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梨你在說什麼 - 茶梨你在說什麼 第88節 (2/2)

這個形態的茶梨, 才是紙片人真正意義的身穿到了異次元三維世界。
茶梨聽他如此說了, 想了想,說:“特殊生物研究所的研究員跟我說的就是這樣,他們之前幾次實驗的結果表明, 紙片人就是會以真正紙片人的模樣穿來上層世界。”
他在詹星身體里醒來, 對特殊生物研究所來說一定是個意外, 他們並不知道茶梨和漫畫家之間還有著深層次的關聯。
“可是以前的志願者,為什麼沒能打開那扇門呢?”茶梨道。
“因為穿漫機構對那道門進行了管制, ”郁柏道,“這造成了志願者不能順利穿越的結果。”
他示意茶梨衣服上的破損,說:“我猜這應該就是應力波的衝擊造成的損害。”
茶梨恍然道:“原來那是穿漫機構的武器!我沒搞清楚那是什麼,以為突然地震了還是怎樣,我看不到那是什麼,太黑了,感覺是幾道無形的光波,非常快,很凌厲,如果我在原地沒有動,很可能會被切成好幾段,還好我躲得夠快!只是衣服被割破了一點。”
他打開前面幾個副本世界的大門,遭遇到了幾次程度不同的危險,心理上對於門外世界有了危機準備,身手也很好,才躲掉了應力波的傷害值。不然很可能會像上一位諾亞城派來的穿越者那樣受到重創,已經好幾個月了還沒能離開病床。
郁柏用指尖碰了碰茶梨的衣服,上面不過是那幾道破損,但那背後是茶梨面臨過的兇險。
“你推開諾亞城的門,就應該回家去。”郁柏道,“我一定會去找你,不管用任何辦法。”
茶梨那紙片人的面龐上現出幾分倔強,道:“我知道你會那樣做。可是我不想等著你來找我,等待是未知的,我不要做原地等待的笨蛋。”
“……”郁柏難以形容心中的感受。
穿漫機構以劉組長為代表的許多人,不理解他為什麼會愛上一個紙片人。
假如他們有機會和茶梨真正接觸過,就會理解他,這能不愛上嗎,很難。
茶梨坐在郁柏的腿上,拉了拉自己的衝鋒衣下擺,思索道:“我們的研究員肯定沒想到,穿過來是這麼小的紙片人,志願者們真的穿過來也搞不到什麼有用的情報,用這副身體能做什麼?這肯定不行啊。”
郁柏說:“我們這邊的穿漫機構,送人進漫畫里的先決條件,也是要穿漫者在想去的漫畫里有對應的原型才行,可見兩邊世界實現來往,沒有那麼容易……難怪他們要研究我和詹星的穿漫案例,我想他們成功的穿漫次數,可能根本沒有他們吹噓的那麼多。”
“我有個問題,”茶梨紙片人盤腿坐在那裡,以手托著下巴沉思狀,道,“你當時穿漫,有沒有經過那個中間地帶?”
“我穿漫的過程和你來到三次元的過程,應該是不太一樣。”郁柏開始對他解釋從三次元穿進漫畫的整個經過,“通常來說,人在死亡以後,靈魂會消散在時空里,這是自然規律,而穿漫,實際上是打破這種規律的一種前沿科技,抓住人在瀕死之際的短暫瞬間,通過一些技術引導,在靈魂消散之前,引領它通向想去的異世界。”
茶梨在聽的過程中,那張小臉上始終呈現著震驚的表情,聽完后才又提問:“我記得你說,你在機構里沒能成功地穿越,晚上還回到自己家裡,是好好睡著覺,醒來就到了郁柏1.0的跑車裡,這又是怎麼回事?”
“我當時對你說這件事的,認為事實就是這樣,但真相併非如此。”郁柏道,“我從漫畫中回來后,是在休眠倉里醒來,那時才得知,其實我一直都在休眠倉里,所謂的穿越失敗,我又回到家的那一段記憶,只是我在休眠倉里進入瀕死,彌留之際的一段夢境,我從沒離開過休眠倉。”
世界各地有很多曾真實體驗過瀕死,最終又幸運生存下來的人,他們之中不少人都曾說過,瀕死時會體驗一段夢境,也許是生前的走馬燈回放,也許是與亡故親人的團聚,也許是溺水墜崖等等危急時刻,還有的則是回到自己最想回到的地方,平靜地入眠。
郁柏的瀕死體驗就是最後這一種。他在這世上幾無留戀,最捨不得的不是親人朋友,也不是他的漫畫工作室,而是這世上曾經完全只屬於他的,西子湖畔的一個新家。
茶梨與他心意相通,自然很快明白了這一點,心裡有些為他難過。
“所以你才會想到用窒息的方式再回來三維世界,”茶梨道,“你是通過穿漫機構的理論想到的,在瀕死的時候有可能可以打開通道。”
郁柏說:“對,但我當時也不確定能不能成功,只是沒有更好的辦法,所以才冒險試了試。”
萬幸結果如他所願,成功改變了署長的命運。但是如果沒有成功,他有可能永遠回不到現實世界,也再回不去諾亞城,會成為迷失在次元之間的靈魂碎片。
茶梨回憶道:“我和特殊生物研究所簽了志願者合約之前,還以為穿越的過程,會像諾亞和奈落之間穿梭那麼簡單。合約簽完,研究員才告訴我,說我進入次元門就會變成一個紙片人,我還很緊張,結果推開門進去以後,直接就在詹星身體里醒來了。”
郁柏說:“那是因為你和詹星的意識之海是連通的,被……如果把穿越機制比作一個系統的話,就是系統判定了你是詹星,讓你的靈魂直接進入了詹星的身體。”
“我想也是。”茶梨道,“我的紙片人身體留在了那個混沌的中間地帶,我喝了那杯加料的奶茶,被驅逐出詹星身體以後,靈魂就回到了中間地帶里,回到了我的紙片人身體上。”
說到這裡,茶梨有點不知所措,說:“我們兩個……還真的是不同的物種。”
郁柏對此卻很無所謂,笑著說:“那你就不愛我了嗎?我還是很愛你。”
茶梨說:“我當然也很愛你啊,可是我們這樣要怎麼辦。”
他仰頭看著郁柏,再次道:“你真的太大了!你現在像個巨人,我現在看你的視角,大概就像金漸層平時看我們,真的好大!難怪有時候擼它,它不情願也不敢反抗,這麼巨大的體型差,誰敢反抗啊。”
“……”郁柏說,“我也想我的貓了,回去后給它改個名字吧,可可愛愛的叫什麼小強,它是只金漸層,不如改名叫小金。”
茶梨抓狂道:“你怎麼還有心情想要給貓咪改名?你看看我啊!我不想當這麼小的紙片人!”
“我一直在看你啊,你這樣真的太可愛了。”郁柏笑著摸摸他,輕鬆地說,“我們已經基本搞清楚了穿漫的彎彎繞繞,這就更確定我的想法沒有錯,那就是我們必須回到諾亞城中,才能真正地永遠生活在一起。”
“……”茶梨冷靜地想了想,似乎確實是這樣。
這也是郁柏在穿漫機構里和劉組長談判的目的,他只有一個訴求,就是再次穿漫。
郁柏想通了一切,知道後面要怎麼做,現在還和茶梨平安地在一起,情緒和心情都非常穩定,甚至說得上是最近以來最放鬆的時候了。
他把茶梨輕輕拿起來,放在旁邊。
茶梨生氣地站在沙發上看他,說:“請你不要隨便把我拿來拿去!”
郁柏道:“我想去倒一杯水喝,怕你從我腿上摔下去。”
雖然紙片人應該也摔不壞。
茶梨消氣了,靠著旁邊的靠枕坐下,說:“我也口渴。”
郁柏到茶吧機前去倒了杯水,與此同時,他和茶梨都意識到一個問題。
“我不能喝水,這怎麼辦?”茶梨道,“我甚至不能沾到水。”
郁柏:“……”
茶梨又說:“我好像還有點餓了。”
郁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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