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經期激素水平不穩定,許洛島最近陷入了新的煩惱。祁楚大學的申請已經全部遞交,這幾天還進行了面試,她不太了解留學的流程,如今卻突然有了他要去讀大學的實感。
異國戀,她腦子裡冒出這個詞,感覺一切突然現實起來。她在網路上看到過太多因為異地而走向分離的故事,身邊也有高中在一起了三年的情侶進入不同的大學不到一年就分開的案例,更何況,他們即將要橫跨的,是半個地球。
或許在很早的時候,她就已經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卻一直在逃避,不去想它,而如今事情已經攤在了眼前,她再也沒辦法刻意忽略它。
只是從高中畢業兩年多的時間,她的觀念卻已經改變了大半,好像半隻腳邁入社會後,她就很難再相信童話故事。時間、經濟、簽證、時差……問題多到她甚至不願去細想,到了明年,他們要多久才能見一次面?半年或許已經是最好的情況。
在讀大學前,她從來不會考慮這些,就像她的高中生小男朋友——他現在顯然完全沒有想過這方面的事情。
許洛島有點鬱悶,祁楚不知道異國意味著什麼,她卻已經有點動搖了。他有多喜歡她呢?有多到能支撐長久不見面帶來的消磨嗎?會不會慢慢變淡然後他們之間就漸行漸遠、不了了之了呢?她很討厭那種感情隨著時間消失的感覺,因為這往往是無力又不可逆的,好像那是某種必須遵守的自然規律,她無法做什麼去改變,甚至等感情徹底抽離之後她會變得麻木——對情感變淡這件事情麻木。她想到倆人在談戀愛之前是因為常常待在一起而變得熟悉的,轉而更加沮喪起來:會不會從前的喜歡只是因為慣性地相處產生的假性依賴?
許洛島意識到自己越想越離譜,立馬甩了甩腦袋把那些心思驅散,她覺得自己現在實在是有些患得患失,甚至有點矯情。但理智走在前面,不安全感卻如影隨形,拖著情感綴在後面,以至於她最近都不太在狀態。
她洗完澡坐在床上,聽著浴室里嘩啦啦的水聲,才突然像是清醒過來——已經到了感恩節,她的生理期也早就結束,祁楚在洗澡,今天…照理是該發生點什麼吧。
她有點迷茫起來,本來是一直期待的事情,被異國的事橫插一腳,變得有點不想面對。她抱著腿,手指無意識地輕輕扣過膝蓋上骨頭突起的紋路,腦子裡亂成一片,她像是飄在空中,因為踩不到地面而不踏實。
今天…還是不要做吧。
她開始給自己找理由:並不是突然就要反悔,只是想按下暫停鍵,停一下,等她把自己亂七八糟的想法都理清楚再建立進一步的關係。
水聲停了,許洛島看著祁楚走過來,然後他彎下腰,半跪在床邊吻她。
不想要做愛,但她並不抗拒親吻,在此刻甚至有點像吸食某種令人上癮的東西,舌頭被絞住、吮吸,忍不住跟他纏在一起。
唇舌分離時,臉湊得很近,她喘息著,很輕易地就能看進他的眼睛里。他很認真地注視著她,眼神里也有慾望,但那並不是主要的,更多的是一種專註,是滿溢的喜歡。
他看了她幾秒,忍不住又低下頭繼續親她,情難自禁。
許洛島要化在這個眼神里了,被親得暈暈乎乎,他手探進睡裙里揉胸時也只是覺得舒服,直到有溫熱濡濕的觸感從身下傳來,他的腦袋已經埋到她腿間,她才突然清醒過來。
“別…”她兩腿往中間並地推拒他,卻反而夾住他的頭,像是要讓他貼得更緊。
她的聲音沒什麼力氣,聽起來實在不像抗拒的意思,祁楚被她突然的用力推得呼吸一滯,以為她只是因為受到刺激條件反射地阻止,懲罰似的把兩片唇含進嘴裡咬了一口:“別鬧。”
這一口咬得不輕不重,他那句話也說得沒什麼威懾力,像調情一樣。
他握著她的膝蓋重新把腿分開,手臂從下面穿過,繞著腿根把她往下拖了點,好讓整個陰戶更加朝上敞開。他沒把手臂抽出來,而是就那樣扣著她的腿,說不清是錮住了她還是會讓她更有安全感,然後低頭繼續細細地舔。
他現在已經很有技巧了,時不時還會抬頭看看她的反應,許洛島被他扯進慾望里,好像墜進讓她昏頭的溫柔鄉。
只是舔的話,也沒什麼吧,只要不做到最後一步就好了。
她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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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真的能做到最後一步。
另外如果真的讓她停下來想清楚了再繼續的話,我們島島很有可能會一直拖延來逃避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