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穗禾睡下,池晏清才悄無聲息的退出房間。
在外面的客廳,打了幾個電話。
給池羈打的沒接,他轉頭撥通了助理的電話。
再回到房間時,床上躺著的人明顯的睡不安穩。
穗禾小臉蒼白,秀氣的眉輕蹙著,像是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唇邊低低喃喃的囈語,“不……不要……”
池晏清以為她是夢到了先前的事,抬手撫著她的臉猶豫著要不要把她叫醒。
“媽……不要……不要這樣對我……”穗禾搖了搖頭,眼淚從閉著的眼眶裡滾落下來,情緒逐漸失控。
“媽……放過我……算我求你……不……不要這樣……”
到後面,她嘴裡反覆喃喃著就剩這一句話,媽媽,求求你。
聲音又小又脆弱,無助。
穗家雖然在對待她跟穗明嫣上有失偏頗,但她總歸是穗家的女兒,能讓她做噩夢的想來只能是先前的養家。
想到前些日子撞見她喝醉酒,嘴裡念叨的,池晏清眸底瞬間多了抹戾氣。
穗家當初把穗禾認回來,轉頭也把那個故意調換孩子的保姆送進了監獄,據說是判了四年。
想來參雜了不少的水分,穗家對這個親女兒的所作所為,真是讓人覺得挺可笑的。
“不要!”
穗禾尖叫著從夢裡醒來,坐起身,急促而又沉重的喘息,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大顆大顆的往下掉。
大概是被今晚的事影響到,她又夢到了那件事。
挺可笑的,大二那年暑假,她才剛滿十八。
那個她當時叫了那麼多年媽媽的女人,哄著她回了她失望透頂的家裡。
給她做了一桌豐盛的晚餐,連著平時被他們如珠如寶疼著的弟弟都因為先動了筷子挨了罵。
這一天可以說是她在這個家裡過的最舒心的一天,轉頭第二日,家裡就來了個不速之客。
說是給她找的未婚夫,叄十幾歲,禿頂,身材瘦小,長相醜陋又猥瑣。
程晴同她說,弟弟在學校闖了禍,打斷了這個男人弟弟的一條腿,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呢。
家裡拿不出錢,就只好委屈她,讓她幫弟弟一把,嫁給這個男人當老婆。
他們家不但不會要求賠償,還會拿出十萬塊錢彩禮。
程晴這個她喊了十八年媽媽的女人,提到那十萬彩禮,臉上儘是貪婪之色,沒有半點為她以後考慮的想法。
許是知道她不是親生的,所以隨意糟踐也覺得無所謂吧。
以至於在她不肯鬆口,不肯配合的時候,程晴還叫來弟弟,控制住她的身體,動手扒掉她的衣服,要讓那個男人直接上了她。
想直接生米煮成熟飯,她不肯也有的是辦法把她嫁過去。
她不斷的掙扎求饒,換來的卻是程晴的巴掌,嘴裡還催促著叫那男人快點。
穗禾那個時候只覺得天塌了也不過如此,她的親人,為了十萬塊錢,不惜讓這樣的男人來糟蹋她。
最後還是隔壁鄰居看不過眼,聽到動靜報了警,她才逃過這一劫。
但這件事,還是在她心裡留下了很深的陰影,畢竟只差一點,她這輩子就真的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