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那裡的桌椅誰負責的?還沒擦乾凈呢!」
「快點兒!再這樣下去會打掃不完的。」
「錯了錯了,這花瓶不是擺在這裡的,誰亂擺的?」
「這塊紅布質感不好,趕緊撤下來,另外換一條。」
……
…………
看著李府上上下下的人都在忙,李靖堯翹著腳,他剛失戀不久,心情還未平復。「我才和青娘分了,你卻挑在這時候成親。真是不夠兄弟。」踢了一腳站在自己旁邊的李拓言,李靖堯嘟嚷著。
面對李靖堯那責怪的態度與語氣,李拓言只是聳肩並冷笑道:「我老早就告訴過你我會娶羅冬盈,是你偏偏挑這時候離開何青娘的,怪誰?」
「你以為我願意?要不是越來越多人說青娘的不專情,我沒事找罪受幹嘛?」李靖堯自然是花花公子,可當他愛上何青娘時,就只肯對她訴情說愛。誰知道青娘對他的愛終究太少。哪一個人能夠容許對方愛自己沒有自己愛對方那麼深呢?
李靖堯真的要愛了,就鐵定是真心真意,絕無虛假,同樣的,對方也該是如此,但是何青娘很明顯沒有做到這點。
李靖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他可以風流也可以專情,他對愛情其實沒那麼嚴苛,可是他絕對無法接受不對等的愛。因此他才毅然離開何青娘。
「成親那天你來不來都無所謂。」李拓言言下之意是你要喝酒消愁可以,可是抱歉兄弟我不陪。
「好好好,眼下迎娶美嬌娘要緊,要喝酒我自己去,要女人我也自己去玩!」李靖堯像個任性的孩子,他嘴裡說著體諒的話,表情卻大有埋怨。
「哼!我還說你多痴情呢!結果才和青娘分開十餘日,又開始風流了。」李拓言顯然不認為李靖堯能夠對誰專一,在他眼中,這堂哥就是個風流公子,只有姑娘家心碎的份。
「人不風流枉少年。」李靖堯暗暗想著今晚是要自己去鳳川閣,還是找幾個朋友一同前往。
「此風流非彼風流。看你這樣德性,也難怪青娘不專情了。」李拓言瞧著為了迎娶新娘子的火紅擺設,他神情滿足,喜悅難掩。「你啊,就算真的真心真意了,可看在他人眼哩,仍舊只是狼心狗肺,也許你的確對青娘動了情,可是,你們彼此都是不專情的累犯,別說王鳳他們,就連身為堂弟的我都不相信。」
「你是在婉轉的告訴我,我和青娘早已貌合神離?」李靖堯挑眉。
「你要這麼解讀也是可以。」李拓言顯然對於成親的準備工作比較上心,他又道:「更何況,你現在的感覺頂多就是少了一個女人作伴罷了,要說心碎絕望嘛……很抱歉我看不出來。」
聽了李拓言的話,李靖堯也不怎麼生氣,也許他心底也很明白,他雖愛青娘,卻也的確愛不到刻骨的程度。「算了算了,情人愛人什麼的再找便是。」李靖堯起身,他賴的也夠久了,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一直影響李拓言打點成親的事情。「本來還指望你會主動說要陪我喝酒,可看你現在滿腦子都是娶妻……唉!當了二十五年的堂兄弟,竟比不過一個女人,我要哭了。」
「哭?要哭就去鳳川閣哭,相信王鳳看你哭,一定很樂意安排些女人安慰你。」李拓言撫掌大笑,王鳳一向愛看他們出糗。「不然你今天就去找王鳳哭上一回,所有銀兩花費都算我的。」
「才不呢!就算真的要哭,我也會忍到在女人懷裡才哭。」李靖堯聳肩。讓王鳳看他笑話!?要是真的做了,他才真的要被當笑話一輩子,不!他死也不要這樣!「我會去鳳川閣,可我不是去哭訴,而是去喝酒,說好啦,你要買帳。」
「隨便你,你要怎麼玩樂都可以,銀兩我也會雙手奉上,不過真的,我無法奉陪。」李拓言吩咐下人哪邊還要擦拭灰塵,他道:「大門在哪裡你自己知道,不送了。」
「呿!當真無情。」李靖堯抽出腰間的扇子,他搖起扇來,看起來風度翩翩,真不像個風流浪子。
可惜,李靖堯就是一個花花公子。
愛情對他而言,得來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