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氣,術法,俱屬於他的根本本事,剝脫不去,而外力除了外物之外,嬰寧,小義,以及那隻小小的心鬼,都算是不小的臂助力量,各有手段,可以幫不少忙。
尤其小狐狸,在陳劍臣的心目中,早已是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如上,就是陳劍臣整理小結出來的,自己當前所擁有的力量成份。
哦,差點忘了還有存放在盛大錢莊內的拿一大筆錢。
財富,很多時候同樣是一股不可或缺的力量。
屈著手指數日子,穿越而來快三年了,能獲得擁有這許多,已屬不易。
只是天下大亂將起,為了自己,也為了親人的安危,還需要更加努力才行。
力量,誰都不會嫌多的。
……咿呀一響,房門被推開,魯惜約進來了。
陳劍臣將寫滿字的白紙揉成一團,隨手丟進廢紙盒裡:“娘親安歇了?”“嗯。
”魯惜約乖巧地回一聲,走過陳劍臣身後,伸出雙手按摩他的肩膀。
陳劍臣很享受地閉上了眼睛——魯惜約多才藝,還能下廚做一兩碟精緻小菜,不折不扣屬於入得廚房,出得廳堂的,至於上得那個什麼大床,自也是高分數的表現。
“相公,那些錢,真是學政大人資助的嗎?”難怪魯惜約會出言想問,只因十錠金元寶,數目實在太巨大了些。
陳劍臣微微一頓,便搖了搖頭:“不是,是皇甫員外贈送的。
”魯惜約大感驚訝:“皇甫員外?”在蘇州,在胡庄,她記憶尤深。
那裡,可正是她對陳劍臣的傾心之地。
陳劍臣點點頭。
“是為了酬謝相公教好了嬌娜姑娘?”“娘子真聰明。
”“原來是這樣……”魯惜約恍然——在她看來,皇甫員外家財百萬,贈送十金出來並不算稀奇。
又或者,送的遠不止十金。
她冰雪聰明,卻也沒有多問,而是輕挪著身子,坐到了陳劍臣的懷裡,吐氣如蘭:“相公,你是否怪我多嘴問這一問?不要怪人家好不好,只是我總覺得你有很多事情瞞著妾身,我心裡有些難受。
”陳劍臣嘆了口氣,緊緊抱著她的蠻腰,憐惜地道:“惜約,有些事情你知道了並非好事,所以相公才會瞞著你,日後等時機成熟了,我自然都會告訴你的。
”“嗯,妾身明白,我也知道相公是要做大事的人。
不管如何,妾身都會永遠跟隨相公的……相公,後天你就要赴京了,請珍惜妾身吧。
”說著,紅唇已主動吻了上來。
面對這麼一個善解人意,溫柔體貼的紅顏,陳劍臣還能說什麼呢,自當身體力行地來賦予熱烈的愛吧。
——在上一世,出身貧寒的他固然在大學里成績不錯,可每當和那些漂亮的女同學照面時,心底難免都會有自卑之意萌生。
正所謂“美女如雲,雲在天上;秀色可餐,餐需高價”,十分的現實。
穿越之後,雖然要面對一個不可測的紛擾亂世,但生活的過程,卻不知比以前精彩多少。
身邊更有嬰寧,魯惜約這些出色艷絕的女子相伴,紅袖添香,還有什麼好挑剔的呢。
夜幕之下,木床依依,春色無邊…………“汪城隍,你好大的膽子!”冥冥陰司,一片死寂。
在城隍廟中,本來屬於汪城隍所坐的上首位置,已被武判官取而代之。
只見他拍案而起,臉上鬍鬚飄拂,甚是惱怒。
下面汪城隍恭立道:“稟告判官大人,不知卑職犯了什麼事?”武判官怒極而笑:“犯了什麼事?哼,你看這張狀紙。
若不是本判官仔細巡查,差點被你瞞住了一樁驚天大事。
”一張素紙飄蕩到汪城隍面前。
汪城隍接過一看,面色一變:是一名小小的土地陰神寫的,來自景陽村。
其訴告的對象,便是陳劍臣,並顛倒黑白、添油加醋地把陳劍臣和陰司之間的過節寫了出來。
也不知道這景陽村土地後來從哪裡得知陳劍臣帶著席方平闖筆架山,趕跑筆架山山神胡青的事,同樣寫到了上面。
武判官喝道:“汪城隍,我且問你,上面所言,陳劍臣屢屢觸犯於陰司,是不是事實?”汪城隍道:“確有此事,但是……”“你不用但是了,本判官再問你,為何當初你沒有如實稟告本官?”汪城隍:“卑職本來準備報告的,但是……”後面的話是因為廣寒插手,他才沒有將事情鬧大。
“又是但是,諸多借口!”武判官幾乎都要咆哮出聲:“此人目中無陰司,還敢打殺我陰司勾魂使者,簡直罪不容赦。
你居然還要把他選為人徒,代表江州,簡直可笑之極。
汪城隍,你知不知罪?”汪城隍撲通跪倒:“卑職此舉,全部都是為了陰司好。
那陳劍臣身懷正氣,萬邪不侵,如此人物宜招安而不該為敵……”“廢物!”武判官不由分說:“看來你是不想當這個城隍了……黎兵德,你帶路,黑白無常何在!你們速速前往,將那陳劍臣的魂神帶上堂來受審;如果他敢頑抗,就地正法!”“遵命!”堂下兩名身形奇特,頭上各自戴著一頂高高的帽子的鬼物大踏步走了出來,跪拜接命。
第兩百四十一章:審判到堂前來應命的兩個鬼物,身材甚高,高且瘦。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們所戴的帽子,一黑一白,高達三尺,令人看著,都感到有些難受,會替它們擔心是否在走動間就會掉下來。
但顯然這樣的擔心很多餘,無論身形怎麼晃動,高高的帽子就像被固定在頭上一樣,紋絲不動。
兩者身穿長褂麻衣,顏色同樣分得很清楚,一黑一白。
背部各自背負著一桿武器,乃是纏滿布條的哭喪棒,依然一黑一白。
黑白的對立,異常醒目,就連他們面容的膚色,都是黑白分明的。
黑白無常!黑白無常不是某兩個鬼物的名字,而是陰司中一種品階的稱呼,比牛頭馬面高一個等級的陰司官吏頭銜。
他們的實力,自然更勝一籌。
至於被武判官授予帶路一職的,那個叫“黎兵德”的小鬼,赫然便是景陽村的土地。
其借著武判官巡查之際,大膽上書,要藉此求一場富貴。
他賭對了!武判官果然大發雷霆,要將陳劍臣的魂神拘來審判。
汪城隍大聲道:“請判官大人三思!”這時候還想讓武判官改變主意。
他了解陳劍臣的脾性,典型的火藥桶。
你不去惹他,他就好好的;真要去招惹了,立刻便會爆發出雷霆手段。
本來經過周旋接觸,彼此之間已經沒有什麼事了,汪城隍並不覺得這樣就折了陰司的面子,因為反思想想,根源都在己方身上。
人家陳劍臣又不是軟柿子,任由你把捏。
你捏不過人,反被人抽了,這不自找的嗎?更重要的是,陳劍臣不是一般的書生秀才,要用威逼利誘、鎮壓恐嚇那一套來對付他,沒用。
如果雙方真要完全撕破了臉皮,成為不死不休的死敵,這對陰司而言,一點好處都沒有,反會招惹極大的麻煩。
然而這時候,武判官哪裡能聽得進去,怒斥道:“汪城隍,你管治無能,害得陰司顏面受損,其罪大焉。
再多廢話,本官立刻就將你拿下治罪。
”汪城隍嘆息一聲。
眼下陰司面臨釋家大敵,香火被搶無數,風雨飄零,這時候不求出路,反要到處樹敵,絕非明智之舉。
退一步說,陳劍臣身懷正氣,是那麼好拿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