本有一層細細的茸毛,到了成親的前一天會由母親或是娘家的大娘大嬸用線給絞了去,叫作開臉兒,開過臉兒以後的女人臉上會變得特別光滑透亮,會更美麗迷人。
雪梅本就漂亮,再開了臉兒,還淡施薄粉,描了柳眉,又塗了紅嘴唇,加上一臉羞態,就更顯得嬌艷欲滴,美麗動人,把個肖逸看得痴痴的,自己個兒嘿嘿地傻笑。
(十七) 雪梅嗔怪地說:“笑什麼?”卻沒敢看他。
“笑我自己運氣真好,娶了這麼好看的媳婦兒。
” 雪梅心裡高興,臉上卻不說,只是把頭轉過去,只把一個更好看的側臉留給他。
肖逸也想再說點兒什麼,想來想去,只把心裡最想作的說出來了:“咱們歇吧。
” 雪梅只點點頭,於是他湊過去,把燈放在她旁邊的躺柜上,挨著她坐下來。
雪梅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自從那次救人後,他還是第一次碰到她的身子。
她感到自己的腿挨到了他的腿,自己的胯靠到了他的胯,她心裡羞羞的,緊張壞了,嚇得把眼睛閉起來,說什麼也不敢睜開。
新娘閉眼睛有個好處,就是新郎官兒的膽子會變大。
本來肖逸就已經有過一次婚姻,不像第一次當新郎的人那麼害怕,看到雪梅嬌羞的樣子,他就更膽兒大了,一手搭在她那削瘦的肩上輕輕把她攬過來,把嘴伸在她的耳邊說起了情話。
雪梅從沒想過會聽到那麼肉麻的話,把她的心說得酥酥的,接著,那個能說會道的大嘴巴就在她的耳朵上親了一下,一絲痒痒的感覺傳進大腦,使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微微哆嗦起來。
她感到渾身發軟,好像非得有什麼東西靠著才好,正巧他在旁邊,便斜倚著他,嬌嬌地微笑著聽他說。
他的嘴真怪,親過耳垂后,又親她的臉頰,又親她的腦門兒和眼睛,把她親得渾身打顫,嬌羞無地。
他想親她的嘴唇,但角度不好,於是伸手抄住她的膝彎,把她抱起來放在自己的腿上。
她有些害怕,因為自己的屁股蛋子挨著人家,那個多難為情啊?她想躲,想逃,但他的胳膊從外面摟住她的大腿,把她固定在他的身上,她沒辦法,只好微向後仰著躺在他的肘彎里,被他輕輕地親了一下紅紅的小嘴唇,她被親得一顫,於是他又親一下,她又是一顫。
於是,他使勁兒把她的櫻唇含住,讓她除了鼻子之外再沒地方喘氣。
她感到有點兒窒息,有些暈眩,像是駕雲一樣,所以沒有發現人家在解自己那紅夾襖的紐子。
他的手很靈活,在她反應過來之前就已經把所有的紐子都解開了,所以她只得承認現實,讓她把她的上衣解下,只剩下很小很小的一件紅肚兜兒。
她的玉臂柔軟潔白,肩膀瘦瘦的,細長的脖子下兩條鎖骨清晰地凸起,那紅肚兜兒下面顫顫巍巍的,彷彿有兩隻小兔兒在亂躥。
他於是開始吻她的脖子和肩膀,開始把她的玉臂拿起來,輕輕吻她的兩肋,她知道那肚兜兒下面藏著秘密,很怕他看見,極力想隱藏,卻還是藏不住,他把眼睛伸到她的夾肢窩下面去向里看。
於是她“嗯”了一聲,把他的頭推開,摟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耳邊輕聲說:“嗯——不許看哪兒。
” “小丫頭,你是我的媳婦,我想看就看。
”於是他把她摟住,雙手在她的背後解開她的帶子,她想攔住他,手卻被他抱得緊貼著自己的身體無法動彈。
於是,肖逸不光看了,而且離得那麼近,他用嘴唇輕輕去觸動那尖尖的乳房上的兩顆粉紅色的奶尖兒,她的渾身肌肉都緊張得抖成一團,嗓子眼兒里發出幾乎聽不到的絲絲聲,好像喘不上氣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