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延的神情太鎮定也太真切,田恬想到他先前幫助西鄉縣破除江雪娥的詛咒時,也瞧著很是虛弱,後來虎桑來犯,才知道他的虛弱不過都是裝出來的,兼之他的身份似乎並不僅僅只是一個蛇仙那麼簡單,所以他這麼一說,田恬倒也信了大半。
她微微放下心,又想到了龍延剛才的提議和她先前跟龍延步行走到程府時所在街上看到的盛景,不由心中一動,也起了去江河城裡瞧瞧的念頭。
只是回憶起走來路上時幾乎所有目光都黏在了龍延身上的情景,田恬又微微有些頭疼,想了想后,說:“去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要將你的容貌遮掩一下,不然就你這張臉,我跟你出去,便能被街上那些男男女女的仇視目光給淹死。還有,我們晚上再去吧,以前聽程小郎君說過晚上的夜市比白天的集市熱鬧,而且白天的我也在跟你來程府的路上瞧過了,不如晚上再去?”
龍延若有所思地看著田恬,直看得田恬以為她臉上沾了什麼東西,才輕笑著點了點頭。
田恬睡了快一天了,肚子實在餓得很,也沒那麼多心力去琢磨龍延那奇怪眼神裡帶著什麼寓意,她只思考了一會兒,便將思緒甩到一邊,下床起來洗漱之後,便飽飽地吃了一頓程府下人送來的膳食,之後,她和龍延一起去看望了程父程母和尚在病榻上躺著的程煥。
等到親耳從程煥嘴裡聽到他心儀她妹妹的話后,田恬才總算是完全放下了心,同時也慶幸著妹妹能夠找到良配。
晚上,天色一黑,龍延便帶著興緻波波的田恬出了門。
不過,在出門前,龍延不僅使用法術將他自己的容貌遮掩了七八分,還施法將田恬的容貌也遮掩了幾分,不僅如此,他還找來了一套男裝讓田恬換上,並親手將她的眉毛畫粗了,還為她挽了一個男式髮髻。
更細心的是,那男裝也不知是不是被龍延施過法,明明她的x也挺大的,但是穿上后,胸部居然一點都沒顯出來,不管從哪個角度瞧上去,都平得跟個男人似的。
田恬初時還有些奇怪,但是想到她一介女子,還是一個相貌看得過去的女子,大晚上的在街上玩要是給惡霸看上了畢竟不太安全,未免意外,女扮男裝也是一個不錯的法子。
所以田恬在最初的奇怪過去后,便也沒再多想,她腰間掛上了白玉佩,隨手拿著一把摺扇裝作是公子哥,而後便跟在龍延身後出了程府。
夜晚的夜市果然熱鬧,不過才剛天黑,街邊小店便已升起不少紅紅綠綠的精美燈籠,路上賣吃的、賣手提燈的、賣花燈的、賣首飾、賣面具的、賣手工小玩意兒的、賣藝雜耍的比比皆是,人群絡繹不絕,熙熙攘攘,市井味十足。
田恬手上揣著程母作為長輩y是讓她收下來的錢袋,敞開肚皮吃了不少街邊小食,還上酒樓搓了一頓,之後才心滿意足地一手拿著一串糖葫蘆,一手拉著龍延前去看起了雜耍。
眼見著天色越來越黑,田恬拉著龍延買了兩隻花燈走到河邊,在河燈里寫上希望親戚朋友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希望能和龍延天長地久的願望后,便將手上的河燈放了出去。
至於龍延寫的,她想看,但是龍延沒給她看。
田恬撇撇嘴,倒也沒太在意,眼看著花燈已經隨著水流越漂越遠,身上微乏,也起了回到程府的念頭。
她將她這想法跟龍延說了,龍延也沒反對,一口應了下來,之後便指了回去的路。
沿著龍延指的路,很快兩人走進一條巷子。
這巷子和別處不同,剛走進去,便有一股十分濃郁的花香混合著脂粉香的味道撲過來。
不僅如此,這條巷子的燈光也比別處暗上許多,兩側高樓裝飾得艷麗浮誇,樓上和路上更有不少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鶯鶯燕燕在與一些路過的男人調笑。
那些男人也不正經,有的直接就上手摸了女人的x或屁股,而被摸的女人則嗔笑著罵男人動手動腳,旁邊沒被摸的則是哀怨地怪男人怎麼摸別人不摸她,是不是她沒有她好之類的云云。
田恬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這世上怎會有這般荒誕奇怪的男人女人,直到她看到一個男人摸著摸著居然從身下掏出了一個東西並且撩開了女人的裙子往裡一頂,之後兩個人就抱在一起咿呀咿呀地前後運動起來時,田恬哪還有不知道的——龍延這廝明面上說是要帶自己回程府,實際上是帶自己上青樓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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