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
玩笑開完,陸縈兒走到陸唯面前,轉了一圈,格外白皙的四肢瑩光耀眼。
只有母女兩人才知曉的心事,陸唯叫她去和大伯大伯母打個招呼。
陸縈兒很聽話地走回大廳,喬知念正擺弄著一束帶水的百合。香味四溢,幽然飄過整個房間,她站在門口,溫吞吞喚了一聲,女人轉身回以柔和微笑,慶幸大伯不在,若是他在肯定能看出自己不對頭。
從秦家溜了一圈,又從廚房順走了兩塊麵包,去機場的路上母女兩個你一口我一口地咬,陸縈兒盯著日光久了眼皮發沉,再醒來是被頭頂掠過的飛機轟鳴驚醒,她抱了抱媽媽,小聲說了句“謝謝。”
“謝什麼,是我也會走的,不過我和你不一樣,我爸沒那麼迂腐。”
她撇了撇嘴,這安慰真好。
“加油寶貝,祝你高定男人。”
腦袋被摸了一把,抬個頭的功夫,陸唯已經一腳油門離開。
陸縈兒暈機了,之前從未有過,肚子里的小東西和他爸爸一樣喜歡折騰。站在衛生間鏡子前看著自己,臉色差到極致,gh快和遠方沙漠相融。不想這副樣子被男人看見,陸縈兒戴上墨鏡,決定先去找程森修養兩天適應環境。
程森已經不住在上次那裡,身為旅居的閑人,他的隨身行李只有畫具。這次的房子比上次大些,可程森好像不喜歡房子很大,只有樓下有生活過的痕迹。
他看到孤身一人的陸縈兒沉思了一會兒,為她倒上杯白水。
“這裡不會有什麼人來。”
郊外的孤獨小別墅,陪伴它的只有樹木和沙石。陸縈兒望著遠方出神,窗外風景很獨特,兩山之間夾著地平線,沒有人,只有偶爾開過的車。
生在深宅大院里,每天周圍都是人,家的感覺多少淡些,對於平靜的追求,居然在離家千里之外的小房子里得到滿足。
“很安靜。”
“你喜歡就好。”
程森是個話少的人,卻也是個細心的人。他做了適合孕婦的餐,還放上兩顆酸梅。
秦家沒有給陸縈兒提供線索,要找秦厲衡只能靠自己。她手指滑著備忘錄,他們和祁焱分開的那天,曾經偷偷記下電話號碼。
走廊那頭的兩個房間夜夜笙歌,秦厲衡聽了提不起任何慾望反而覺得噁心。
乾嘔反胃,鎖了門也擋不住的聲音,比得他想撞牆。一個人躺在屋裡,床下的監聽器和頭頂的監控絲毫不隱蔽,直直對著床上。
已經快兩個月了,除了在衛生間里洗澡,他在這間屋子裡連衣服都沒脫過。整天白吃白喝,晚上睜著半隻眼睡覺,卻從未給過他什麼任務。
很明顯這些人還不信任他。一身黏膩情緒煩躁,拳頭砸上牆,竟把牆壁砸得震蕩幾分。
鷹眸掠過不易察覺的利光,手緩緩放下來,躺在床上閉眼假寐,牆裡好像有什麼東西。
翻了個身被子就自然貼在牆上,擋著手,不斷摳挖縫隙,在床的側邊,終於拔出一把小巧的手槍。
他不自覺提唇,偷偷別在身上。
“噹噹當!——”
粗魯的敲門聲,門外不耐煩地叫著他的“名字”,他對這個名字還不適應,頓了一下去開門,一個面生的男人站在門口眼神十分不善,彷彿是在怪他沒有立刻過來,又罵著髒話讓他趕緊去前面。
回到當初那個倉庫,秦厲衡個子很高,一個人拿著黑布袋子走近示意他低頭。頭被蒙上,又被推搡著出門,身後的人還在罵罵咧咧,活像待宰的犯人。
這種感覺對男人簡直是侮辱,他深呼吸,額頭泛起暴虐筋條。
日光幾乎無法穿透黑布,零星的光點如同暗黑的星辰一般橫在眼前。他摸到隱藏的手槍,觸及槍柄的冰涼,女孩的模樣卻突然出現。霎那間他忍住了即將衝破血脈的暴躁,用幾乎能夠攥裂骨節的力量讓自己冷靜。
今天刮的是南風,他們背風而行,去的方向便是北。
一路不知壓碎了多少無辜的砂礫,停車時太陽已經很高,沙子折射的光都有些刺眼。秦厲衡的手臂被架住,心裡計算時間。
頭上的黑布忽地被扯掉,視線重新回歸眼前。眼珠酸澀漫開幾縷猩紅,長睫翕動,這裡沒有查曼,守衛卻遠比那幾間房子嚴得多,的小樓外表乾淨潔白,極不和諧地立在一群鐵皮屋中間。
“嘿!”
身邊的人好奇看了那裡一眼就立刻被警告,他們被推進一間屋子,沒有任何傢具,滿地破碎的骨頭,全都黑漆漆的。
有人拿在手裡把玩,鐵皮門漸漸合上,秦厲衡眼神掃過骨頭堆,凌厲激變成無數刀鋒,從裡面拉出屬於人的手骨。
倏然轉頭望向大門,只留下一個縫隙。冷光照亮眼瞳,深邃中泛起雲涌,默默打量一起進來的那幾個人。
這些人身材皆硬挺壯實,殺氣騰騰的目光,不知用多少人血蓄成。他們似乎也發現了不對,周圍變得更熱,熱得不正常,一個人後退貼在鐵皮上,卻被燙掉了一層皮肉。
“啊!——”
痛苦面容在高溫蒸騰下更加扭曲,瞬間融化的皮膚和衣服黏在一起,氣化發臭,如同背了一塊黑殼。
秦厲衡皺起眉,炎熱讓他獸血暴虐,上前一把抓住那人頭髮,乾淨利落扭斷脖子。
鐵皮屋此時變成一個烤箱,他們都是拚命掙扎奔跑的飛禽,還被斷了翅。男人提唇自嘲一笑,突然明白了這個遊戲的精髓,殺意攀上眼角,匕首滑出袖口。
“你們。”
門外有人說話,冷淡的聲音,他很耳熟。
“要在被烤熟之前出來,只留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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慣例打完吃肉,這次是我獨特的性癖好。
留言都有在看,這兩天網路太差無法回復,謝謝大家的珠子么么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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