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沙圖站在浴桶前,將手浸入水中。
漸冷的水已經沒有了靠近就能感受到暖融一切寒氣涼意的溫度。
但和蘿妮爾的體溫不相上下。
他閉上眼睛。
這裡厚重的水汽也將蘿妮爾的體香一併留藏,好似他現在正撫摸著她暖香的身體。
他將點燃的燭燈移到了窗台上,這樣他剛剛能看見蘿妮爾影子的牆壁並不能折出他的身影。
然後契沙圖才開始卸下那些沉重的甲片,只是這次他從腿甲開始。
這並不是聖騎士們標準的卸甲流程所規定的順序。
隨著霎時間削弱消散的金屬碰撞聲,下身鎧甲的部件被他整齊地放置在隔間的地面上。
可接下來他卻直接扯下了自己的里褲,將自己被一直壓在堅固甲面以下的慾望釋放了出來。
就著自己浸過水、尚還濕潤的手,握住自己的完全勃起的硬挺,深呼吸后擼動幾下,停下來時才將堵在喉嚨處的沉重喘息緩慢安靜地吐出。
冷漠堅毅的表情在昏暗黃朦的光下被他的慾望徹底模糊。
這是卑劣且齷齪的,他知道。
甚至他都需要找借口來騙她躲她以掩飾自己的慾望。
可是他控制不了……
要知道他最愛的女孩就在幾步之遠、一牆之隔。
“蘿妮爾……”
閉著眼睛的契沙圖無聲的叫出了她的名字。
他沒想到自己僅僅是觸著她用過的東西都能無比興奮。
興奮到他想在睜眼時,看見蘿妮爾站在隔間的門邊,用她美麗的臉擺出一副不可思議的慌亂神情。
然後他再告訴她。
這並沒有什麼好驚訝的。
他就是想和她做愛。
他就是就這樣欲求不滿。
對,他需要這樣一個開頭,他無法主動向喜歡著別人的蘿妮爾挑破自己骯髒的念想。
現在的她還把他當成一個能依靠的長輩,這種信賴不可以被他摧毀,他們之間的距離不可以再變得更遠了。
契沙圖睜開眼睛,金色的眸底已經被這昏暗的光線蒙上了一層厚厚的陰影。
隔間的門邊並沒有蘿妮爾,她不願意滿足他荒謬的幻想。
也對。
如果她現在站在他的身前,那也一定是渾身赤裸,只披了一層布的她。
那樣他一定會直接把她帶入懷裡,將她的雙手舉過頭頂,看著那層可憐的破布滑落在地,完完全全地暴露她曼妙的身體。
然後再把她輕鬆地逼退到牆邊,用力按住她的腰,讓她翹起臀部,就可以看見她身下像是浸了蜜露的美麗花縫。
扶著自己的陰莖,沾一點滑膩的花液,慢慢挺入。
看著她的穴口被強硬撐開的淫靡模樣,感受被她一寸一寸愛撫吸夾的極致快感。
“啊……蘿妮爾。”
還是一句無聲的呼喚,但是吐息的聲音已經快暴露了他腦中想要對蘿妮爾做的一切事情。
只是這樣幻想而已,都能讓他爽到尾脊連至頭皮的酥麻。
這樣強迫她,她一定會掙扎哭泣的吧。
她一定會害怕他,再也不願意接受他了。
但是他好想告訴蘿妮爾,他忍耐著等待她的欲求和她的自願的過程真的太難熬了。
他的的確確是一個對她的身體有著無限肉慾的偽善的男人。
只想和她整日整夜荒度於情事性愛。
他的哥哥也一定如此吧。
但是他的哥哥卻得到了蘿妮爾……
憑什麼?
憑什麼?!
明明她是烏恩諾被強迫的……
明明她也說過喜歡他的,她的第一次都是他的……
她為什麼會選擇他的哥哥?
想起烏恩諾和蘿妮爾彼此交織的親密關係,想起他那個可惡的哥哥曾用最野蠻的方式侵犯過嬌小脆弱的她。
這些從烏恩諾口中得知的事實和蘿妮爾維護他的態度如同一盆摻了碎冰的冷水直接澆滅了他對蘿妮爾的所有妄想。
他應該尊重她的想法。
契沙圖很快找回了他的理智,克己的騎士從來不會沉溺耽於某件事情。
但只會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某個時刻徹底失控。
契沙圖此時才開始卸下他上半身的鎧甲。
精壯的身體有著完美的肌肉線型輪廓,一直被他使用的偽裝外表已經在平時以身作則的聖騎士訓練里留下了深淺不一的曬痕,當然更醒目的還是從下頜處開始、一直橫貫了整個脊背的陳舊褐色傷疤。
只不過現在,他的身上還多了一些暗色的血紅斑塊。
與法師交戰,擅長火焰法術的法師會在敵方身上留下明顯的燒傷;擅長冰霜法術的法師要麼是讓周圍的溫度急劇下降,要麼是讓冷凝的水元素變成箭矢或者冰槍;而擅長奧術奧秘的法師,一般是利用能量波動和衝擊造成臟器的損傷,入門的奧術魔法都是輔助了火焰與冰霜派系,但真正的大魔導師一般需要在奧術本身上面有極高的造詣,並且大多數都是奧火冰的叄修法師。
而奧術衝擊所造成的傷害大抵類似於這種皮下出血,表面輕微的傷斑並不等同於傷勢的嚴重程度。
契沙圖知道他的哥哥從一開始就沒有對他手下留情。
可蘿妮爾的眼中只有他哥哥身上的那些並不致命的靈魂創傷,還是烏恩諾自導自演的卑鄙把戲。
契沙圖將身體浸入已經微冷的水中,這樣能讓鈍痛的燒灼感好上不少。
但這點傷於他而言的確算不了什麼,他只在乎蘿妮爾的態度。
他本來就是找了借口來躲避蘿妮爾的審視,於是為了圓謊匆匆清洗了自己的身體。
但是他卻沒有再套上自己的鎧甲,上半身也只是披了自己的裡衣就走出了隔間。
契沙圖看見已經熟睡的蘿妮爾,看見被她拋棄在床角的深紫色薄被。
原來他顧慮來顧慮去的東西,她根本就不會在意。
她並不在意他……
契沙圖緩步走到床邊,沒再坐在床尾,而是坐在了她的身邊。
看來蘿妮爾是真的暖起來了,也許還感到有些悶熱。
她已經將手臂伸出了厚實的被子,腳也踢蹬過,膝蓋以下全都露在了外面;她此時側著身,胸乳的形狀勾勒在棉被之下,但能從淺淺的影子里看見一條誘人的溝壑。
契沙圖伸手,想要撫摸她睡著之後平靜安寧的臉。
但她卻在此時睜開了眼睛,瞬時的視線直勾勾地打量著他的動作。
契沙圖也在此刻掐滅了房間內的燭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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