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入聊齋 - 第200節

經過大量實戰的鍛煉,嬰寧的棋藝一日千里,到了第三天,她終於贏了陳劍臣一盤,高興得跳起來,興奮之下就有些得意忘形地撲到陳劍臣的懷裡,親了他一口。
陳劍臣佯作長嘆:“嬰寧,早知道你贏一局就會親我一下,我早就該讓你贏了。
”嬰寧臉色緋紅:“哼哼,嬰寧才不用公子讓。
”陳劍臣哈哈大笑。
新穎的軍棋,猶若調劑,增添了許多樂趣。
但主要的事情,該做的事情都不會荒廢,到了第四天,嬰寧所受的傷基本痊癒了,到了這個時候,沒必要再浪費時間,把馬車打發走,小狐狸開始作法,將修復回來的道書召喚出來,開始用飛的形式返回江州。
飛的速度自比馬車快出許多倍,白天休息調養,晚上飛行,只需三天功夫就回到了江州城府,屈指計算行程時間,竟比先幾天返回的顧學政一行人還要快幾分。
然而回到江州后,發現有些不對勁,路上打聽到消息,這才知道近期江州暴雨連連,鑒江河水暴漲,好幾處堤壩都出現了險情,官府正在各地抽調壯丁去修復河堤呢。
聽到這個消息,陳劍臣頓時想起當日乘舟而下時,那艄公和自己所說的話語,說“雨水多,鑒江亂”,因為古有傳聞鑒江為龍,龍遇大水便騰空,致使河水泛濫,災民如蟻,禍害不淺……將這個有點鬧心的念頭揭過,陳劍臣帶著嬰寧走進了闊別已久的江州城府,快步向家的方向走去。
家門最牽挂,卻不知母親鬢邊是否又增添了几絲白髮……第一百九十九章:回家陳劍臣和嬰寧的歸來,給予莫三娘,以及阿寶一個大大的驚喜。
雖然算著日子,大概也是這幾天回來,可盤算是盤算,哪裡有陳劍臣精神抖擻地整個人站在面前來得歡欣?莫三娘當即就去後院捉那隻老母雞,要殺雞盹湯。
家中的安寧和舒服感永遠都是不可替代的,回到書房,剛剛坐下,阿寶便端著他最愛喝的雨前茶,擺放到了書桌上。
阿寶似乎長高了些,因為搬到城府里居住的緣故,皮膚白皙了不少。
隨著身子漸漸長開來,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模樣相信不出兩年就能完全展現出來了。
“阿寶,我離家后,家裡一切可好?”“嗯,都挺好的……”當下阿寶口齒俐伶地將一些家長里短的瑣事說了出來,她怕陳劍臣不愛聽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所以長話短說,只挑某些比較重要的。
聽著她甚有條理的陳說,陳劍臣倍感安慰:近年來,阿寶的性子開朗了許多,通過讀書識字,以及在城府的生活見識,以前的青澀和怯弱都漸漸褪去,慢慢變得自信起來。
環境養人,從來都是至理。
說完,阿寶就出去幫忙莫三娘張羅飯菜了。
很快,一桌豐富的飯菜便在廳堂中擺開,一家子坐在一起吃飯,嬰寧自也不例外。
本來一般大戶人家,書童屬於下人行列,卻不能和主人家一起飲食的,不過這些規矩,陳劍臣怎麼可能施加在小狐狸身上?更何況,陳家本就算不上什麼豪門大戶,很多東西都沒有講究。
對於陳劍臣到淅州的歷程,莫三娘並沒有多問,兒子已經長大了,早就能獨當一面,作為婦道人家,有些事情不宜多管,自己自有主張。
晚飯過後,洗碗收拾殘局的活兒被阿寶和嬰寧兩個人包了,嬰寧少有的洗過碗筷,此時卻是偷偷瞄著阿寶,偷師。
陳劍臣看見,暗自好笑。
“留仙,這一路山長水遠,舟車勞頓,你一受苦了。
”莫三娘打量著兒子,怎麼看都像瘦了一圈。
陳劍臣微笑道:“孩兒讓母親擔心了。
”在資訊蔽塞,交通不便的世界,出門在外無疑是最讓家人憂慮的,出一趟遠門,想互通音信都很難,根本不知道對方過得如何,又會不會遭遇到什麼意外等等。
詩云“家書抵萬金”說的便是這個道理。
陳劍臣有心改變這個情況,要馴服一隻飛禽妖類的念頭越發強烈。
不用多久,阿寶和嬰寧都收拾完了,就一起來到廳堂上敘話,都是些家常話,雖然沒有蘊含多少重要的信息,但能讓人覺得倍感貼心。
到了掌燈時分,魯惜約聞訊登門來了。
自從魯惜約選擇在陳家對面開金針齋,不管陳劍臣在不在家,她都經常過來串門,不是幫莫三娘針灸什麼的,就是和阿寶說些私心話。
兩女年齡相仿,都是青春燦爛的花季年華,有很多的話題,很快就親如姐妹了。
【文】對於少女愛慕兒子的心思,莫三娘自是知道的:魯惜約的相貌品性無從挑剔,溫柔若水,多才多藝,又有一手神奇的針灸本事,實在算是百里挑一的好女子。
【人】雖然其以前當過青樓的清倌人,但能做到潔身自好,身子清清白白的,這就沒有什麼問題了。
【書】在天統王朝,書生秀才,乃至於權貴老爺,他們都經常會到青樓里替相好的姑娘贖身,娶回家中當妾侍。
【屋】這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恰恰相反,乃是韻事,雅事。
故而,關乎魯惜約的出身,莫三娘並無成見。
在她看來,兒子越來越有出息,日後高中不算難事,到了那時候,便有娶三妻四妾的本錢,現在先納魯惜約進門鼻個妾,那是最好不過的事情。
要知道,老人家抱孫子的心情是何等迫切。
論年紀,陳劍臣今年十八,按照風俗慣例,以及法律條文,早就到了娶妻生子的合法年齡段。
而一般的女子,到了十六、七歲就要出閣嫁人了,雙十年華還嫁不出去的,已然屬於“大齡剩女”。
莫三娘同樣看得出來,兒子對於魯惜約亦有幾分意思,正是郎才女貌的一對。
她心裡已在想,趁這次陳劍臣回家,要主動挑明這事。
“惜約,你來了,我正想等明天再去金針齋找你了。
”陳劍臣請她坐下,笑吟吟道。
魯惜約今晚穿了一件藍色的百褶裙,裙身甚長,把她曼妙的身材完美地襯託了出來,蛇腰翹臀,起伏有致,表現出一種跌宕的優美曲線。
少女有些幽怨地看了陳劍臣一眼,微微垂著頭道:“妾身聽到留仙哥回來的訊息,卻等不到明天了。
”“咳,鋪子生意還好吧,可還曾有潑皮無賴來騷擾?”陳劍臣不大習慣這樣說話的氛圍,於是當機立斷轉移話題。
魯惜約搖搖頭,撫媚一笑:“沒了,自從上次留仙哥呵責走那個潑皮后,就再沒有人敢來鋪子里搗亂了,謝謝留仙哥。
”說著,起身道個萬福,盈盈一斂身。
不得不說,她在做清倌人多年的閱歷中,早已養出了一分媚意入骨的氣質,舉手投足間,自有別樣風情流露。
陳劍臣一擺手:“都是分內事,不必客氣。
”心裡自然明白,金針齋能保持平靜的狀態,其中只怕鼠妖小義發揮出了大作用,暗中用了手段,等會要找它過問一下。
魯惜約昔日在遛鳥樓,氣質清麗脫俗,乃是極其有名氣的清倌人,不知有多少權貴富翁要替她梳攏呢。
她雖然仗著合約上的優勢,順利脫籍從良,但失去這麼一株搖錢樹,想必遛鳥樓的大老闆也是很不情願的。
換句話說,她這樣的一個弱女子忽然開起醫館來,肯定不會一帆風順,絕對會遭遇這樣那樣的麻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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