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茶攻他翻車了 - 綠茶攻他翻車了 第15節

原因則是當初岳良進組本就是自帶資源——就那三個富婆姐的其中一個。
現在岳良出局,富婆姐的投資也隨之撤下。
劇組的製片人前幾天忙這事兒忙得焦頭爛額,但都沒找到合適的投資。
昨天他忽然收到蔣齊鑫的消息,蔣齊鑫說他可以幫忙拉投資,但有兩個條件,一是男一號由他來定,至於這二則是本劇得變成聯合製片,他也要參與其中。
這劇的製片人此前不太清楚蔣齊鑫和聞希執的齟齬,他也沒了辦法,再加上蔣齊鑫在圈內確實人脈廣,於是便同意了他的提議。
最新空降的男一號是蔣齊鑫的近日新寵,沒兩天便順利入組開始拍戲。
他人倒是沒岳良那麼不知天高地厚,只是他知道此前蔣齊鑫垂涎聞希執而不得的事,見到他便還是有些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但他雖然沒作什麼妖,掌握了本劇製片大權的蔣齊鑫卻開始了。
他人沒出現在劇組,針對聞希執的安排卻先到了。
沒找什麼理由和借口,直接就將聞希執
的角色從原本人設很好的男四變成了一個奸詐惡毒的降智反派,還是毀容版那種。
並且這個角色的故事線自成一條,播出前隨時有可能剪得一秒鏡頭都不剩,完全可以讓他幾個月的努力付諸流水。
另外他的戲份場次也全都挪到了大夜,沒有幾個演員可以這麼熬的。
蔣齊鑫這樣倨傲苛責的態度好似在隔空告訴聞希執,此前他放話說的要封殺他並非虛言,阻斷他的前途對他而言,就像捏死一隻螻蟻一樣簡單。
若是識趣,便儘早低頭認輸,放下那無謂的身段去求求他,或許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
聞希執理他才怪,先讓他猖狂幾天。
不過他也沒有特意把這事說給邵遇聽;邵遇問他為什麼最近都回來得這麼晚,他也只說沒事;在劇組更是不發一言,維持著他忍氣吞聲的人設。
沒兩天邵遇果然覺得奇怪,他對劇組拍攝流程不是完全沒了解,按理說統籌一般不會讓一個演員連續熬大夜超過兩天。
於是他便問了問趙西山,趙西山又去問了鄭逸凡,他這才輾轉得知現在這個劇組居然發展成了這樣一個妖魔鬼怪的情況!
邵遇簡直能氣死,這蔣齊鑫到底是什麼人渣膏藥啊?
而等那天凌晨聞希執拖著疲憊的身體回來時,邵遇憋不住,直接便問:“哥,你是不是被欺負了。”
邵遇看聞希執眼下竟然都有了些微的黑眼圈,心疼得不行。
“沒有,我好好的呢。”偏偏聞希執對他溫柔笑笑,還反過來關心他,“這麼晚了您怎麼還不睡。”
“我都知道了,你還瞞著我。”邵遇急得想跺腳,“我哪兒睡得著。”
聞希執聽到此處,笑意漸漸收斂。
邵遇再次重複:“我全都知道了,蔣齊鑫還不依不饒了,真是卑鄙無恥。”
他垂下眸,仍像有所顧慮一樣。
邵遇知道聞希執是擔心對抗不了蔣齊鑫,他急得往前走了兩步,告訴他:“你身後還有我呢,我完全可以出面幫你解決這件事,所以你根本不用怕他,也不要自己咬著牙受委屈。”
聽到此處,聞希執終於抬眼看向邵遇,眸光閃爍著說出了一個橫亘在兩人之間的事實:“可我們的關係,是見不得人的。”
第11章
“怎麼就見不得——”邵遇下意識想以反駁來作安慰。
但經他這麼一提醒,邵遇嘴巴張了張,話到嘴邊都旋了回去,有點喪氣地嘟囔道:“好像是有點見不得。”
聞希執:“……”
邵遇想,連他的發小都不知道這件事,更遑論是其他人。
總之他確實沒有理由為聞希執打抱不平。
之前岳良的事屬於小打小鬧,鄭逸凡稍加阻止他便起不了風浪,可如今蔣齊鑫在劇組的權力顯然大於鄭逸凡。
而趙西山的在圈內地位有限,如果不倚靠邵氏的名義,蔣齊鑫肯定不會給趙西山這個面子。
可聞希執和邵氏一向沒有往來,突然沾上關係,這不是主動將聞希執推向風口浪尖嗎。
嘶,原先只顧著生氣,沒想到這事還真有點難辦。
邵遇被迫冷靜下來,踱步到沙發旁邊,有些憂心忡忡地坐下。
聞希執綴在他身後,看著他咬手指思考的模樣,適時道:“您不用放在心上,真的沒什麼的,都是工作而已。”
邵遇看著他,雖暫時沒更好的解決辦法,神色卻滿是不認同,無論如何,他不可能眼睜睜見著聞希執被欺負卻還袖手旁觀。
此刻聞希執再度開了口,像要勸他就此作罷,他凝望著邵遇,顯得脆弱又堅強:“您對我的好,我會一直記著,但我已經欠您很多,不能再麻煩您了。”
邵遇知道,這次若非他自己發現,以聞希執的隱忍,肯定不會將這件事告訴他。
他想到此處,一股焦躁縈繞上胸口,脫口便問:“那你要怎麼才肯麻煩我?”
有一個念頭隨著這反問的話語躍然心上,邵遇想,如果之前他接受了聞希執的回報,那此刻聞希執遇到困難,是不是就會告訴他?
但這個念頭僅出現了一瞬,他見聞希執隨言愣怔,搖了搖頭,將這些子虛烏有的事甩出腦海。
邵遇這回說什麼都不聽聞希執的了,他繼續道:“反正不行,我忍不了這個氣。”
其實邵遇從小就不喜歡與人為難,當然一般情況下也沒人會來為難他,此外他身邊的人諸如他父母和幾個發小一直都很寵他,他要是遇到什麼困難,往往能被解決的都先被解決了。
除了情感上的回饋,他們也不需要邵遇給予多餘的庇護。
所以他的無憂無慮和樂觀開朗基本都來自於他成長路上的順風順水。
這是很幸運的事。
但邵遇也知道,他因此缺少一點責任感。
漸漸地對很多事他也懶得去在乎,開開心心地生活就好了。
一開始他對聞希執也有點這樣,覺得他的工作全部交給趙西山去管就足夠。
但事到如今,不知何時,他居然對聞希執產生了責任感,甚至還有一點微妙的保護欲。
可邵遇意識到這點后,心中竟隱隱產生了一絲興奮。
此刻聞希執的眼睛經由壁燈一映,更顯得眸若春水,他循循善誘道:“可您真的不方便為了我出面,要是被別人知道我們的關係,對您實在影響不好,所以您就當做不知道,好不好?”
邵遇此時越看他越憐惜,也沒覺得‘我們的關係’聽起來多麼與眾不同,他不知不覺便脫口道:“對我哪兒有什麼影響。”
別說他和聞希執沒什麼,其實就算有什麼,他爸媽和發小也就頂多嘲笑幾句再叮囑幾句。除了確實是有點難為情之外。
聞希執聽他這麼一說,弧度很小地笑了笑。
他沒繼續開口,似乎在期待邵遇說出下一句‘不如就公開吧,這樣以後就沒人能欺負你。’
誰料邵遇接著看向他,嘆了口氣道:“是對你有影響。”
聞希執的笑凝固在臉上:“……”
倒是也不必這麼為我著想,我又不在乎名聲,只在乎名分。
他張了張嘴,到底想掙扎一下:“我沒什麼么的,圈子裡本就流言遍地。”
但邵遇卻搖搖頭,他想,聞希執還是心思簡單,不知道眾口鑠金積毀銷骨,要是被人捏住把柄加以利用,高樓傾塌也不過一瞬之間。
是以他拍了拍聞希執的肩,語重心長地說:“總之這件事情你先別管了,我會處理的。”
聞希執不知道邵遇要怎麼去處理這件事,他本意也並不是想給邵遇添麻煩:“我——”
邵遇又繼續:“明天我讓趙西山去幫你請個假,你先在家休息一下,這都熬了幾晚上了,先緩緩。”
“可——”
“時間不早了。”邵遇看了眼掛鐘,已經快兩點了,便又說,“今晚先睡吧。”
邵遇很少在十一點以後睡過覺,聞希執見他眼睛都有點熬紅,立刻意識到,邵遇這是為了等他。
他為了他,打破了原有的一些習慣。
這算是一點改變嗎?
聞希執想到此處,狠狠掐住自己的掌心,藉由痛感抑制逐漸亢奮的神經,才沒有露出異常。
至於蔣齊鑫的利用價值也就這一點了,聞希執打算用完就扔,反正最後絕不會讓邵遇太過為難。
於是他也不再糾纏,應道:“好。”
-
邵遇回到房間躺下,過了睡覺的點難免有點睡不著。
他便將聞希執這事兒想了想。
但想到最後,還是沒有想出一個合適的解決辦法。
也是此時,邵遇發現,剛剛他在聞希執面前屬於是誇下海口了。
聞希執背後有他根本沒用啊!
他如果不借著邵氏小少爺的名頭,連趙西山的人情面都比不過。
而邵氏卻完完全全在他老爹的掌控之下,邵遇鹹魚多年,至今終於明白,沒實權的小少爺就是個吉祥物罷了。
他一個吉祥物,剛剛怎麼做到如此大言不慚的。
邵遇在夜深人靜的卧室里,忽然尷尬到腳趾都蜷縮了起來。
救命啊。
最後邵遇在這令人窒息的情緒中,含恨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得也比以往晚些。
醒來一看手機,發現他媽媽白蘇嵐七點多給他發了消息,問他最近在幹嘛,怎麼一直都不回家玩,她想他了。
邵遇甫一回神,發現確實有兩周都沒回家,果真是美色誤人。
正巧昨晚他糾結的事,還可以回去向家裡有實權的二位大佬旁敲側擊地請教請教,於是當即便回復說今天就回去。
他出房間時發現聞希執難得地還沒起,以為他之前確實累慘了,心中更是打定主意,一定要替他解決這個問題。
邵遇在聞希執房間門上貼了張便利貼交代去向和回來的時間之後,便出發回了鷺湖。
他剛到別墅門口,發現白蘇嵐已經在門口等著,一見到他便立刻招手,親親熱熱地笑著喊:“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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