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談起段氏集團就一定會提到這個人-段琅。
年僅三十八歲就擁有上億元的身價,名下擁有一棟飯店與八間餐廳,其中包括日本料理、意式創作料理、酒吧、、等,不過若要提起他的人生經歷,那可曲折到能寫成一本小說。
其實三十年前段琅的父母親主要是從事旅館業的工作,在國內擁有兩間頗具規模的飯店─威登,堪稱旅館業的龍頭。
但民國七十二年自國外知名連鎖飯店駐台後,本土旅館業受到嚴重衝擊,連威登也深受影響,不到一年時間整體營收下滑了百分之三十,危機之際,段父聽信友人意見到中國發展,但因不了解當地的生活型態而以虧損收場。
禍不單行,同一時間崴登被爆出食物內含有大腸桿菌,造成多人集體中毒,重創名譽,經營一度岌岌可危。
最後段氏夫婦因為付不出龐大的負債而選擇走上絕路,留下唯一的兒子段琅。
當時的段琅才十歲,原本天之驕子的他,因父母積欠高達千萬的債務,一夕之間成了親友眼中的大麻煩,各個都不願收留他。
所幸段父生前的一位朋友顧念昔日情誼,資助他念書,還供他生活所需的金錢。
但高中畢業後段琅便拒絕對方的資助,靠著獎學金與四處打臨工養活自己,二十六歲取得美國哥倫比亞碩士學位,投身於美國ai集團科技創投公司工作。
卓越的洞察市場能力讓段琅馬上獲得賞識,ai集團的董事長在得知他的身世后,甚至破天荒收他做為養子,從此他從身無分文的無名小輩,搖身躍為亞洲最有錢黃金單身漢。
直到年十前段琅才回到台灣開創自己的事業,成立得碩創投公司,當時他投資國內一間新興通訊業(亞聯),短短不到兩年時間,亞聯掛牌上市后股票表現突出,讓他投資獲利十倍以上。
靠著創投公司累積相當雄厚的資金后,他開始重振父母的事業,表面上經營創投公司,另一方面鎖定當初收購威登的公司,以他人名義入股,並且私下大量收購股票,等到時機成熟再併吞該間公司,重新拿回經營權。
接手飯店一年,他轉而對餐飲經營產生興趣,不到十年就陸續開了將近十間的餐廳,發展成有現股份公司。
在世人眼中他是個成功的商人,不過檯面下卻著不為人知的一面,遊走法律邊緣與強勢的行事作風讓他在商場上豎立起不少敵人。這次的包裹炸彈事件,外界的人都猜測應該是先前被他併吞公司的人所為。
事過五天,段氏商業大樓里仍瀰漫著一股緊張氣息,每個員工都戰戰兢兢的工作。
此時位於最頂樓層偌大辦公室內,坐於高級牛皮沙發上的男人,大辣辣的翹著二郎腿,冷眼睇著監視螢幕里的一群人。
男人一身鐵灰色西裝,光從西裝的挺度與質感就可看出是由手工訂製而成的,左手腕上戴著天價的手錶,全身散發出一股令人窒息的氣息,只可惜腳上踏的高級皮鞋現在卻淪為替主人發洩情緒的工具。
沉悶的敲打聲讓人聽了心煩氣躁,閃著亮澤的鞋尖朝著茶几踢了幾下后,接著一道低沉、不帶任何情感的嗓音劃破室內的凝重氣氛。
「我記得我說過我要得是有能力的人,眼前來了一堆雜七雜八的人,你是怎麼辦事的。」
無視上司的臭臉,式站於他身側,笑笑地提醒:「老闆,這些人是來應徵大廳警衛的。」
「現在大廳不是由警方把關著。」段琅冷冷回應。
式用中指推了推眼鏡,「是這樣沒錯,不過警方沒有義務幫我們全天后看守,若是這段期間對方沒有行動,警方他們就會撤回留守人員,而且你別忘了某人三天前才開除所有警衛,只要警方一撤離,我們公司可說是門戶大開,隨時歡迎恐怖分子進入。」
段琅簡潔命令:「快處理好這件事。」
式瞟了他一眼,露出一副「你說的不是廢話」的表情,將手中一疊資料擺放於他面前的白色大理石桌面上。
「我看了一些人的履歷,這批應徵者的水準都相當高,你可以『順便』從這些人中找到適合當保鑣的人。」
接連越矩行為引來段琅不悅。
「你真是越來越大膽了。」
「你不是就是喜歡我這點才留我在身邊。」
說來式認識段琅的時間足足有當他的秘書時間的一倍之久;就是因為摸透了他這種孤僻又陰晴不定的個性,眼下才敢放肆回嘴。
段琅以沉默作為回應,冷眸掃向桌上的資料,其中有兩份特別用黃色迴紋針作標記,應該就是式替他選出來的保鑣人選。
但他沒有檢閱應徵者資料,只是朝著螢幕點了幾個人,「這幾個留下,其他都淘汰。」
「一次淘汰這麼多人,可選的不就只剩五個人。」式一聽擰著眉,虧他還動用人脈挖角不少人才過來。
「況且我覺得這個人還不錯,為什麼要淘汰他?」
他指向會議室里留著一頭褐色長發的男子,男子一身緊身皮衣,十分有個性的打扮,比起其他面試者各個西裝筆挺,他給人感覺就像來鬧場的。
段琅雖然面無表情,但想說的話全都寫在臉上。
「你不要因為人家時髦就對人有偏見。」式一語道破他的想法。
「那你為什麼覺得他不錯?」段琅揚眉看他。
「你不覺得他很與眾不同嗎?全部的面試者都乖乖坐著,就只有他敢在室內到處走動,對於各種事物都保持著敏銳的態度,這種人很適合當保鑣。」對他的『屌兒啷噹』行徑,式卻有不同的見解。
式這番話很顯然地就是要他選那男子作為保鑣,段琅好奇起他的用意,視線順著他的目光一瞅,驀然一怔。因為螢幕里的男人正精準透過攝影機直睇著他們兩人;比海水還要深邃的眼眸,一瞬間就把人的靈魂吸進去。
他瞇起黑眸,仔細打量男子,試著解讀他臉上笑容的含意;不自然的嘴角弧度與帶著輕視的眼神。
他頓時對男子產生興趣,繼續觀察。不過螢幕里的人下一秒卻突然自外套口袋裡取出一條潤色護唇膏塗抹了起來,抿一抿唇,接著五指順了順頭髮,朝向藏著攝影鏡頭的液晶電視擺首弄姿一番。
「呵~」
一道輕笑聲於式的口中溢出,瞅著段琅肅然的臉,他再次幫男子說話。「你可別因為人家有娘娘腔傾向就對人有偏見!」
有時過多的提醒會讓人覺得一種挑釁行為,段琅難得揚起嘴角,「既然你這麼推薦他,那我就留他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