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的回憶幾乎就是到這為止了,後面莫葉生究竟半哄半騙地和自己做了幾次,季初夏的腦子裡只剩下雪花般的碎片。
她只記得最後一次是在浴缸里,自己被他環抱在懷裡從下身用手指掏出讓人忍不住閉眼的濃稠精液。
當時的季初夏只會裝死了,哼哼唧唧地往他懷裡鑽,而那個絲毫不怕自己精盡人亡的男人。
居然又硬地硌在她腰間。
她幾乎是狼狽地想要爬起來,卻又掐著腰被抓回來。
等她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厚厚窗帘外的太陽光早已大亮。
她身邊已然沒有半點熱氣。
“ 醒了?”
季初夏捂著被子還在唾罵男色誤人,一道冷艷的女聲打斷了她越來越紅的臉。
是喻瓊。
她把手裡裝著連衣裙的黃色紙袋,和裝著飯的保溫盒放在桌邊,嘴角帶著不冷不熱的笑。
季初夏愣愣地看了她一會兒,遲鈍地朝她揮揮手表示回應。
她都快忘了昨天是為了逃避喻瓊才會有後面一系列的事情發生,不過真當見面了,季初夏反倒有種輕鬆的感覺。
“撲哧──”
喻瓊被她的模樣逗出聲。
“行了,沒睡醒就再睡會兒。莫總有個緊急會議,估計得五點多才能結束。”
她從包里掏出一個鯊魚夾隨手把到肩膀的黑髮夾起,靠在沙發上放鬆了肩膀,一副“我也睡會兒”的模樣。
“莫總?”
“嗯。”,喻瓊懶洋洋地從鼻腔里發出一個音節,“是我老公──”
她如願以償地看到季初夏那雙本就大得過分的眼睛聚焦了起來。
“…的上司。”
開玩笑。
她對莫葉生的興趣早就在進入公司后不過幾天就消散無蹤。
儘管當時她的職位是steve的助理,可兩個大男人幾乎天天都要在一塊兒談事,她深深為莫葉生的“變態”感到痛苦。
工作到凌晨兩點還能五點起床去跑個兩公里,回到公司的早餐只有一杯各種superfood混合在一起的飲料。
那種白水拌油渣滓的東西,狗都搖頭。
更不用說幾乎沒有什麼社交活動,本就單休的周末他要麼工作,要麼飛到瑞士滑雪。
包下山頭,一個人滑的那種。
和天天傻樂的steve比起來簡直無趣到讓人翻白眼。喻瓊甚至懷疑他面無表情地往嘴裡塞東西吃的時候只是為了活著工作。
不過…
喻瓊看了一眼季初夏。
凡事總有例外。
比如這保溫盒裡的東西,喻瓊也是第一次知道莫葉生居然還會做菜,而且看著極其好吃的模樣。
她目光再次投向季初夏。
對季初夏不熟悉的人第一眼也許會覺得這是個軟綿綿的小白羊。
畢竟她長得是真好看,笑起來甜得像是要把人魂都給勾走了。偏生性子還糯得過分,讓人連大聲和她說話都屬於犯罪。
喻瓊還記得在二食堂的時候那場幼稚的爭吵,季初夏明明委屈得手都在顫抖,面上卻一點都沒顯。
當時她還覺得季初夏真沒用,怎麼被莫葉生給pua成這樣。
現在想想,她簡直錯得離譜。
被拿捏的明明是不食人間五穀的莫總。
不過小綿羊倔起來是真倔,呆起來也是真呆。
“…那你們也是來參加競標的嗎?”
季初夏恍然反應過來,她很詫異莫葉生這樣的人居然也會對遊戲行業感興趣。
不是。
那他倆做了一整晚這件事,是不是有點違反職業操守了來著?
“不是…老,老公?”
老公兩個字昨晚莫葉生不知道發什麼神經,叫得季初夏嗓子都快啞了,眼下她再說起這個詞來幾乎差點咬到舌頭。
一個問題還沒來得及吃透,她就被另一個問題八卦住了。她驚訝地屈膝半坐了起來,不自覺地朝喻瓊的方向伸去耳朵:“學姐你結婚啦?”
“什麼競標?是…是啊。去年就結了。”
喻瓊搞不懂她在驚訝什麼,聽steve說季初夏不是也結婚了嗎?況且她的朋友圈早就在流行叄婚了。
“對了,你的手機壞…了吧,莫總給你準備了部新的。”
喻瓊趕緊轉移這個在莫葉生面前堪稱雷池的話題,可當她在看到季初夏做了個抱歉的口型后,接起電話的樣子…
差點沒繃住罵出聲來。
媽的,堂堂莫大總裁想留個聯繫電話的方式也太別緻了吧?
喻瓊默默翻了個白眼,直接隨手把手機塞進袋子里,再掏出一個藍色絲絨盒。
“還有這個,也是莫總給你的。”
她總算知道莫葉生為何對這季初夏念念不忘了。
那張巴掌大小的臉上在疑惑地打開盒子,看到那顆粉鑽的時候,都快放不下了似的地寫著“什麼意思?給我的?為什麼?”。
喻瓊突然很想逗逗她,順便報復一下那把自己老公扔在歐洲坐鎮,害夫妻倆每天只能以電子屏幕以解相思的殘忍老闆。
“沒有為什麼,莫總估計看著喜歡就買了。”
泡泡糖粉鑽戒指,兩年前蘇比富拍賣會上拍的。莫葉生叄年來唯一一次失聯兩天,就是為了這麼個戒指。
喻瓊拍去西裝裙上的褶皺后清了清嗓子,多年來的總助氣場讓她扯起蛋來一點兒也不慌。
“不是很貴。”
細長的眼撇開女孩直勾勾的對視,喻瓊西裝裙下的筆直美腿忍不住轉了個方向,同樣差點咬了舌頭。
這還不貴的話,她家裡那些珠寶都只能算是小孩兒過家家的玩具。
喻瓊優雅地捂住嘴半遮住調笑的嘴角:“不過你要是不收的話,我可是會被立馬辭退。你知道的,莫總向來不近人情,鐵面無私…”
眼看喻瓊的聲音越來越大,越說越興奮的模樣。季初夏只好硬著頭皮收下,想著如果以後遇見再還給莫葉生。
不遇見也沒事,她前後不到一個小時就整理完離開前,還問了喻瓊現在莫葉生的住址。
感謝快遞業的發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