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烈(SC,1V1,黑道強取) - 50、“我已經混蛋了一回了,你還想我做第二

常晏離開大廳,踏出門前聽到女人小聲訴衷腸。
有那麼一瞬間,他開始羨慕這個野種。本來是該被常越泄憤殺死的孩子,卻意外得到了垂憐,不僅如此,他還獨攬了常家大權這麼多年,將他們這些真正流著常家血脈的人壓在腳下,還時不時狠狠踩上一腳。
而現在,他又得到了一個女人的忠心,要知道在這條道上,忠心這兩個字的分量有多重。
手掌上的血滴在地上,人群只混亂了片刻就又恢復死寂。這細微的聲音被他察覺,緊接著他皺起眉頭,第一次如此不顧形象地把血擦在衣服上。
——他不能給常朔留下任何蹤跡。
他走到樓下,大門已經被人堵死,剛才他預想的不錯,常家現在只是一個空殼子,那些原本就舉棋不定的人在看到希望之後倒戈向常朔,而其他的常家人,便開始成為了攔路的石頭。
叛徒最怕的就是原主活著,這些人現在比常朔更希望他們死。
側門也被看住,常晏看到進來了一些人,他們的衣服左胸上別著振翅欲飛的金烏圖章。
那是蕭烈的標誌,浴火飛翔的叄足烏鴉。
然後他便突然明白,那些人突然這麼堅定是為了什麼。
摸出口袋裡的遙控器,手指放到那個紅色按鈕上,想起剛才那女人推搡自己的暴怒,這個動作卻有千斤。
他喜歡帶刺的小野貓,只可惜那個女人太忠於常朔,哪怕是被拋棄過也依然要和孩子的父親在一起。
按鈕終究是被按了下去,他翻身越過樓梯護欄,跑到二樓從一個窗口躍下。
在落地的剎那頂樓重新恢復光明,一陣陣吸氣聲接踵而至。
那是遊戲開始的證據。
黑暗中,萎靡在角落的男生手指動了動,接著睜開眼睛,視線逐漸聚焦在地上散落了一堆的衣服上。
沉嚴覺得這些衣服熟悉,一陣心慌,撲過去點亮手錶屏幕,用微弱的光亮將衣服都看清。
是蘇清冉的衣服,連內衣都被惡趣味地扔在了地上。一股寒意從心口生涌衝上頭頂,鋪天蓋地的悔意將他攻擊的體無完膚。
他居然相信了那個男人的鬼話,以為自己可以帶走清冉。
喉嚨灼痛,他扶著牆壁起來,關節僵麻讓臉部抽搐。
這裡很安靜,靜到只有呼吸聲。其他人好像都在他昏迷的時候走光了,他找了幾個地方,都只有匆忙撤退的痕迹,再者,就是樓上一間相對明亮的房間里殘留的化妝品。
他知道他們去了哪裡,跑到后樓找了一輛車順著車輪印的方向往會場開。
“什麼?”
常朔向前一步,蘇清冉便往後一步,嬌顏涕零,眼尾流出更多晶瑩。
“別過來......你們都走吧,我身上有炸彈。”
女人的聲音依舊軟糯,是他思念整晚的小人兒。只是他現在近不得她,她看樣子是鐵了心不要他再碰到自己。
“別過來了,你快走吧......”
應急燈照著眼前的男人只剩一個輪廓模糊的人影,她刻意不去擦掉淚水,只想讓視線再氤氳些,看不清他望著她的慌張。
他是那麼矜貴的王子,是她無論如何也忘不了的人,怎麼可以為了她,如此低迷到塵埃里。
“叮——”
計時器開始響起,她渾身血液冰冷,男人被這一聲驚紅了眸子,頭回體會無力掌控的絕望。
人群已經安靜下來,他們自然是聽到了蘇清冉的話,只是片刻之間便離開大廳,剩下幾個忠心不怕死的,也只是站到牆角,在不清楚炸彈威力之前,盡量用堅硬厚實的東西擋著自己。
還暴露著的人只剩下常朔,他偉岸的身影像一座青山,始終沒撼動。
燈亮了,蘇清冉被無數雙眼睛盯著,她低下頭,淚水滴到地上反射淡光。滿地狼藉,卻在迷離中像極了一片星辰。
她縮到角落,委屈可憐,“你怎麼還不走?......不怕死嗎?”
仲夏的落日前,他曾經不顧她的哀求,也要將她扔在沒人的小樓里。而現在,生死關頭,她怕抬起頭看到男人想要放棄她之前的思忖。
然而下一秒,面前的光線卻突然消失,清新好聞的煙草清香又一次將她團團包裹。
“冉冉,你看看我。”
她抬起頭,男人猩紅熱忱的目光在空中與她交集,她聽到他咬著牙,磨蹭牙根的聲音彷彿骨骼相挫。
“我已經混蛋了一回了,你還想我做第二次混蛋嗎?!”
“啊......”
淚水傾覆,她張開口任它流進口中。男人手臂繞過她的身體,重新將她抱住,狠狠按在懷裡。
“我永遠,永遠,不會再丟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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