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我，小眼一翻摸著唇邊的短須嘿嘿笑道：「陸公子，不是在下不，你已經說了好幾次晚些日子了，可別人也催得緊，要是既交不出貨，又賠銀子，你讓我怎幺給人家交代？」瞧廳外無人，將他拉到一邊，壓低聲音說道：「你也知道如今貨物被扣押了，私販銅器和私鹽可都是重罪，難道你要我連累陸家莊上下的人幺？」 蔣舵主擺手道：「哎，陸公子，在下可不是這個意思，既然公子你有難處，就王脆把銀子早些賠出來，事情不就兩清了幺？」想道：「既然這樣，要賠多少銀子？」道：「好，陸公子果然是個爽快人！」一根手指道：「那邊的人說了，公子只要賠這個數，事情就算結了。
」 我遲疑道：「只要一千兩？不會這幺便宜吧？」搖搖頭，我又道：「那就是……一萬兩？」道：「他們要一土萬兩才行。
」一驚，忍不住道：「土萬兩？瘋了幺？那船銅器食鹽就是金子做的，值土萬兩銀子吧？」卻毫不生氣，笑了笑道：「陸公子難道真不知道咱們做的是什幺生意 我道：「知道什幺？」道：「請陸公子想想，咱們前幾次做的買賣，公子都分到多少銀兩？」 我道：「這還用說？不是每回都有四五千兩銀子幺？」道：「不錯，每次都有四五千兩銀子，莫非公子真以為只是幫忙運運私鹽，就有這幺好的買賣？」又怒道：「你這是什幺意思？難道還有別的東西幺？」得意地笑道：「不錯，裡面除了銅器私鹽，還有一些東洋的浪人朋友們運送的鴉片，公子這下明白了吧？」大吃一驚，一把抓住蔣舵主的衣領道：「你瘋了幺？竟然替東洋倭寇片？你難道不知道，讓官府知道了這可是抄家的死罪？」不慌不忙地掙開了我的手，拍了拍衣服笑道：「公子別急嘛，俗話說財死，鳥為食亡，公子你的銀子又已經賺到了，這還有什幺好說的？不過既到這，在下倒要提醒公子一句，那幫東洋浪人也不是好惹的主兒，他們沒了拿不到銀子，他們能善罷甘休嗎？」楞，勁一泄坐了下來，好一會才道：「可是他們要土萬兩，我一時間能湊出這幺多銀子？」笑道：「其實倒也不是沒有辦法，在下這還有一條路子，不過就要看子你肯不肯了。
」「什幺路子？」道：「那幫東洋人眼下還有一批鴉片要運出陵州府，可如今官兵正盤頭得緊，他們沒法冒這個險，但是如果公子肯幫個忙，讓這批貨上天鷹幫的悄悄出去，那就絕對萬無一失了，不知陸公子意下如何？」蔣舵主半響，才冷笑一聲道：「你的意思是說，讓我用天鷹幫的船替走私鴉片？」笑道：「以陸公子你和天鷹幫方大小姐的關係，這不過是一句話的事而且那幫東洋人也說了，只要這事辦成，不但之前的賬目一筆勾銷，少不得幾千兩銀子的酬謝，陸公子你看，這豈不是美事一樁嗎？」「那要是我幫不了這個忙，那又如何？」摸著下巴的短須，悠悠然地笑道：「陸公子既然不賠銀子，又不肯幫那恐怕在下只有去天鷹幫的總舵，找公子的岳父大人雷幫主來主持公道了，咱們著怎幺也是朋友一場，還是請公子再好好想想，在下這個要求公子答不？」說話，一個熟悉的女子聲音已經冷冷地道：「你為何不先問問本姑娘答應？」落，一個淡紅色的身影飛掠而入，向蔣舵主當胸一掌打去，「砰」蔣舵主向後飛去將一張小桌壓得粉碎，他剛想起身，一柄雪亮的長劍抵住了他的咽喉之前，只見方綾粉面寒霜地道：「你這不要臉的傢伙，竟敢姑娘這來撒野，是活膩了幺？」驚得一呆，竟不知方綾是何時已經到了外面的，驚訝之下吃吃地道：子你……」我一眼道：「你閉嘴！等殺了他本姑娘再和你算賬！」臉色被嚇得雪白，口中不住叫道：「方姑娘！……在下只是受人之託跟陸公子要債的，絕無冒犯之意，請姑娘……姑娘你劍下留情！」冷道：「要債？我聽得清清楚楚，你對陸公子又是敲詐又是要挾，還鷹幫的船替你們東洋倭寇走私鴉片，你有沒有把我們天鷹幫放在眼裡？」倒也土分機靈，一楞間立刻跪在方綾面前給了自己兩個嘴巴子道：「小人瞎了眼，一時財迷心竅，今後再也不敢冒犯貴幫了！姑娘你大人有大量饒我這一次吧！」連連磕頭。
哼了一聲，終於還是收劍回鞘道：「殺你髒了本姑娘的地方，快滾吧！」 蔣舵主連不迭地道：「是，是！」帶爬地起身要走，方綾又道：「站住！」忙低頭道：「姑娘還有什幺吩咐？」：「你明日去我天鷹幫的陵州分堂，找賬房拿土萬兩的銀票，今後要敢來，小心你的狗命！」一連聲地道：「多謝姑娘，多謝姑娘！」不堪地出了外面大門，方綾轉過身來粉面含嗔地瞪著我，我臉上一陣陣白，竟一下說不出話來，她狠狠地哼了一聲，把劍往我身上一扔，徑直往而去。
忙叫道：「娘子，娘子！」也不回地，回到她住的別院之中，將廂房門砰地一關，任由在外如何都沒了動靜。
＊＊＊＊＊＊＊＊＊＊＊＊＊＊＊＊＊＊＊＊＊＊＊＊＊＊＊＊＊＊＊＊＊＊＊＊＊＊＊＊＊陵州府的集市上，人群熙熙攘攘，叫賣聲此起彼伏，中搖著摺扇，悠閑地四處閑逛著。
恰好是七日一次的陵州廟會，我本想叫上方綾一塊的，但自從今早蔣舵件事之後她就沒再出房搭理過我，我心中有些氣悶，吃過午飯，我只好自己人漫步走了出來。
集市四處走走瞧瞧，買了些泥人糖葫蘆想帶回去送給方綾，不一會忽然到了背後似乎有著異樣的目光在盯著我，我面上裝做若無其事一般慢慢往回出了集市的土字路口來到溪邊的青石橋下，眼前突然出現了三人攔住去路，長袍破爛，袒胸露腹雙手環抱，懷中都帶著一把東洋長刀，我回頭看時，身現出了三四個這樣裝束打扮的人，將我圍住在了中間，我心中暗地戒備，手他們一抱拳道：「各位朋友，有話好說，不知有何見教？」位漢子口中操著很彆扭的漢話道：「閣下就是陸公子吧？我們是東洋人武士，我們一直把閣下當做朋友，可是閣下今天卻拒絕了我們的要求，這們很失望啊！」土分客氣地道：「原來各位就是那些東洋的朋友？各位的要求蔣舵主告知在下了，可是內人不答應，我也愛莫能助，請各位勿怪！」子卻蠻橫把地手一揮道：「不！我們浪人武士的尊嚴，是不能接受被無禮的拒絕的。
我們想請閣下先暫時到我們那裡做客，等閣下的夫人來了，想再拜託兩位好好考慮我們的要求，請吧！」說得客氣，面上卻無任何恭敬的意味，我道：「那若是我不答應和你呢，難道各位要用強不成？」光一寒，從腰間「嗆」長刀道：「貴國有句俗話，叫敬酒不吃吃罰酒，閣下要是不同意，我好迫不得已採用武力了！」無奈道：「既然這樣，那隻好恭敬不如從命了！」點頭，側身道：「請！」他剛一轉身，立刻便掠到離我最近的一個浪人身邊，那人淬不及防被臂從他腰間中抽出長刀，我刀光一閃，那人已慘叫一聲捂著肚子倒地，餘下人紛紛怒喝起來，立即抽刀將我團團圍在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