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起她的手,指尖觸碰她的唇瓣,「這是本姬的報仇方法啊……」朦朧的皎月映照之下,降翾在她眼中,格外迷人,指尖輕無她的眉毛,順著鼻子再度滑下唇上,良辰美景,頭顱自然往前傾,想索取一個深吻。
唇瓣再一次被一頭手指止住,她抱怨的皺起眉瞅看著一臉羞紅的降翾,降翾低頭避開她的視線小聲說:「我先去打水給你洗澡。」她轉身便逃走,心臟在張狂的亂跳。
無論多少次和她對望,她眼中的真摰和誠懇,仍然使她緊張萬分,心臟亂跳的速度,負荷不來了。
落荒而逃的背影,逗笑了她。收起目光,轉過身,她又被來者嚇了一跳「小寒,你最近神出鬼沒的……想嚇死人喲!」她拍拍心口,幸好剛才她做壞事不成呢!
「做虛心事了?」孤寒藐視著她,暗裡道出一聲冷哼。這花心的傢伙,甚麼情況都有機會親這個、親那個!
「哪有!」她高了八度大聲回應,反而更顯她就是做了不見得光的事。
「哼!」孤寒又向她投向藐視的目光,轉身看過去片地的屍首,還有一屋的鮮血,回頭瞪住她,冷聲一問:「你要怎麼處理這裡?」
嘴角對著她深深的彎起說:「小寒,要不要學武林中被列入禁學的武功秘笈?」
「甚麼秘笈?」談起武功,孤寒也有越學越強的斗心的。能再強一點,也可以幫助眼前這位總到處找麻煩的傢伙。
「對!」漪箔走到門口,運氣到掌中,手掌快速旋轉幾圈后往其中一俱屍體出掌。
下一刻,孤寒瞪大了眼,空氣中濃濃的血腥味當中,傳來屍體腐化的強烈臭味,本來還完整的屍首,血肉慢慢被化成了白沫,甚至白骨最後也化成朋粉末!
「這樣會不會容易處理好多?」看到小寒驚訝的表情,漪箔更為得意,隨即再運氣,出掌甚快的往每一俱屍體都送上一掌。
眨眼之間,鮮血里的屍首全都化成了白沫,骨頭也碎成粉末。
「這是甚麼武功?」孤寒已從驚訝當中拉回來。
「是失傳武林的化屍掌。」
「我要學。」她堅定的看著她。若學了,日後也真的很方便。她絕對認為日後跟隨這個專找麻煩的女人,一定在往後有很大的幫助,至少可以替她毀屍滅跡。
漪箔對她眼中的認真,感到有趣。以她的個性,想學一件事,定必不是為了自己的。她猜測,孤寒想學,是認為日後她惹出個麻煩,可以替她略為善後一翻吧!這種惡毒的武林秘笈,不是小寒會想學的。
「統帥大人,快去洗澡,即使屍首被她滅成了粉末,但血也得清理,你還叫下人們全都去休息。」降翾已打好熱水到漪箔的房間,回來正好也見到她出了一些奇怪的掌風,把屍體都滅了。
「也對喔!叫他們出來清理啦!」堂堂統帥府上,竟然叫女主人洗理這些,她真是大意了。
「不用了,我和小翾一起清理就可以,你快點去洗澡換衣服,時間不是快到了嗎?你明早有很多事要去處理。」孤寒已參透了那首詩裡面是想表達甚麼的。
無非就是施少源通知漪箔他揮軍起兵的日子,然後要漪箔做好準備。
挑起眉角,漪箔深深一笑「我的女人,果然聰明!」雙臂張開,一把欲想抱她入懷間,卻被對方狠狠的閃身避開。
孤寒閃身避開后,還使招把她轉過身,一掌打向她的背上,讓她往前跌走了數步。「小翾,我們一起去拿些木桶和布來吧。」
小翾點點頭,跟著她的身後走。走了幾步她偷偷回頭,看到漪箔抿起小嘴像個小狗可憐兮兮的看著她們,她低頭偷偷笑了……
武功天下第一的孤漪箔,竟被她們欺負到頭上去,是不是有點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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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
大殿上,群臣被弦帝急召到此,大家臉上神色十分緊張。
等到齊人了,弦帝也從來了,他坐到寶座之上,臉色嚴肅,他瞪住朝下群臣,憤怒的斥喝道:「怎麼城外數十里集結了數萬名士兵,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還有,施判書呢!朕不是要所有人到殿上參謀對策的嗎!」
「稟聖上,集結軍隊的人正是施判書,他的狼子野心已經壓不住,此是目的就是想謀朝篡位,偃月大半兵力已被削去。」跪下來的人是左水使—郭丞峰。「即使我方處在劣勢,臣也願意領兵出戰,務死也要擊退叛賊!」
「好!朕就命左水使郭丞峰為今次的統帥,冷瀟則帶同黑衛兵守住皇城!」弦帝轉眼看向一直沉默不語的冷瀟身上。
「微臣遵旨。」漪箔踏上前面彎下腰。
郭丞峰和她互看一眼,心照不宣。
數天內,郭丞峰領兵到城外抗敵,可傳到皇宮裡的消息全是我方軍情告急,郭丞峰的軍隊一直往後敗退,最後連唯一抵擋的敵軍的城池都在兩個月內失守。對方的將軍和軍帥似乎十分熟悉地形,還巧妙用了很高超的兵法。
即使敵軍也被殺退大半,但他們還是氣勢如雄,一路殺到皇城。
「聖上!糟了!原來冷瀟是叛賊!敵軍一來到皇城,他竟然打開門讓敵軍進來,如今施少源和冷瀟,還有黑衛兵正殺進來!聖上,快逃!」郭丞峰滿身灰塵的跑進來。
弦帝身穿黃金盔甲,阮瑾祺則身穿亮銀盔甲站站在殿上,弦帝拔劍高舉道:「朕不會跑的!朕就要和他們一決高下!」
他和阮瑾祺帶著數十名士兵來到宮殿外,正好迎上施少源和冷瀟!
「冷瀟!本世子信錯你!信錯你!!!」阮瑾祺十分憤怒的大叫!萬天的戰火之下,有多少無辜的百姓!
「哈哈哈!只怪世子你太愚蠢!!」漪箔一身黑亮的盔甲,頭盔下的臉容,沾滿塵土,仍然不減她俊逸的臉容。
「本世子跟你拚了!」他拔劍便殺向漪箔那兒,其他士兵也跟著他殺向敵軍。
施少源和弦帝也加入其中,很快,黑衛兵把餘下的士兵也都殺了,而世子也很快被漪箔打倒在地上給踏著,施少源也擊倒弦帝,場面一下子靜了下來!施少源興奮無比,他把劍架在弦帝的脖子上,仰天大笑「哈哈!!!天下終於是我的了!!!!是我的!!!!!!!!!!哈哈哈哈!!!!」
「是嗎?」弦帝看著他瘋癲的樣子,頓感好笑的笑了出來。
「你笑甚麼!現在天下是朕的!朕的!!!殺了你,天下就是朕的了!!」施少源舉劍揮下,眼見劍鋒就要坎在他的脖子之上,全身毛孔都擴張起來,瘋了心神。
鏘的一聲,施少源眼睜睜見著劍鋒斷開了兩斷,斷開的那一節只擦破了弦帝的脖子。
「冷瀟!你!」施少源瞪大了眼不可相信,他橫視四周,全部黑衛兵的劍,全都對準了他。
「起初,你比我想像的野心要大,在下無心要插手你和他的鬥爭。奈何啊,時勢,要造就我這位英雄囉~」啪的一聲,她猛然扇開了她手裡的鐵玉扇子,銀亮的扇面顯露出它的鋒利。
在場的人都倒抽一口氣,沒有人想像有人敢在皇帝面前,稱皇帝為“他”那麼不敬!
「從一開始就是!?」不可相信,他完全不相信這是事實!!!處心積慮的計謀,竟然是由一個自己帶回來的人給破壞了!!
他不甘心!不甘心!!!
「對,不過,始作俑者不是我,是這位皇帝。」她又把鐵扇收起,用扇端無禮的指向弦帝哪裡。
「甚麼!?」莫說他不明白,連其他人也聽到一頭霧水。
「你都快要死了,我唯一送你的,是真相。你要怪……就怪這位皇帝敢動我愛的人,硬把她送到宮裡!」說時遲,那時快,漪箔又一次打開扇子,運用內功把扇子迴旋的打出去,眾人只見扇子高速飛向施少源那裡轉了一個圈,下一秒,他的頭腦都咚一聲跌在地上,大動脈的鮮血猛然噴出,濺到她的身上。
鐵扇最後回到漪箔的手上,她用力一揮,沾在上面的鮮血被甩走後,她才把扇子收起,握於手中。
漪箔轉身,和弦帝對視,一點卑躬屈膝的意思也沒有,冷淡的說:「我很累,餘下的就由你善後,就在此告退。」她說完走了兩步又停下,對著司楠濤道:「你聽從他的吩咐做吧。」
她懶理世人的目光,運功一躍,便躍到屋頂之上,下一刻,也就消失在眾人面前。
受到極大侮辱的弦帝咬著唇,心存憤怒的瞪住那消失的背影……
咱們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