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望星湊過去抱住賀松年,臉埋在他的胸口,聲音悶悶的,“大哥,我說的那些都是氣話,你不要當真,我才捨不得你孤獨終老。”
“如果你……有了喜歡的人,我會祝福你的。”她咬了咬嘴唇,“但是,你不要忘記我。”
賀松年明顯一愣,他的手穿過賀望星的髮絲揉了揉她的髮根,輕輕滑下去摸到她的後頸,不輕不重地捏著,“不會的。”
是不會喜歡別人,也不會忘記你。
賀望星安心地嗅了嗅他身上的氣息,像只小狗一樣蹭著他的衣服,往他懷裡擠得更近。
賀松年不著痕迹地嘆氣,任由懷裡的人拱出一片火。
短暫的假期結束,賀松年重新投入忙碌的工作,賀望星也繼續高三的一輪複習,期末考就是一模,黑板上的倒計時一天天地減少。
至於賀知嶼,依舊整天待在實驗室,除了每天雷打不動地來接賀望星下晚自習。
第一天他來的時候賀望星完全不知道,跟蔣箏手挽手往前走了好幾步才聽見他喊自己的名字。
她意外地看著他,像見了鬼,“你怎麼來了?”
“怕你出什麼幺蛾子”。賀知嶼冷眼看她,“你這什麼表情。”
“……”賀望星才不搭理他,繼續跟蔣箏聊天。
賀知嶼跟在她們身後,聽見兩人的對話。
“我去,你怎麼沒告訴我,你還有個這麼帥的哥哥啊!”蔣箏拽一拽賀望星的胳膊,“跟你大哥不相上下誒,好羨慕你,真有眼福。”
賀望星聲音都提高了幾分,“開什麼玩笑,他那張木頭臉誰願意看!”
說完,她還轉頭挑釁似的瞪他一眼,賀知嶼當沒看見不跟她計較。
“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蔣箏恨鐵不成鋼地看一眼這個腦袋裡只有學習的大學霸。
再往前走她們就不同路,揮手道別後,賀知嶼走到賀望星身側。
平常他們就不怎麼一起走,說的話也少,但今天賀知嶼很意外地跟她聊起了學校里的事。
在第五個彆扭的問題問出口時,賀望星受不了了,“賀知嶼,你到底想問什麼?”
他索性不鋪墊了,“你們班有沒有什麼奇怪的事發生?”
“能有什麼奇怪的……”
“比如,有沒有哪個人比較奇怪。”
賀望星剛想否認,忽然想起來陳司煦沒來學校,聽說是請假了。
後面連續幾天都沒來,有同學在議論,說是生病住院了。
賀望星本就不關注這些,直到一周后,她在校門口瞥見一個怪異的身影,戴著鴨舌帽,往自己這邊瞧了眼,光把他頸側的抓痕顯露出來。
她感到一陣惡寒。
是陳司煦。
瑣碎的細節拼湊,賀望星慌亂地移開視線,心情複雜。
她把這件事告訴了賀松年,他只是說,知人知面不知心,以後交朋友要注意安全。
這件事打消了賀望星去認識新朋友的念頭,她把更多時間花在了學習上,這才是當前關鍵。
而很多時候,錯誤越想修正就越偏離正軌,越刻意遺忘卻越在意。
很長一段時間,賀松年都在拍戲跑通告,他忙碌,賀望星也漸漸減少了和他發消息打電話的次數。
年底將近,賀望星的一模考了個好成績,班級第二,年級第六,長久的壓力讓她短暫地鬆了口氣。
高三的寒假卻未隨著考試結束而來臨,接下來還需要補課,投入緊張的第二輪複習。
臘月二十八才正式放假,大年初五高三就要開學,寒假作業卻發了一迭。
賀望星捧著一堆書本,幾乎抵到下巴,她皺著眉,早知道前些天就不偷懶多帶幾本書回去了。
她正猶豫著要不要偷偷打個電話讓賀知嶼進來接自己,搖搖晃晃的書就被人扶住接了過去。
“我幫你吧。”溫潤清朗的嗓音。
是新來的數學老師沉亦澤,年輕帥氣,屬於他上課學生只顧著看臉顧不上聽課的那種類型。
賀望星的臉微微一紅,“謝謝沉老師,麻煩您了。”
對她來說捧起來很艱難的一摞書,他卻輕輕鬆鬆。
年輕的沉老師幽默風趣,和他聊天很有趣很輕鬆,他一點都沒有老師的架子,戴一副細框銀絲邊眼鏡看起來斯文優雅。
賀望星很喜歡這位老師,到了門口,賀知嶼在等她,一見他賀望星招呼他來幫自己接東西。
“謝謝沉老師,再見。”賀望星朝他揮了揮手。
賀知嶼看一眼沉亦澤的背影,“你老師還挺年輕。”
“是吧,長得還帥,海龜博士,年輕有為,青年才俊!”她很不厚道地在心裡補一句比你強多了。
賀望星注意到馬路邊停著熟悉的一輛車,她蹦蹦跳跳地跑過去打開副駕駛車門鑽進去,“大哥,你怎麼也來了!”
“嗯,再不回來某人就要樂不思蜀了。”他酸溜溜地說著,“剛才那位是同學?”
聊得那麼開心,看起來道貌岸然的,八成不是什麼好人。
賀望星坐上副駕,扣上安全帶,忍不住笑出聲,“那是我們學校新來的老師啦,人很好。”
“海龜博士,年輕有為,青年才俊,還長得帥!”跟上來的賀知嶼補充道,隔著後視鏡沖賀松年挑眉。
“……”
“比咱們強多了。”
賀望星轉頭瞪他一眼,她尋思著這句她也沒說出來啊。
“別把我們大哥跟你混為一談,我們大哥可是事業有成,迷妹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