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酒吧的保鏢太熱情,或者說她根本不認識路的話,季初夏似乎差一點就逃跑成功了。
就在她起身的一瞬間,身邊不知道刷刷刷地從哪裡冒出幾個黑衣黑褲,耳邊別著對講耳機的強壯男人。
用結實的身軀,直接幫她在狂魔亂舞的人群里縷出一條道來,然後…
她就被帶到了廁所發獃。
季初夏:“……”
正當她要聯繫不知道去哪兒了的賈絲琦時,一條微信蹦了出來。
短短兩個字。
“過來”
季初夏沉默了一會兒,毅然咔噠一聲鎖了手機,歪歪扭扭地走出女廁所,決定裝作喝多了沒看見。
畢竟她好像真的開始酒精上頭了。
鏡子里自己的臉已然開始變得輪廓不再清晰,耳朵的聲音也彷彿隔了一層膜一般聽不真切。
季初夏迷迷糊糊中,只剩眼前鬆開手就不再流了的水龍頭。
“小姐,您沒事吧?”
在昏暗酒吧里戴著墨鏡也不怕摔死的保鏢湊近,殷勤地給她遞上幾張紙擦手。
他們的收入基本上都來源於喝多了的人隨手塞的幾張紅鈔票。
“沒事…麻煩你送我回去。”,季初夏擺擺手。
沒拿到小費的保鏢嘴角一撇,嘴裡那句“哦”還來不及發出來,就被耳機里經理的聲音嚇了一跳。
“誰負責賈小姐那個卡的?快把老闆娘帶上來啊,老闆等著急了都!”
急急躁躁的男聲,透著一些很久沒得到回應后的怒意和…八卦的興奮味道。
保鏢詫異地看了一眼往自己臉上小幅度地拍水的小姑娘,連忙壓低了脊背,攤開手掌對著身邊的幾個兄弟使了個眼色。
畢竟就快住這兒了的賈小姐他們還是認識的,她的卡上也只有眼前這個姑娘是雌性。
“這邊請…”,幾人戰戰兢兢地綳直了臉,哪還惦記什麼小費,只是生怕得罪了老闆娘罷了。
季初夏就這樣莫名地上了幾個台階后才發現,這根本不是來時的路,可惜身後幾個壯漢就像一堵人肉牆一樣,讓她毫無後退之路地走了一路。
然後莫葉生就徹底霸佔了她的視野。
他逆光而立,亂轉的燈光為他打上一層忽明忽暗的幽幽光澤,手裡的金屬打火機正點燃了細長的煙,紅紅的一點,足夠燃燒整根。
還是那句“過來”。
要說都處於同一棟建築,二樓的隔音卻該死得好到離譜,她想裝作沒聽到都不行。
季初夏左看右看硬著頭皮擺擺手:“好巧…”
莫葉生扯了扯嘴角,呼出一口煙霧,淡然地撐著欄杆,眼神若有似無地瞟了一下腳下的人群冷笑道:“你爸還挺年輕。”
陰陽怪氣,又有點可愛。
不知是不是酒精讓她笑點陡然變低。
季初夏那種緊繃在後背的窒息感一剎那就消失了,加快腳步從他撐著的手臂中間穿進去,嘴角怎麼也壓不下來。
不過被鑽了的人心情明顯沒有那麼好。
莫葉生眯著眼睛低頭望向她,鼻尖里充斥著甜膩膩的髮絲香氣。
她甚至還有空回家洗了個頭。
好奇怪,場子里幾百個人,幾百種味道,他卻偏偏敏銳又遲鈍地只抓住了一種味道。
“那也沒有哥哥帥~”
季初夏討好地蹭蹭他臉頰邊的手臂,不過一個動作就讓僵了一下的莫葉生意識到她再一次…
喝醉了。
思及上次的悲慘遭遇他有點頭疼,虎口掐著她小巧的下巴迫使她抬頭對視,眼角直跳。
“喝了多少?”
季初夏掰了半天手指,怎麼也沒伸起第五根。
數著數著她就不耐煩了,想起了半小時前還來不及做的那件事。
冰冷、乾燥、夾雜著淡淡煙草味的吻。
才是她想象中的觸感。
不過這個吻似乎漫長得過分了一些,季初夏眼角微紅,想推開抓住舌頭的男人。
剛伸出手就被他反扣著手腕,推到了欄杆上。
後背的另一隻手阻擋了皮肉碰上金屬的痛感,狂風暴雨般失控的吻也漸漸溫柔了下來。
男女唇齒相交,那種即便不同血型也互相把血液在對方身體里滾了一番再轉回來的酥麻感,讓季初夏漸漸失了招架能力,軟了身子。
莫葉生細細地舔過她或者自己似乎破了的舌尖,側頭的時候眼底的波瀾早已平復。
他抬眼看向留下季初夏原本所在的位置。
不知又是誰開了幾瓶貴价酒,漫天的碎片就像無根的富貴花,也照亮了一瞬阿文獃滯詫異的臉一瞬。
莫葉生五指插入柔順的長發,腰間的手撫上她脖子後面的軟肉,抓小貓的姿勢讓她瀉出一絲嬌嗔,柔軟的乳房靠上他結實的胸膛。
他還是穿著那套正裝,禁慾又迷人,終於結束了長吻的季初夏,靠著他懷裡摟著腰,調整呼吸的同時心都在騷動。
泛著水汽,不停偷看的眼被男人的不動的目光抓住。
莫葉生拍了一下欄杆,通透的聲音在尖叫聲中根本不算什麼。
連被甩在肩頭大步往包廂走的季初夏都腦子發懵地沒聽個明白。
金錢買來的高潮也有盡頭,雪似乎都下得慢了一些,冷意消散了幾分,變得有些熾熱。
躲在角落貓著腰偷看了許久的東田田笑得那叫一個狂妄,直到身邊的保鏢忍不住戳了戳他,染了一頭紅髮的他才回過神來。
“你小子,戳老子幹什麼。”
東田田不耐煩地把他推開,心裡暗嘆雖然自己被老爺子從身邊降級處理到了小少爺身邊。
不過絕對!
那聲自說自話的“老闆娘”沒白叫!
此刻的東田田沉浸在被老闆從經理一路提拔到左右手的美好暢想里,絲毫沒意識到喝醉了的季初夏一覺起來可能昨天穿的什麼顏色的鞋都不記得。
哪還會記得淹沒在人海里,小小聲的“老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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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估錯誤,下章再爆炒T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