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有跳來跳去的雜音。
咚,咚,咚。
馮銀溪睜眼前,從這熟悉的聲音就判斷出是麻花在狐狸跳,一睜眼,果然看到那一頭火紅的狐狸橫越過他身體,從這一頭,跳去了那一頭。
公狐狸看他醒了,一個跳躍,撲到他胸前。
胸口忽然平白無故承載了十幾公斤重的狐狸,馮銀溪感覺自己肋骨都快壓斷了,隨時都會像武林高手重傷后那樣,吐出一口血。
“花……花……”
花你個大腦殼,現在知道叫花花了。
麻花沒有離開,四肢還卧伏在他胸口,小而尖的狐狸臉湊近他。
視線中,狐狸臉變得大而圓,馮銀溪感覺自己就像是躲在洞里的田鼠,隨時都可能會被狐狸掏出來吃掉。
所以……現在是個什麼情況?小魚真的把房子都輸出去了?馮銀溪看起了周圍,看自己是不是身處在黑心手術台上,被拿來賣器官給小魚還債了。
在看見熟悉的場景,確認自己是回到家,躺在床上,馮銀溪鬆了口氣。
視線內,只見到麻花,沒看見小魚的身影,躺在床上的他一下坐了起來,趴在他胸口的麻花隨之滑落。
“小魚呢?”
馮銀溪連忙下床,打開卧室門, 正好碰上小魚拎著吃完的一袋外賣經過。
想起暈倒前,在輸了一億三十萬元的情況下,小魚還在玩牌,馮銀溪背上就冒冷汗。
“你又輸了多少?”
“不多。”
“不多是多少?”馮銀溪追著小魚問道。
不知何時出現在一旁的麻花說道:“馮奴,請注意你對我魚姐說話的態度。”
小魚丟了外賣袋,拿衛生紙優雅抹了抹嘴角的油,說道:“不多就是不多。”
還不是看在馮銀溪為了幫忙還債,把他的車抵給了銀狗的份上,小魚才勉強暫時跟著他。
不然他今天睜開眼,狐去樓空。
馮銀溪不知道小魚原來這麼喜歡玩牌,輸起來就是上億元,就算是孫津瑜都負擔不起她,更何況自己這種窮小子。
“幹嘛用這種眼神看我?”小魚湊近馮銀溪,盯著馮銀溪,把他臉上毛孔都看得清清楚楚,就是看不清他腦子裡在想什麼,心裡在想什麼。
馮銀溪:“你以後不準玩牌打麻將了。”
“不可能。”小魚拒絕。
即使她不願意玩牌,無論躲去哪兒,過去了多少年,銀狗都會找上門,除了應戰,和銀狗玩牌打麻將,小魚就沒有退縮的道理,不能丟了狐狸精的臉面。
做狐,最重要的就是姿態和面子。
小魚拎上包,挎在肩就要離開,馮銀溪問道:“你要去哪兒?”
“上班呀,我可不是一隻閑狐狸。”
又要去她前男友的公司上班了。
她前男友怎麼都不開除她?馮銀溪納悶。
“不許去。”馮銀溪拉住她,“我養你,或是你重新找一份工作。”
這是什麼笑話?小魚想,按孫津瑜的財力,自己都沒要他養。
就馮銀溪,他養狐狸?
還有,工作哪兒這麼好找的,她在人類世界沒有一技之長,空有美貌,用美貌換取的工作,十個有九個不正經,還不如就在孫津瑜的公司呆著,每天玩玩掃雷遊戲,去茶水間吃點小魚乾,到點下班打卡,月薪到手買買買。
小魚推開馮銀溪拉住自己的手:“一大早的,睡懵了吧你,去洗把臉,清醒下。”
馮銀溪很清醒。
他現在有兩個選擇,要麼放小魚走,要麼留住小魚。
放小魚走,他可以輕鬆很多,無論是心理,還是經濟上,可留住小魚,是他的心之所向。
小魚走到門邊,手剛握上門把手,正要開門出去,馮銀溪蹲下來就抱過她的雙腿,站起來一把扛在了肩上,往卧室走去。
“狗東西,你要造反了是嗎!”小魚對他這舉動十分震驚,雙腿踢著,腳上高跟鞋都踢落了一隻。
看馮銀溪沒把自己放下來的意思,她倒向的腦袋都快充血了。
她對麻花喊道:“小花,給我咬他,咬死他!”
麻花坐在一旁無動於衷,馮奴好不容易硬氣一回,就讓他好好治一治魚姐,誰讓魚姐總虐待自己,以減肥名義,不給自己吃好吃的。
卧室門被馮銀溪用腳一踹,踢來關上了。
隨即小魚被扔在那柔軟的床墊上,身子跟著抖動的床墊彈了彈。
小魚掙扎著剛坐起來,就被馮銀溪憤怒地推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