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雨宣把茶杯放到楚晗面前,坐在楚晗右邊的小沙發上,也望了一眼窗外,問道:“雷影帝沒說什麼時候回來嗎?”
楚晗抿了下唇,搖搖頭,想了想,把目光從遠處收回,望著褚雨宣認真聊天道:拍戲的地方在影城,雷先生在那裡有間別墅,他應該會在那邊留宿。
“哦。”褚雨宣端起茶杯抿了口茶,他的聲音本就好聽的緊,剛潤過喉的聲音更顯風韻:“我倒覺得,他今晚會回來呢。”
楚晗眼底掠過一抹苦澀,褚雨宣看在眼底,不動聲色:“對了,小晗,聽賀南說,你和雷影帝也在一起半年多了。”
楚晗點點頭,有些緊張的攥住手,他突然害怕這位現在唯一能說上話的朋友,會用異樣的眼光看他,畢竟他跟在雷焱身邊,名不正言不順。
“真好。”褚雨宣道:“不瞞你說哦,我也是雷影帝的影迷,說實話,我真不敢相信他那種冷冰冰的樣子,私下裡會對一個人溫柔成這樣,可見他真的很喜歡你。”
楚晗微微抬頭,望向褚雨宣帶有笑意的眼睛,一時迷惘。
“對了,千萬不要告訴我是雷焱的迷弟,”褚雨宣沖楚晗擠擠眼,長得好看的人做什麼樣的表情都好看的緊,讓楚晗不由得看痴了:“我家那位可是個大醋缸,吃起醋來像條瘋狗。”
不會的。楚晗笑著搖搖頭:賀先生對你真好,讓人羨慕。
“說起這個,那可真是各有各的福分,我家帥裂蒼穹的愛豆大人對你那麼好,我還羨慕你呢。”相處多日,褚雨宣怎麼感覺不到楚晗身上的淡淡憂鬱,可是,在他看來,雷焱對楚晗是真的好,見過家長上過頭條,楚晗的焦慮和憂愁不過是他的不自信造成罷了,如今雷焱不在,他不由得想勸上幾句,但又怕過了頭:“對了,話說你和雷焱是怎麼認識的?”
……。
怎麼認識的……
楚晗斂下眉目,滿腦子都是那肩頭那個和邵澤雨一樣的燒疤:我去影城送外賣認識的雷先生,對了,你和賀先生是怎麼認識的,我也很好奇呢。
褚雨宣見楚晗轉移話題不願深說,便笑了笑,同他說起他和賀南相識相愛的過往。
十點多,雨還未停,雷焱也沒有歸來,楚晗實在沒法厚著臉皮繼續打擾了,就起身告別褚雨宣回自己房裡去了。
褚雨宣一出門送楚晗,就把等在門口的賀南吧唧一下抱住了腰,褚雨宣拍了兩下沒拍開他只好對楚晗歉意笑笑,扯著身上的大黏黏蟲進屋了。
兩條腿被肩上的龐然大物壓的打了彎,褚雨宣回頭合上門,推了一把沒推開,只好由著賀南趴在他後頸處胡亂的親,嗔聲問他:“晨晨睡了沒?”
賀南嘴唇貼著褚雨宣的腮幫子磨蹭,一邊把褚雨宣拖上床,一邊含糊回答:“應該是睡了,九點我過去聽聽音,咱媽房裡已經沒聲響了。”
“賀南,”褚雨宣躲著賀南逮他嘴唇的嘴巴,把脖子歪到一邊:“你表哥以前真的沒談過人?”雷焱那樣的,上杆子倒貼的何止成千上萬,又有不少緋聞纏身,也莫怪他不信。
賀南不太情願的聲音好一會兒才傳來:“沒。”
“那樓氏集團的樓千金以前不是和他傳過婚訊嗎?”褚雨宣問:“怎麼回事啊?”
賀南的嘴唇輾轉在褚雨宣的唇角,意圖隨時侵佔那更為嬌艷的領地:“不知道。”
褚雨宣手掌撐住他的打臉,把他推開,橫眉道:“別親了,認真回答!”
“你關心人家的私事幹嘛!”賀南說完見褚雨宣臉一沉,連忙大熊一樣抱住他撒嬌:“老公的大屌已荒廢多日,如今饑渴難耐,需要你雨露伺候。”
“少給我胡咧咧!”褚雨宣擰著他的腰瞪他,瞪完繼續八卦:“你不是說前些天,你表哥帶楚晗見父母了嗎?”
賀南翻了個白眼,往床上一躺,吟起了詩:“鋤禾日日日當午,汗滴禾下土!”
“你就不能來點別緻的,凈念些小學生詩詞耍流氓!”褚雨宣拍他一把,繼續問:“你姨母他們是不是為難小晗了?”
賀南繼續念古詩,這次絕對不小學生:“開窗秋月光,滅燭解羅裙。含笑帷幌里,舉體蘭蕙香!”
褚雨宣:“喂,你先回答……”
賀南這次念個更絕的:“夢笑開嬌靨,眼鬟壓落花。簟紋生玉腕,香汗浸紅紗。”
褚雨宣被氣暈:“……”
賀南:“秋草秋蛾飛,相思愁落暉。何由一相見,滅燭解羅衣。”
寂靜的窗外忽然傳來一陣汽車聲,即便是賀南在吟詩求愛,褚雨宣也能也聽得真切,他猛然轉過身來騎坐在賀南小腹上,解開睡衣紐扣,在賀南激動的目光中脫下上衣扔到賀南臉上,妖妖嬈嬈的隔著薄衣料吻上賀南的唇:“既然你這麼有才,那今天我賞你點不一樣的。”
在褚雨宣房裡還不覺得,一回到空蕩蕩的房,楚晗推開門的瞬間,猛然感覺心臟一窒,接著就變空了,不止是心臟,好像五臟六腑全都被什麼東西毫不留情的掏空了似的。
原來失去孩子,再沒了雷焱的陪伴,他是這樣孤獨,孤獨到失去了活在這個世上的意義,楚晗苦笑。
好想雷焱啊,想的心臟都揪著發疼起來。
就在楚晗覺得雷焱不會回來時,雷焱回來了,在下大雨的夜裡十一點鐘。
剛回房脫掉脫鞋縮進沙發里的楚晗一聽到汽車聲,立馬從沙發上跳了下來,走到窗口往外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