蘿妮爾控制不了自身因為本能的恐懼而顫抖著。
納克蘇薩斯並沒有用他的力量壓迫她,但他一點溫情都沒有的聲音好像才是一個神明應有的無情模樣。
他會因此而無比公正,不偏不倚。
納克蘇薩斯所親自做出的每一次審判都是對真惡的鎮壓與打擊。
就像神殿里的那些贊詩禱言里對他的歌詠一樣。
可事實卻是,她似乎被他脅迫了。
即使是她自己要求的命令。
出爾反爾的蘿妮爾不配得到偉大的神明所賜予的力量。
可是……
可是……
蘿妮爾是您的聖女。
也只是您的聖女。
“……好的,光明神大人。”
“蘿妮爾會忠誠地完成您的所有命令。”
蘿妮爾莫名開始流淚,低頭輕聲回應道。
她儘力暗示自己去忽略她的回應對她自己究竟意味著什麼,在人生和信仰面前,她選擇了信仰。
聖女理應聆聽著神明的所有教音與引語,遵守他的所有旨意。
這樣是沒錯的,沒有人會指責她的。
蘿妮爾在此時聽見了奇怪的聲音。
就像是下雨天踩到鬆動的地磚發出的聲響,不過這並不值得她在意。ⅹyūzんàìщū.мě(xyuzhaiwu.me)
納克蘇薩斯也在此刻鬆開了她,黃昏時溫涼的風在儘可能地帶走蘿妮爾身上的熱度。
他們隔開了一些距離。
“為什麼?蘿妮爾……”
納克蘇薩斯再次出聲,他看著蘿妮爾垂首之後的發頂,知道她所有的心不甘情不願,繼續道:“為什麼蘿妮爾不明白是納克蘇薩斯需要你呢?”
“孩子無關緊要,納克蘇薩斯只是希望蘿妮爾的心底永遠都有屬於他的位置,這有錯嗎?”
“這十五年來一直如此,為什麼蘿妮爾會突然有了想要將你的心只交付給一個男人的自私想法呢?”
“蘿妮爾給過我的東西,就不要再拿回去了,好嗎?”
蘿妮爾抬頭,看到了溫和的納克蘇薩斯。
他的質問並沒有咄咄逼人,甚至已經脆弱至極。
愛著她的普通男人,他是這樣說的。
也許現在的蘿妮爾才體會到了一絲真實的愛意。
可是懵懂她並不明白。
扭曲的愛只有在他珍視你的時候才是愛情,不然只是純粹的自私和惡意。
她只是一味地在想,她的不安和不願都被他清晰地洞察,他也願意割捨屬於神明的尊嚴來安撫她的心。
神明也會愛上一個人嗎?
“是的,蘿妮爾。”
“納克蘇薩斯深愛著你。”
“所以,他不能接受也無法原諒蘿妮爾會永遠只屬於一個不是納克蘇薩斯的男人。”
他柔聲說完,和蘿妮爾對視著。
相似的眼睛里只有彼此。
蘿妮爾的頭腦一片空白。
但是淚水卻一直不斷滑落。
他的話語讓蘿妮爾開始真正把他從神明的身份里剝離出來。
可蘿妮爾似乎並不能好好地把她的信仰和她的愛情好好地區分清楚。
光明神大人於她而言就是最重要的,甚至現在她都不知道他口中莫須有的另一個男人到底是誰。
明明心裡只有他一個人,為什麼要去不斷拒絕他呢?
尊敬的神明和重要的愛人為什麼不能是同一個人呢?
納克蘇薩斯微笑著,向她敞開懷抱。
“納克蘇薩斯並不介意蘿妮爾把愛情分給別人。”
“美麗的蘿妮爾就應該享受其他所有男人對你痴迷的仰望和醜陋的覬覦。”
“可是蘿妮爾不能忘了我,不能忘了你一直最依賴的人其實是我。”
蘿妮爾像是被他的美麗笑容迷惑了一樣。
他的眼睛如泛起漣漪的清澈湖面,卻看不見底。
她向他伸手,回應了他。
“光明神大人……”
“您一直都是蘿妮爾心中最重要的人。”
“蘿妮爾不會屬於任何人,但蘿妮爾永遠都是您的聖女。”
她再次被擁住了,依舊是安寧的感覺。
光明神大人始終都讓她非常安心。
甚至她在想,有什麼人能比光明神大人能值得她去依靠和信賴呢?
“親愛的蘿妮爾,我的摯愛。”
“請你一定要記得你對我說過的承諾。”
這是最後的警告,我的蘿妮爾。
這種錯誤只可以容忍一次。
下次的話……
我大概不會再讓任何人見到你了。
她的名字被柔聲喚著。
蘿妮爾主動抬頭去觸碰他的唇,用弱弱氣氣的聲音回道:“蘿妮爾對能擁有來自您的寵愛而感到榮幸之至。”
“也請您接受來自蘿妮爾至誠的謝禮。”
她說完,像是要把自己完全交給他一樣,輕輕靠在他的肩上。
閉著眼睛放縱自己稍微幻想一樣和他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
水液在泌出,身體在顫抖。
納克蘇薩斯撫摸著她的頭髮,將溫柔的吻盡數落下。
耳邊再次傳來石磚鬆動的響聲,不像是腳步聲,但是她卻說不出來是什麼聲響。
蘿妮爾想扭頭查看到底是什麼東西,卻被納克蘇薩斯在此時捏住了下頜。
“親愛的蘿妮爾,你是願意的,對吧?”
“願意把你的整個身體都給我,是不是?”
他鄭重地向蘿妮爾再次確認她的意願。
她看著他點頭。
“說出來,告訴我。”
他貼著蘿妮爾的唇再次喃了一句。
蘿妮爾看著近在咫尺的納克蘇薩斯,看著他眼底的自己,說道:“……蘿妮爾願意。”
她的話語剛落,她便覺得自己的手臂被什麼東西觸碰了。
納克蘇薩斯鬆開了對她的箝制,退離了一步。
蘿妮爾一低頭,才發現一些新生的翠綠藤蔓撬開了光明之泉附近的地磚,纏上了她的手臂。
一圈一圈的緊束感,還有藤蔓上面剛生出來並不鋒利的小刺所帶來的一些顆粒感,雖然不足以扎破她的皮膚,但讓蘿妮爾有些無措。
“光明神大人?”
蘿妮爾從那些藤蔓上移開眼,看向納克蘇薩斯,才發現他的眼睛似乎變得暗了一些。
像是背了光,可是黃昏時最後的璀璨光芒都盡數灑在了他的身上。
“這些也是我的一部分。”納克蘇薩斯看著有些慌亂的蘿妮爾,繼續解釋著,“蘿妮爾還沒有做好準備,需要一些愛撫。”
蘿妮爾的臉上的溫度突然隨著他平靜的話語而變得滾燙。
可是已經很濕了呀……
納克蘇薩斯笑著,帶著明顯的寵溺意味,說道:“……我想得到蘿妮爾的全部。”
“也想蘿妮爾能接納全部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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