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硯沒說話,就算說了,林新也不會搭理他。
一時之間,房間里格外安靜。
在林新以為他已經離開的時候,床沿凹陷下去,陸硯近在咫尺的清冷嗓音傳來:“飯菜在樓下廚房,記得下去吃。”
沒有答覆,陸硯就繼續自顧自地說:“我出去一會兒,晚上的時候會回來。”
林新在心裡懟道:你回不回來關我什麼事?
瞧著吧,你一走我也走。余城那麼大,林新不信他還能找到她。
這樣一想,林新卻更感到詫異了。
她被突然冒出來的陸硯嚇到了,竟然忘了最重要的一茬:他是怎麼知道她會來余城的?
就算她的朋友無意間透露出了消息,但陸硯又是怎麼知道她準確的到達時間和酒店位置的?這個她只和好閨蜜趙欣月說過。
樓下傳來汽車引擎啟動的聲音,林新掀開被子,走到窗邊,看著樓下車子開走,消失在視野里。
窗外正對一條馬路,周圍密林茂盛,附近也看到其他的房子。
還挺僻靜,實話說。
林新此刻的心裡在小幅度抓狂,走進衛生間看到擺放整齊的兩套洗漱用品,心情變得更煩躁了。
她對著鏡子撩起睡衣,圓潤挺翹的雙乳露出。林新看到自己的乳頭有些腫了,奶子側邊還有被揉弄過的痕迹,一副被欺負狠了的樣子。
想起陸硯剛才的所作所為,林新的雙頰染上一層緋紅。
擰開水龍頭,冷水澆在臉上好歹讓她清醒了一點。
回過神來,她又開始覺得慶幸。幸虧擄走她的是陸硯,不是其他的什麼人,她孤身一人剛到余城,如果遇到了人販子,被拐到什麼偏僻的山野,恐怕再難出來了。到時候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不對,打住!她在想什麼?她這是開始觸發斯德哥爾摩情結了嗎?
不是陸硯,她現在恐怕還躺在酒店舒適的大床上睡大覺呢!
哈哈哈!林新越想越氣,憤怒的心情在看到衛生間門和房間門都沒有門鎖時達到了頂峰。
這都是些什麼鬼啊!?
在屋子翻找了一會兒,沒有看到自己的手機和行李箱。出了房間是一條長的過道,兩側有好幾間屋子,不過都被鎖上了。
林新沿著樓梯下樓,發現樓下一片漆黑,沒有開燈。
林新踩著棉拖鞋,扶著扶梯小心翼翼地走下去,伸手去找牆上的開關。
摸到一塊方形的鑲嵌物體,“啪”的一下按開,一時之間頂部的白光照出,照亮了四周。
不過面前的景象把林新嚇的渾身一抖,差點靈魂出竅。
眼前正廳內目光所及都是黑灰色調,除了白色的地板,牆壁是黑色,窗帘是黑色,沙發是灰色,給人死氣沉沉的觀感。
厚重的窗帘把落地窗遮蓋得嚴嚴實實,難怪林新從樓上只看到一片漆黑。
仔細一看,傢具物件之類的都很正常,只是配色太怪,也沒有放置什麼人形骨架之類的東西,不然林新真以為陸硯是要成心嚇她。
把窗帘拉開,光亮透進來,整個客廳看起來也沒有那麼奇怪了。
林新跑到大門處擰動把手,卻怎麼也擰不開。
她查看了一下,發現這門鎖似乎可以從外面鎖,裡面的人沒有鑰匙根本不可能打開。就算林新把門從裡面鎖住,說不定外面的人用鑰匙也能打開。
幹得漂亮。
林新一時間精神錯亂,不禁開始讚歎起來。剛才她在二樓看了下,過道兩側的窗戶也裝上了防護欄,樓下門還出不去,這是打算把她鎖在這個房子里嗎?
她是什麼?是他養的寵物嗎?
林新叉著腰思索了一會兒,目光轉到廚房的玻璃窗上,雖然不是可開合的,但窗外沒有護欄,只有這裡是突破口了。
半晌,她嘴裡便開始念叨:“不怪我,是你要把我鎖在這裡面的。雖然砸別人家窗戶這種事情很不禮貌,不過你更不禮貌,索賠什麼的怕是後會無期了,並且你有什麼臉來要求我賠?嗯?”
她裝模作樣咳了兩聲,擼起袖子,拿起餐桌旁的實木椅子,狠狠往玻璃上掄去。
哐哐幾聲巨響過去,林新看著玻璃上的幾處幾不可見的擦痕傻了眼。
她現在是真的被陸硯囚禁了……
出不去也只好接受現實,此時胃裡發出了咕嚕聲,林新這才發現自己將近一天沒吃東西。
把椅子放回原地后拉開冰箱門,看見裡面果然放著兩盤菜,一道清炒扁豆,一道青椒肉絲,廚房灶台上還溫著一盅冬瓜排骨湯。
林新熱了菜用筷子嘗了一口,心裡暗暗感嘆:陸硯的廚藝還是和從前一樣好。
飯菜填飽了肚子,林新的鬱悶平復了不少,大概是酒足飯飽,她的心思開始像斷了線的風箏越飄越遠。
望著四周,她也忍不住開始懷疑自己的記憶,陸硯以前分明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