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蛋?」伊若看著那皮袋子里,殼上一塊青、一塊綠的,橄欖球大小的飛龍蛋問道:「啊?鹿娣妮。
」鹿娣妮兩眼看著前方不斷向後退去的綠色樹海,頭也不低的答道:「飛龍的卵。
」日光斜斜的照映在鹿娣妮收縮的翅膀上,黑色的影子在樹梢上飛快的遊走。
鹿娣妮已經帶著伊若飛了將近一個白天了,雖然身體並不會在飛行過程中用上什麼力,但鹿娣妮已覺得精神越來越低沉,眼睛也不大睜的開。
此時,幸運的在樹海中,出現了一小塊平地,鹿娣妮便在那裡落下,伊若順勢自鹿娣妮手上跳了下來。
鹿娣妮看看四周,沒有什麼猛獸出沒的跡象,應該是個安全的地方。
鹿娣妮將伊若身上背的皮囊取了下來,對伊若說道:「去撿點柴火回來,盡量多一點啊。
」伊若問道:「要吃飯了嗎?天還是白的耶。
」鹿娣妮一腳踹在伊若屁股上,道:「誰說是要吃飯了,叫你去就快去!」伊若只有唯唯諾諾的去了。
鹿娣妮靠著一根樹榦坐了下來,只覺得眼皮沉重,睡意湧上心頭,便沉沉的睡去。
伊若在林中信步漫遊,看到地上的枯枝敗葉就隨便撿撿,竟也撿了不少的柴火。
心想:『這樣應該夠了吧,到底她想幹嘛?』便往那林中空地走去。
路上聽到在林間樹影背後好似有些奇怪的聲音,不像是動物在走動的聲音,也不像樹果掉落,反倒有些像人踩在樹葉上的聲音,但當伊若想仔細聽清楚的時候,那聲音卻又很快的消失了。
伊若不疑有他,因為樹林中總是有許多的事是他所不清楚的,小小的怪聲又算得了什麼?但他回到了空地上,卻驚訝的看到一大堆像娃娃一樣的小人兒,圍在鹿娣妮身邊,嘰嘰喳喳的,不曉得說些什麼。
伊若一時不知如何是好,便輕輕的把手中柴火放下,以免嚇跑這些小人。
但小人們還是注意到了他,他們一齊回頭,數十對閃亮的小眼睛盯在伊若的臉上,伊若也看著他們,兩方對視良久。
突然,小人們一陣狂叫,便向四周散去,轉瞬間空地上又只剩伊若和低著頭打盹的鹿娣妮。
伊若驚訝的想:『世界上奇怪的東西真多』伊若看著鹿娣妮,她低著頭,黑色頭髮裡面依舊有奇怪的東西在蠕動著,腰間那七具男女器官倒是安靜得很。
伊若很是好奇,自從離開姬斯特的樹屋后,其實他就對鹿娣妮身上那些怪東西很感興趣。
伊若試著把鹿娣妮的黑髮撥開,看看下面到底藏了些什麼。
但那不過是一對灰色的翅膀,小小的,還沒伊若的巴掌大,伊若把它放在手裡,輕輕的用手指按按、揉揉。
鹿娣妮此時卻醒了過來,頭上的翅膀似乎非常敏感,讓她自睡眠里被驚醒。
伊若本來想笑著和她說:「早呀,睡得好嗎?」但他現在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喉嚨像是被什麼給哽住了。
因為鹿娣妮這次真的生氣了,她抓住伊若的脖子,用一種像野獸在低吼的聲音道:「別人的身體是給你亂碰的嗎?」伊若恐懼的看著那完全泛紅的眼睛,紅的連那兒是眼珠,那兒是眼白都分不出來,臉上的肌肉糾結在一起,在眉間形成憤怒的漩渦,本來美麗的雙唇卻變成了一張血盆大口,幾乎裂開至耳根,裡面森然的利齒交錯,鹿娣妮頭上的翅膀現在變的有伊若的手般大小,閃耀著奪目的光芒。
伊若看著那通紅的雙眼,脖子像是被鐵夾鉗住,連話都說不出來,他最後用盡全身的力量擠出了幾個字:「對、對不起……」鹿娣妮這才緩緩的將他放下,身體慢慢回復成原來的樣子,聲音卻依然很激動的道:「你以後最好不要有第二次這種行為。
」伊若跪在地上,拚命的喘息著,剛剛鹿娣妮差點就掐死了他,痛苦的液體從他的眼睛嘴巴,鼻孔里滴落到地上。
鹿娣妮走到柴火邊,將飛龍的蛋放在中間,然後施法讓木柴燒了起來。
(加速孵化,不是要把它煮了吃。
)那天晚上,伊若不敢靠近鹿娣妮,連看她的臉都不敢。
第二天,鹿娣妮還是帶著伊若繼續往西飛,但是這次她卻飛了一個早上便停下來休息了,她們在一株大樹底下停憩,伊若去撿柴火,回來看到鹿娣妮和昨天一樣倚著樹榦睡著了,不過這次伊若可是完全不敢去吵她。
小人們依舊在遠遠的樹林里觀察他們,每次伊若一對他們出聲,他們就跑得遠遠的,雖然他們身子小,但逃跑速度卻是快得異常。
這一天,鹿娣妮直睡到傍晚才醒,醒來之後,她便和昨天一樣把飛龍的蛋放在火里烤,直烤到木柴變成一堆灰燼為止。
伊若依舊躲得遠遠的。
第三天,鹿娣妮沒有趕路的傾向,她只叫伊若去撿更多的柴火來讓飛龍卵保持熱度。
這天晚上,溫度突然異常的下降,伊若發現這是在黃昏時,他看到天上一條銀白的光柱畫過北方的天空開始的,他看著那條光柱拖著長長的尾巴,緩緩往北方飛去,伊若從沒離開過自己出生的地方,他雖然知道在落彥山北邊有兩個人類的國家,但也從沒去過。
雖然伊若撿了許多木柴,但那並沒有維持多久的溫暖,半夜的時候,伊若冷的醒了過來。
他哆嗦著,身上那條單薄的袍子像是紙做的一樣,冷風甚至可以直接穿過,刺入皮膚。
伊若環目四顧,只見在不遠的地方有一堆羽毛。
但伊若仔細一瞧,才發現原來鹿娣妮用翅膀把自己裹了起來。
伊若不敢對鹿娣妮說:「我好冷,讓我進去。
」他還記得脖子被人掐住,無法呼吸,不能說話的痛苦。
但也冷得睡不著,伊若只好背靠著一顆樹,兩手縮進袍里,抱著膝蓋。
不久,伊若發現自己的牙齒在發出奇怪的聲音,喀喀喀的,他也發現手和腳都在發抖,伊若想停卻停不下來,他只覺得手腳越來越冰冷,心裡越來越害怕。
最後,在一股力量的驅使下,伊若硬著頭皮擠進鹿娣妮的羽翼里。
他拉開鹿娣妮寬大的翅膀,和冷冽的空氣一起驚醒了鹿娣妮。
鹿娣妮道:「你要幹嘛?」伊若忙道:「外面很冷,而且火熄了,我又一直發抖……」他不敢看鹿娣妮的臉,所以他是看著鹿娣妮的乳房說話。
鹿娣妮本來當場便要把這小鬼趕出去,但她想到人類是沒辦法保護自己的,雖然她可以利用魔法把伊若周圍的空氣變暖,但是他手上的戒指會吸收四周的魔法力,這兩天來的飛行已經讓鹿娣妮清楚了解到,在伊若周圍施法只會白白浪費許多魔力。
但鹿娣妮卻又不得不確保伊若的生命安全,至少在他拿到生命之石之前。
鹿娣妮道:「只要你不亂碰的話,我就讓你留在裡面。
」伊若忙點頭。
鹿娣妮於是閉起眼睛,試著假裝懷中沒有這個人似的努力讓自己睡著。
伊若本來應該睡的很熟的,但他卻發現了新的問題,鹿娣妮腰間那幾根不停蠕動的肉棒讓他很不舒服,因為它們試著鑽進伊若的袍子里。
伊若本來想忍著,希望睡著了,自然沒感覺,但那些細長的肉棒卻像螞蟻一樣不斷的在他身上亂鑽亂突,讓他渾身不對勁。
鹿娣妮注意到了懷裡的伊若不安的移動著,說道:「你不睡覺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