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晗被雷焱一聲寶貝羞紅了臉,他點點頭后想了想,拿出手機認真回答道:我和爸爸們住在雄畧山的時候,每年下雪都會堆雪人的,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十歲那年大爸爸給我堆了個大滑梯,那年我玩了大半個月呢。
感覺好久沒和雷焱說這麼多話了,楚晗似乎想留住這難得的溫馨時光,不免多說了兩句。
“是嗎,真好。”雷焱夾了塊鱸魚直接喂到楚晗嘴裡,輕笑的眉眼是不可思議的溫柔:“我長這麼大都沒玩過雪呢,小學前我身體差每年冬天都要生場病,天一涼母親就不准我出門跑,大了,就不太感興趣了。”
……。楚晗嚼著魚肉望著雷焱,似乎對人高體壯的雷焱身體差有點難以置信,他眸子閃了閃低下頭:吃完飯,我可以出去玩雪嗎?
“可以。”雷焱點頭:“不過要穿厚,不能玩太久。”
得到雷焱的允許,楚晗很開心的多吃了點飯,然後被雷焱帶上樓,穿了厚棉褲,靴子,兩層保暖衣和過膝的羽絨服,又被雷焱帶了帽子和圍巾,楚晗側身站在鏡子前,瞄著鏡子里給他戴手套的雷焱又暖心又惆悵,今天的雷焱是如此溫柔,可是他穿的像只大笨熊,感覺胳膊都打不了彎,不知道一會能不能堆雪人。
雷焱也拎了個大羽絨服,帶著包裹的嚴實的楚晗下了樓。
雷焱帶楚晗走到一樓大廳門口時,高奇走過來,附在雷焱耳邊耳語一句,雷焱見晨晨從雪地里跑過來,拉住楚晗的手,於是低頭在楚晗唇瓣上親了一下,拍拍他的背:“去吧,我接個電話。”
嗯。楚晗朝雷焱彎彎眉眼,就跟著晨晨的腳步,往雪地里跑去。
雷焱望著楚晗跑到院子中央,被晨晨牽著手蹲到雪地里,他才把目光收回,看向高奇,並朝他伸出手。
雷焱的手機上午便丟給高奇,而此刻,是邵澤雨來電話了。
看到手機熒屏上‘邵澤雨’三個字的來電顯示,雷焱的心臟猛地跳到了嗓子口,他迫不及待的拿過手機,目光幽深的鎖著門外的楚晗,沉聲對電話那頭的人道:“說吧!”
※※※※※※※※※※※※※※※※※※※※
嚯嚯,發紅包去,感謝大家鼓勵,瞬間基情四射,么么噠2333
第89章
邵澤雨是一個小時前醒的,在石毅傑的勸說和鼓勵下才給雷焱打來電話,良久的等待差點讓他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那點勇氣快要消磨殆盡。
“說吧!”雷焱話音落,那邊良久卻沒有傳來聲音,他收回目光大步走到餐廳,坐在楚晗剛才吃飯坐的那張餐椅上,背靠椅背翹起二郎腿調整了個放鬆的姿勢,照樣能夠把在院子里玩雪的楚晗看的一清二楚,坐好后,對方還是遲遲沒開口,他不由得語氣加重,命令道:“說!”
高奇跟過來,為雷焱點了一支煙,見雷焱沒讓他迴避的意思,便立在雷焱身側。
電話那頭的邵澤雨喘了一口氣,聽到電話里傳來的打火機和吐煙的聲音,才方鎮定了些,開口帶著顫音道:“雷先生,對不起。”
雷焱又用力吸了一口煙,把旁邊的椅子踹到高奇身邊,高奇接過椅子坐下,他把手機開了擴音。
“對不起就免了。”雷焱聲音冰冷,但他已經努力剋制自己的脾氣了,畢竟他還要從邵澤雨這裡了解真相,他的目光透過薄薄的煙霧望著窗外的楚晗,聲音裡帶著隱忍:“現在,小雨當年被綁架的事情,我要你把知道的清楚。”
“好。”邵澤雨靠坐在病床上,他剛被石毅傑餵了點飯,現在這間VIP病房裡只剩下他和石毅傑,此刻,石毅傑就坐在他的病床邊緊緊握住他的手,目光灼灼看著他,似乎在給他加油打氣,幾天前,他勾引過石毅傑,現在,他要在這個和自己差點上了床的男人面前,拋開他最骯髒的過往,不知道他聽完,會做何感想。
邵澤雨似笑非笑的咧了下嘴角,抽走被石毅傑握在手心的左手,緊緊抓住身上的被子,目光對著窗外一片白眼神卻是幽深黑暗,開始了他的訴說:“(二零)九一年,在深秋的一個雨天我被人綁架到雄畧山上,那年,我七歲半。”
雷焱吸了口煙,重重吐了口煙霧。
“當時我小爸爸已經去世,邵章程瞧不上我這個身為雙兒的兒子,早就在外面和別人生了兒子,那時候我的外公劉允曄聽到了這些流言但苦苦抓不住他的把柄,只好逼著邵章程把他在公司的股權轉到我名下,你知道,現在的邵氏公司本就是我外公的基業,而我,就是在這個當口上被人綁架的。”邵澤雨開始說這段話時,繃緊的手指慢慢放鬆了,語氣也平緩下來,彷彿在訴說別人的故事那般坦然,其實是這件事已經壓在他心裡太深太深,一開口便是歷歷清晰的畫面:“面對綁匪要求的高額贖金,可能造成公司倒閉的高額贖金,邵章程一再壓低我的贖金,最後價格談不攏,邵章程就說要報警,以至於激怒了綁匪頭子,對方徹底斷了這檔生意,要將我撕票。”
雷焱目光從楚晗身上拉回,望了手機熒屏上發亮的邵澤雨的名字,蹙攏了眉。
“所幸,不,不能說所幸,呵~”邵澤雨抬頭看著石毅傑,笑了笑,低下頭時,眸子瞬間變得渙散了:“那個綁匪頭子有點特殊癖好,就是玩小孩,我被他在撕票的前一刻改為強.奸了,一次,大概是沒玩過癮,所以那人玩過之後沒殺我。”
雷焱攥緊手機,臉上的神情頓時變得可怕,難道莫雨也……
不,不會的,他要楚晗的時候,能感覺到楚晗應該是第一次,可是,除了這個,楚晗會不會被……
“我被當成那人的孌童的第三日,莫雨被綁來了。”邵澤雨再次開口,坐在床邊的雙眼赤紅的石毅傑才壓制住怒意,從椅子上站起來,坐到床邊伸手把邵澤雨緊緊抱進懷裡,邵澤雨用力推石毅傑卻被石毅傑抱的更緊了,最終他用力咬唇,咬出了鮮血,才和著唇上的血腥味繼續道:“莫雨被綁到匪窩時,耳朵后脖子上都是鮮血,模樣嚇人。”
“什麼!”雷焱一驚,莫雨當時被綁走並未受傷,怎麼會滿頭鮮血的被綁到山上。
“我是在莫雨被綁架的當晚,偷聽到那伙綁匪說正主沒綁到,莫雨是誤綁的,因為他在路上掙扎時被其中一個綁匪拿著刀威脅時誤傷了腦袋,傷口位置和現在的楚晗十分吻合。”邵澤雨盡職盡責的解釋完,繼續道:“聽那些綁匪的意思,看莫雨穿著懷疑莫雨也是哪家的大少爺,就打電話給他們沒綁到的正主父母要了贖金,並且,他們打算幹完這票拿到贖金就偷渡去一個小國家,除了莫雨,他們還在同一天綁架了一個六歲的小男孩,我們三個當晚被關到一塊,一個只能從木門縫裡透點光的土房子。”
雷焱鼻子一酸,目光又落在窗外玩雪的楚晗身上,眸底閃著常人看不見的淚光。
“因為那伙人打算拿了贖金就偷渡,所以他們即便得到贖金,也沒打算冒著危險把我們三個送回去,何況我的情況就不說了,莫雨頭上又傷的不輕,之所以知道,是因為他們在莫雨和那個小男孩來之後的第二天,就在我們面前摘了面罩以真面目示人了。”邵澤雨道:“莫雨被帶去的當晚就發燒了,我給他餵了水,包紮了頭,抱著他睡了一夜,但他情況仍有些糟糕,第二天……”
邵澤雨頓了頓,才道:“第二天,我被綁匪頭子帶出去后,藏了些消炎藥給莫雨吃,莫雨在當天下午清醒後送了我兩個棒棒糖,說是焱哥哥送給他的,我想就是你吧。”
雷焱眯了眯眼睛,重重吸了口煙,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