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姬木是反其道而行,既然段琅這麼愛在他身上留吻痕,他就選了一件低領衣服,大剌剌向世人宣告他跟段琅有一腿。
走出置衣間,一身西裝筆挺的段琅看到他,眉一皺,「換掉。」
姬木置若罔聞,吹著口哨,用五指隨意梳抓著他那一頭長發,然後全部撩起紮成馬尾,露出鎖骨與頸上的紫紅印記,雖然刻意,但配上他一臉狂傲神情卻是更加分的性感迷人。
段琅束眸,看著他耍騷,內心是真的對他又氣又迷戀。不過當視線被他腰際因抬舉動作,而自衣襬下露出的一截精壯腹部吸引而去后,突然變得灼熱嚇人。
「你的工作是保護我的安全,並不是去招蜂引蝶。」
「有段總裁這麼大的專屬標記印在身上,誰敢招惹我,又有誰敢對我有企圖。」姬木痞痞地扯開半邊嘴角,露出像是日本牛郎那樣的邪氣韻味。
段琅臉色一沉,邁步靠近,突然一把抓住他的馬尾,力道不大,但又能讓他正視他,將臉湊近到鼻尖對鼻尖的距離,緩慢吐語:「是嫌我昨晚沒能把你干到無法下床,現在想試試。」
「若你想﹒﹒﹒﹒現在也可以這麼做,反正我是你的﹒﹒﹒﹒」姬木突然收起玩世不恭,一副破罐子摔破,黯淡下眸色看著他。
段琅眉心刻得更深,不過很快又鬆懈,總覺得姬木是還在鬧昨晚的那件事。
看著姬木突然用沐雨每次受委屈時的悁然神情瞅著他,段琅心一震,是被動搖了,但又不願就這樣被他牽著鼻子走。
「不怕丟臉就隨便你。」
算是拿他沒辦法,可是又不肯妥協,段琅丟下一句重話便放開手,整理了一下西裝,沒再多看姬木一眼,一逕走向門口,「我要準時出門。」
在門被關上的那剎那,姬木的眼神變了,變得銳利與深沉。
姬木不懂他們之間都這麼親密深入了,而他也願意將自己所有都交付給段琅,為什麼段琅卻不願意明確定位他們的關係?
他們現在倒底是什麼?是戀人?雖然像戀人一樣親密接吻、激情做愛,但在別人眼中,段琅卻還是支配者,而自己仍是受他掌控的附屬品。
「難道讓外界知道我們在談戀愛有這麼讓你感到丟臉嗎﹒﹒﹒﹒﹒?」散落在孤單房間里的嗓音是嘲諷,不過姬木還是不免洩露一絲怨懟神情。
他以為段琅在懸崖上的那一番話是代表他終於懂得愛人了,然而,他的愛卻還是像他的本性那樣自私,以自己的感受為主。
到底他在段琅心中算什麼?而段琅又是怎樣看待他們眼下的關係?
為了得到答案,姬木沒有換掉衣服,選擇繼續刺激段琅。認為在這場對峙理,兩人之間總要有一人讓步,不過那個人不會是自己,而是段琅。
既然他決定重新接收這隻渣攻了,那教育他怎樣扮演好一個戀人角色的責任就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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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於九點,姬木將車子駛到別墅門口,但這次換姬木賭氣把段琅當作空氣,無視後照鏡里快把他穿射成蜂窩的熱視線,一路心情愉悅的開車。
甫踏進段式大樓,許久沒見到段琅現身的員工們都立刻停下腳步,必恭必敬的問候,完全沒因為他離開公司一段時間而散漫態度。
「段先生早!」
「段先生好。」
段琅一樣盛氣凌人,踏著穩重步伐來到電梯前。姬木則隨興雙手插在口袋,一派輕鬆跟在他身後,成了一個對比。
員工們其實在尾牙時就對姬木身分感到很好奇,知道他是保鑣,但卻又能微妙的感受到他與一般保鑣不同。
今天在他身上看到吻痕與兩人之間的氣氛,算是瞬間明白他們的關係了。
這時段琅還在心裡為姬木的挑釁而不悅,沒那個心思在意員工觀感這件事,所以不知道他與姬木兩人是一對的事很快就傳遍整個公司。
「早安老闆,早安,姬木。」快一個月沒見到的式,如姬木第一天上班時那樣巧妙的出現在兩人面前。
段琅無動於衷,直接進入辦公室。
姬木與式,兩人目光對上,前者是面無表情,後者則是眉眼染著很深的笑意。
姬木知道他腦子裡在想什麼,很快用一道不以為然的挑眉動作回擊。
兩人隨即也進入辦公室,式很快地將今天的行程與這幾天每間餐廳的運作情形,還有各項投資進度交代清楚,然後遞上一張休假單給段琅。
「四天太久了,兩天。」段琅沒俐落允許,站在對自己影響較大的立場想。
「我記得老闆答應過arielle小姐上個月要回去美國,arielle小姐昨天是寄了一封警告信來,要你趕快決定日期,若是我現在不一次休完,您認為我還有其他時間能休嗎?」式想也知道,他們一去美國,這裡的事又會全權丟給他處理,他可不是鐵打的,需要時間喘息阿。
其實段琅並沒忘記這件事,早計畫好下個星期就出發,想趁著這趟回美國,一次把間諜案的事與潔西卡那女人處理好。
餘光逗留在一旁的姬木身上,段琅也在心裡做下某個安排,緊繃的嘴角是不自覺揚起。
「我給你三天,後天開始休,星期一上班。」
「是我算錯了嗎?星情日不是本來就是休假,應該星期二上班。」式笑瞇瞇的道。
「那一樣後天休,星期二上班,這次回美國可能會花上一兩個月的時間,在我離開前有些重要事情要交代給你。」段琅算是變相給他四天假期。
聽到段琅要去美國,姬木也在內心思索著自己接下來的打算。
為了留在段琅身邊,姬木是已經決定離開rf了。他決定為任務失敗一事付起全責后,就向組織提出退出的請求。
姬木是不怕懲罰,但他知道要完全脫離rf並不簡單,畢竟他腦中還植入著晶片,並不是撒手說不幹就能走人那樣容易。脫離的代價是什麼,他不知道,他只知道,king不是能讓他為所欲為的人。
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只是他不想把段琅牽扯進來。
「姬木你先跟式回秘書室吧,有需要我再叫你。」兩人冷戰歸冷戰,段琅還是顧慮著姬木的身體狀況,命令了一句。
旁觀者的式當然清楚主子的用意,那兩顆大草莓可說明了兩人昨晚打得有多火熱,留連在兩人身上的目光噙滿了興緻。
式都能看穿了段琅的心思,姬木又怎可能不懂。這時,終於賞了段琅一道正眼關注,幽幽地,帶著一絲不屑,卻讓段琅有種再次被抓住軟肋的感覺。
這次段琅是很明顯感受到自己真的變了很多,因為他對姬木竟然是包容大於忍耐,甚至還有种放縱他對自己任意妄為也能接受的傾向;看來在遊艇上的那一星期所做的一切不只套住姬木的心,也把他的心深深綁在姬木身上。
所謂的「惡人自有惡人磨」大概就是指他現在的狀態吧﹒﹒﹒﹒﹒
離開辦公室,與式兩人一前一後進入秘書室后,姬木心思又轉移到另外一件事。
「那晚你在現場吧?」
式一下子就明白姬木在指什麼,用眼神暗示姬木進入他的私人空間,才回應:「那晚我是在現場,你們離開后,殘局是我處理的。」
姬木看著他,停頓了一會,嚴肅才開口:「那言齊泰還活著嗎﹒﹒﹒﹒?」
「老闆放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