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見。”
祁焱上車前遞給秦厲衡一張名片,地址和電話全都寫在上面。男人瞥了他一眼,想起昨晚聽到的聲音,嚴肅面容終於有了些表情。
“身體不錯。”
令人面紅耳赤的聲音響了半夜,祁焱說完一腳油門絕塵而去。
秦厲衡提唇輕輕笑了一聲,盯住卡片,背下上面的所有內容,打火機將紙片點燃,泯滅於指尖的紙灰飄然而下,皮鞋碾碎了那攤粉塵。
車輪捻破雜草鋪成的路,h沙又被疾馳而來的車子分成兩半。
h煙漫天,女人從吉普車上跳下來,落進男人懷裡。
邊境的小鎮子,沙土成為這裡最好的點綴。秦厲衡去買吃的,陸縈兒攏著頭髮流眄周圍,十幾米開外的大廠房外表看上去很破舊,有些鐵皮上還嵌著些子彈,破敗的像是經過戰火洗禮,可周遭卻與之悖逆的生機波波。
孩子在鬧,行走的婦女懷裡抱著布料。
幾個男人圍坐在桌子邊玩著撲克,腳邊放滿了空酒瓶。他們感覺到壓迫感,來的男人氣場凌人,身材壯碩,黧黑容貌立體挺括。身邊的女人和他相比過於嬌小了些,裙子飄在膝蓋上,兩條筆直的雙腿顯露無疑。ρò⓲ве.Ⓒòм()
她帶著墨鏡,拂動的長發將臉擋去一半,接過男人遞給她的麵包正小口地咬。
他們停下喧鬧,有人吞了吞口水,聲音過大,被男人一道目光射過去瞬間移走視線。
利劍似的眼神讓他恍然清醒,晃了晃灌了不少h湯的腦袋,悄悄碰碰旁邊人的胳膊,翻過來一張紅桃的紙牌。
那人像是看到了寶貝,兩人一起順著牆根溜走,小鎮一圈圈環繞,推開滿是紋路的小門,酒味和男女嬉笑聲從屋裡冒出來。
頭戴黑帽的男人正和女人調情,手臂紋著模糊的圖騰。他捧著半個蜜瓜大的乳房啃吻,女人努簾啟弄風騷和他玩著遊戲,穴口傲人的乳溝中塞滿鈔票。
鬼鬼祟祟的人進來和男人一陣交頭接耳,男人笑容驀地僵住,前一秒還在熱情親吻的女人下一刻被推到吧台上,喝了一半的酒瓶扔出去將玻璃砸出一個窟窿。
他站起身才露出被擋得嚴嚴實實的亞洲男人,吳彥太瘦小了些,臉蛋也太白了些。他一下沒敢說話,但看到男人臉上的表情又覺得舒暢,有種大仇將報的痛快。
與毒販狼狽為J的傭兵,早已經把那些爛葉子當成自己的買賣,秦家擋了他們的路,沒人會傻到在自己的地盤上放走敵人。
“衡哥,那些人都是地頭蛇。”
小鎮這頭,氣氛陡然僵硬。秦厲衡微微頷首,這話不用說他也明白,人皮或毒品生意,都要像狗一樣把這片地嗅一遍,哪有風吹草動都能知道。
“剛才那裡是幾個人?”
男人甩動著打火機的蓋子,狀似無意看向牌桌。
陸縈兒秀美緊蹙,她沒記住是有幾個,但絕對不只有兩個。
年輕男女的目光在空中交織,對視一眼后快速跳上車。
“系好安全帶。”男人低喝一聲踩下油門,他們剛剛開出去幾十米,原本安靜的小鎮突然鬧騰起來,從鎮子深幢掐開的密集火光夾著槍彈,囂張旋轉撕扯空氣穿透后玻璃。
“啪!”
子彈從兩人中間滑過,女人小聲尖叫后立刻捂住嘴,後視鏡里開出幾輛黑車,敞著的后斗里坐滿密密麻麻的人。
大約三十多個,依舊是他們熟悉的黑色特戰服,在h沙中分外顯眼,這些人揮舞著槍身肆意狂歡,已經狂妄到不屑於掩飾自己蹤跡。
身側的小人兒略顯興奮,這不怪她,十八歲的姑娘尚且不懂什麼叫絕對的穩重,遇到新鮮事難免激動。男人在一瞬間繃緊了下頜,熱辣攀上眼瞳。
女人的手被滾燙蓋住,秦厲衡的手心黏膩熾熱,他目光S向後座下面:“把衝鋒槍拿出來,給我。”
眼瞳逐漸旋起漩渦,黑暗中瀰漫赤紅的殺意。她一刻不停拖出衝鋒槍,自作主張將槍口伸出窗外。
後方是揚起的塵土,她在一片沙塵中難覓他們蹤跡,索性轉過頭盯住後視鏡,憑藉反射的畫面瞄準對方。
父親教過她的,只要對方在S程之內就總會露出破綻。
恢復平靜的目光緊凝,扣動扳機那一刻她微微偏了槍口,本該朝著車輪去的子彈飛進頭車駕駛位,無頂棚的車子幾乎無阻擋,開車人的額頭被S穿,前一秒還興奮的目光頃刻間被剝奪光芒,放大的瞳孔映著遠去的黑色吉普。
他的腳還踩著油門,身子卻向後急速仰起。失控的方向盤和車子一起旋轉,幾個高舉槍身叫喊的男人摔在地上,來不及躲避,也無人躲避,被車輪壓爛了腸子。
他們人還活著,拖著破爛的肚子往前爬,灰白的臉上蒙著一層死氣,他們向同伴伸出手,絕望的目光懇求,對方卻回以血腥的笑容,瞄準他們額頭射齣子彈。
男人左右旋轉著方向盤,車子在沙土上留下蛇形的軌跡。
“我們去那裡——”
指著一片連在一起的小房子,女人眨了兩下眼睫抖落沙土。利落上滿子彈,這次不用再瞄準,將窗戶開得更大,朝著後方一陣掃S。
血霧在後方炸開,這還是陸縈兒第一次這麼痛快,子彈已經打完,她扔下槍坐穩長長呼出一口氣,伶俐的目光充滿嗜血后的愜意。
“厲衡哥,好刺激!”
一掃開槍前的緊張,她可惜那晚的人沒多帶些子彈。對一個死人正憤憤著,車已經開到丘陵邊上。
“下車,沒油了。”
她乖乖跳下來,男人向她張開手臂,用和剛才一樣的姿勢接住她,車輪揚起的塵沙極容易暴露行蹤,他抱著女人轉到另一邊,陸縈兒被他裹在了衣服里,她只能看到一點搖晃的天空,還有他生著鬍子的流利下頜。
身後那些人都是亡命之徒,他們在追著自己,新奇又有些緊張的刺激,和包裹著周身的男性氣息讓她情不自禁伸出手指摸了摸他的胡茬,當尖利的觸感酥酥麻麻刺進指腹的那一刻,她挺直身子吻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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