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洛島被他的話驚得一抖,險些握不住手裡的相框。她覺得自己整個人都開始向外冒熱氣,難為情和尷尬的情緒夾雜著,呈現出窘迫的姿態。
祁楚還站在門口沒動,一臉無辜,彷彿剛剛只是很平常地跟她分享了日常,然而許洛島卻捕捉到了他平靜面容下那一絲隱秘的狡黠。
他絕對是故意的!
她還以為他剛剛因為自己誇他可愛而害羞,現在回想起來,分明是因為才向父母坦白了私生活。
窘迫的情緒里立馬就添了惱意,祁楚看著她越發彆扭的神色,終於忍不住,得逞般地低低笑了兩聲。
明明她這樣才是可愛得不行。
“祁楚!你”
“校服給你,島島。”
他怕真的惹惱她,飛快從衣櫃里找出校服外套,一邊往她手裡塞一邊開口打斷她的發難。
許洛島的責問被他這麼一堵,剛剛的氣勢被生生截斷,只能轉而發泄似的“啪”的一聲打上他的手背,頗有些粗暴地把衣服扯過來,賭氣般故意嗆他:
“誰是島島啊,沒大沒小!”
祁楚聽她語氣雖直硬,套上外套的動作卻一點不含糊,知道她不是真的生氣了,於是放低了姿態哄她:
“是我錯了,姐姐。”
天氣已經開始變得炎熱,街上大部分人都換上了短袖,許洛島今天也只穿了一件,好在室內溫度稍低,套上外套也不算熱。她拉好拉鏈,感覺整個人都陷在過於寬大的校服里,兩隻手都被袖子蓋住。轉過身,看見祁楚乖順地站在旁邊,眼睛一眨不錯地看著她,許洛島終於感覺被他這聲姐姐取悅了。
“有鏡子嗎?”她問。
“客廳有全身鏡。”祁楚說著,就要開門帶她出去。
許洛島當然知道客廳有鏡子,來過那麼多次,她對他家客廳已經全然熟悉了,然而她還惦記著剛剛關於避孕套的話題,不好意思出去面對他的父母,連忙拉住他,急急地開口:“你房間里有嗎?”
祁楚看她的臉又開始泛起可疑的紅色,也意識到了她在想什麼,唇不自覺地勾起來,反手摸進她校服袖子里拉住她的手——她沒來得及把手從過長的袖子里伸出來,隔著衣服抓著他。
“衛生間洗手台有一面,但看不完全身。”
主卧有單獨的衛生間,他邊說邊拉著她過去。
貼在洗手台上方的鏡子只能看到上半身,許洛島往後退,直到抵著牆,校服的下沿才終於完完全全地出現在鏡子里,不合身的衣服長到大腿根,因為寬大而顯得有些空蕩蕩的,襯得她整個人都瘦瘦小小的。
許洛島並不矮,有1米67,一掌握不滿的胸和優秀的腰臀比也讓她絕對與瘦小划不上等號,然而她卻被祁楚的校服結結實實地罩住了。
她穿的是男朋友的衣服,屬於男人的衣服。
這個認知在看到鏡子后變得無比直觀和清晰,尤其是祁楚還站在她旁邊。
從理論和理性認知上,許洛島認為穿男朋友的衣服是情侶間再普通不過的事情,然而當她第一次真的做了這件事時,她竟然有一種突破距離的不適應感,因為這樣一件應當稀鬆平常的事情而產生了無所適從的害羞。
遮掩一般地,她慢慢把校服拉鏈拉到了頂,連著領子一起立起來,把嘴唇和下巴都遮住了。
祁楚太清楚她的小動作了,每次害羞,她都想要把臉埋起來。
“太大了。”他評價道。
說完,他伸手把她的拉鏈滑下來一點,中途蹭到了她的臉,食指便順勢摸上她下巴下的軟肉,輕輕用力就讓她的頭仰到適合他親吻的角度,他低頭便銜住了她重新露出來的兩片唇瓣,力道很輕,只是曖昧地吮。
明明親密得多的事情都做過了,她竟然還會為穿他的衣服害羞。
祁楚想著,吮得更重了些,卻沒有更深入:她的害羞,無關乎性,而只是關乎於喜歡,那麼他的吻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