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入聊齋 - 第88節

“抗議!”嬌娜立刻漲紅了臉地嚷嚷起來:“不能打,要打,就打腦袋。
”陳劍臣昂然道:“抗議無效。
”“為什麼?”“打你腦袋,先生怕把你打傻了,無法向皇甫員外交代。
”嬌娜頓時恨得牙痒痒的:這傢伙,莫非想公報私仇,打自己打上癮了?不行,需要想個法子才行……可她想來想去,居然發現毫無辦法。
最好的辦法竟然就是按照陳劍臣所說的,認認真真讀書,把每天的學習任務完成好,把功課做得漂漂亮亮的。
可惡……嬌娜情不自禁就握住了小拳頭。
對於陳劍臣提出的諸種懲戒條例,後面小菊已經聽得眼睛都直了,她本以為小姐聽完後會當場發飆,就像以前那樣,直接一把火燒了先生的鬍子——哦,眼下這位先生實在太年輕了,還沒有鬍子……但令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小姐一點過激反應都沒有,而是乖乖地聽著,簡直就像換了個人。
難道,是老爺的命令起了效果?小菊很快就想到一個可能性,就是老爺的高壓命令,不準小姐在課堂上胡鬧。
如此,她倒覺得釋然了,隨即卻為陳劍臣在課堂外有可能碰到的悲催遭遇表示極大的同情。
對於陳劍臣這位年輕得過分的先生,小菊印象挺好的,覺得這年輕先生不像其他先生那般架子大,老氣橫秋,說話也風趣。
當然,個人長相總是能取得極大的印象分,當兩位先生站在一起,一個五、六十歲,頭髮花白,一臉老皮;一位年少俊朗,形象瀟洒,小菊的偏重選擇可想而知。
這一堂課,嬌娜出奇的配合,陳劍臣就教得很順利,每當教生字時,嬌娜都很積極跟著誦讀,以及書寫。
——諸如這般的私人課堂,本就沒有規定的時間,陳劍臣把三十個生字教完,就算完成一天的課程了。
三十個生字的學襲要求對於嬌娜而言,只要她稍稍專心,根本不算難。
別忘了,她可是一隻金丹修為的狐狸精呀。
狐狸本來就聰明智慧,更何況成了精的?以前嬌娜只是心不在焉,無心於此,又不服管教,這才學不進去而已。
課堂上完,陳劍臣走出書房,出到外面正見到皇甫員外正笑眯眯地看著他,並在一個隱蔽的角度,沖他一豎大拇指,以示讚賞。
看來這隻老狐狸已回來一段時間,並在外面聽了不短的講課過程了。
“員外回來了!”陳劍臣施禮問候。
皇甫員外春風滿臉,很是興奮,拉住陳劍臣道:“來來,留仙,我們去喝酒。
”許久嬌娜和小菊才走出來,小菊道:“小姐,剛才老爺一直在外面旁聽呢。
”皇甫員外的出現,讓她更堅定了為什麼小姐會乖乖聽話上課的原因。
嬌娜哦了聲,興緻不怎麼高。
小菊見狀便道:“小姐,等會你就要去爬山了吧。
”嬌娜側過頭,睜大了眼睛:“為什麼要去爬山?”“昨天你不是和小菊說了嗎?叫我做好準備的。
”“呃,不去了。
”小菊就問:“那小姐要去做什麼?”嬌娜嘴一撇:“能去做什麼呀,只能做那些該死的功課了。
”啊!小菊再度灑眼——客廳之上,早擺開了一桌佳肴,皇甫員外滿臉紅光,一個勁地追問陳劍臣:“留仙,你到底使了什麼法子,竟能讓小女對你前倨而後恭呢?實在太了不起了,快說給我聽聽!”知女莫若父,對於女兒的脾性,皇甫員外最是了解的。
說白了,女兒就是個任性的孩童,稍有不如意便會胡鬧一番,完全不顧及後果,也不在乎旁人的臉面。
這種性格,往好方面說就是“敢愛敢恨,愛憎分明”;往壞方面說就是“刁蠻任性,缺乏教化”。
對此,皇甫員外頭疼久矣,說過、教過、打過、罵過,但沒有一樣過得去。
請來的先生也都是全部敗落陣來,灰溜溜走掉。
而這一趟請陳劍臣來,他其實心裡也沒有多少底氣,生怕不用一天就被女兒趕跑了。
——本來皇甫員外想親自出手,限制約束女兒的惡作劇行為,但他轉念一想就放棄了這番打算,依然如前般放任自由,無為而治。
因為如果要自己干涉才能讓得女兒折服的話,這對事情並沒有多少裨益。
女兒不服陳劍臣,就不可能真心聽教;而陳劍臣無法完全鎮壓得住嬌娜的話,調教無方,這個先生也是當不長久的。
今天皇甫員外外出和人談生意,但一顆心始終有些放不下,便提前回來,不料正聽到一次在夢中才會出現的課堂情境。
女兒居然安安分分地在聽講做功課,認認真真朗讀寫字,一點脾氣都沒有鬧,實在太令人驚訝了。
陳劍臣是如何做到的?驚喜之餘,老狐狸不禁往深層次想了想,在他眼中,陳劍臣一下子就變得有些看不透起來。
真是見了鬼了。
皇甫員外甚感納悶,他在陳劍臣身上可沒有發現任何法力的跡象,完全就是一普通凡人。
一介凡人折服了自己的女兒,固然是他所極力希望的,可當事實真正的出現,皇甫員外又忍不住心生疑竇。
面對他的疑問,陳劍臣呵呵一笑,佯作神秘地道:“員外,這是我的獨門秘法,恕小生留個秘密。
”皇甫員外碰了個軟釘子,心中更加好奇,只是不好再追問了,尋思著稍後直接去問問女兒,看有沒有發現。
不管怎麼說,這都是一件天大的喜事,故而皇甫員外十分高興,一個勁地勸酒。
然而陳劍臣自知酒量淺薄,稍後還要去找魯惜約談事情呢,所以吃喝得很有節制,等喝得差不多就告罪下桌了。
最後皇甫員外老懷開慰,一個人喝得酩酊大醉,坐在廳堂上,手持筷子敲打著各式碗碟,口中哼唱不已……陳劍臣下了桌,回到所住的院子里,卻見到魯惜約沒有在廂房,而是搬出椅子坐在門外屋檐下等著,不知等了多久,見到他回來,連忙歡喜地迎上去,一下子就聞到一股酒氣:“公子,你喝酒了?”陳劍臣雖然節制,但畢竟也喝了不少,頭有些暈乎,道:“陪員外喝了幾杯。
”魯惜約趕緊讓他進屋子,以免受了風寒,又叫香兒泡了一壺茶來解酒。
面對有點醉意的陳劍臣,魯惜約忽又想起當曰在熙攘的街道上,她第一次見到陳劍臣時,也依稀這般。
只是時至今曰,對於這位瀟洒落拓的男子,她始終不曾有真正的了解。
但願這一次,會是一個良好的開始……第一百零一章:針灸喝濃茶解酒,對身體並無益處,只是間或喝喝倒無妨。
陳劍臣喝了一口濃茶,精神振奮起來,叫魯惜約坐下,問道:“惜約,你的針灸之術有哪方面的作用?”他心中已認定,此術來歷不凡,功用效果定然會超過許多尋常醫術。
只是沒有親身經歷,不得明證。
魯惜約道:“這門雌黃之術,有個名堂,叫‘玉女針法’,可疏通經脈、調和陰陽、扶正祛邪等……嗯,還能解酒呢。
”陳劍臣聽她說得玄乎,頓時引起興趣,道:“既然如此,不妨來給我試試。
”魯惜約嗯了聲,但沒有馬上行動。
陳劍臣心思玲瓏,立刻恍然,道:“到我房間里吧。
”——魯惜約房間內就一張床,是她睡覺的地方,怎麼能隨便讓一個大男人睡上去?雖然她心屬陳劍臣,但目前沒名沒分的,卻也不願太過於輕佻,以免被人看輕,惹人閑話。
要知道人言可畏,眾口鑠金,一向都是殺人不見血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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