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女 - 番外(只是聊天罷了)

番.只是聊天罷了
對方約的地點也在湖邊,這甚至不算什麼隱秘的地點?——尤其和這個人的身份相比。她平時日來玩,總是路過幾次的。
一棟二層高的仿古建築,鏤空的雕花窗韙賞翹起的屋檐都帶著莊重的味道。停下車走近大門,服務員已經迎了上來。這也沒有什麼,她也是出入各種場合不少,這只是普普通通的接待罷了。
“2樓山水間,吳先生。”
白色的高跟涼鞋落在了地板上,她告訴服務員對方告訴她的信息。服務員點了點頭,轉身帶路。對方約在這裡,而不是其他的地方。或許是女X的敏感,她總覺得有些隨意了些。甚至腦里一瞬間,一個“這些人居然還會出現在這些地方”的念頭閃過。當然,這還是和對方的身份相比。更當然,她其實也是不差的。
自然是不差。
父母在老家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已經足夠她睨視所有人。平時她的追求者也不少。
但是,這個突如其來的相親,就如同白日落下的大獎。就連一向沉穩的父親,在受到那位先生的含笑邀約的時候,回家之後的臉上都洋溢起了和年齡不符合的紅暈。這是一條從來沒有向他或者整個家族展示過的登天大道——並不是說父親就可以藉此青雲直上。但是從此,和不可言說的“那一家”成為姻親,依然是他從來沒有想過的可能。
他甚至想過邀約這位來做客。哪怕不以相親的名義,隨便過來看一看就好。
可是到底只是想了想。
到底沒有合適的機會和可能去提出這個冒犯的邀約。
就連這場邀約,也變故了好幾次。拿到了對方的聯繫方式。對方隔了幾天通過了驗證。又隔了幾天說了第一句話。對於她的回復,對方似乎根本不放在心上。就連這次見面,都隔了幾個月地點換過好幾個城市。對方似乎並不上心——她完全理解這種毫不上心。因為她在她的小王國里也如此這般對待過其他的人。
所以,機率渺茫。
可是,到底又有機會。心裡到底緊張,或者叫激動。以及,到底還是去探尋了他嫂子平日的穿衣風格。雖然最終通過家族的能力拿到的只有一張那個女子不起眼的照片——像她這樣的出身,到底也並不只會傻傻的等待幸運降臨,他們明白機會在手總要放手一搏。
當然她也不是沒想過,或許這種穿衣風格,其實只是更得他那個已婚大哥的喜歡。
服務員已經停了下來,這不是什麼隱秘的包間。就是一眼可以看到全貌的大堂。
現在空無一人。
這倒是有了些意思。
她坐了下來,覺得自己的血液里充滿了挑戰的血。
服務員離開了。
服務員又來了。
雪山普洱端了上來。她端起抿了一口,只是普通的味道。
空氣寧靜。四周空無一人,她看著窗外。外面是粼粼的湖色。綠樹成蔭。
又有腳步聲響起。輕輕的,高跟鞋,不像是男人的腳步——她扭回頭。一個帶著口罩的美貌女人推著黑色的嬰兒車,似乎剛剛才上了樓。嬰兒似乎還醒著,一雙白嫩的小腳高高的抬起,又使勁落在了小腿車上,發出了砰的一聲悶響。
“啊!!”是嬰兒在大喊。
那個人居然沒有清場?
她有些吃驚。又覺得哪裡有些不對。此情,此景,推著嬰兒車的荷色衣裙的女人,女人那異常美貌的容顏——哪怕戴著口罩,可是那拂柳般風情的身姿,美如遠黛,盈盈的眼,還有推車裡大喊的孩子。她看著她,那個美貌的女人卻已經含笑對她點了點頭,低聲說了一聲抱歉,聲音動聽又溫柔——一邊安撫著嬰兒,一邊又轉身推著嬰兒車離開了。
她突然就想起了一些傳言。
一些就連父親都已經聽聞,但是卻認為根本無所謂的傳言。
那並不重要。
那個男人坐在對面的時候,她似乎依然可以感受到他走過的時候拉起的一陣風。
皮膚黝黑,容貌英俊。並不太像電視里的“那一位”,或許更像他的父親。
這群人從那神秘的層層幕簾里出來。如今就在面前。男人穿著白色的襯衫,黑色的休閑褲,只是眯著眼讓服務員上了茶,任由她的視線落在他的身上。
“向小姐你好。”
喊完了服務員,男人看向了她,嘴角含笑。
“喻先生您好。”她也微笑。
其實,從來沒有聊過天的。只是約了時間地點——加起來,還沒二十句。
他不太理她。
是不理她。
“抱歉讓您久等。”男人咧著嘴笑,露出了一口白牙,“您是Z市過來的?”
見面的態度模樣十分有禮貌,卻又看不出來不理人的樣子。
“剛好來這邊學習。”髮絲落了下來,她撩了下髮絲,答得隨意。
當然不是,是特意過來的。
男人點了點頭,又笑了起來,似乎聊X還不錯,“那就好。抱歉最近實在是忙,所以爽約了幾次,來喝茶喝茶。”服務員上了茶,男人接過說了謝謝,又端著茶杯笑,“你家老爺子當母賞我家老爺子,最初也是一起g革蜜ng的,只是後來你家掉了隊——難得大哥又遇到老一輩的故人。”
雖然算是故人,可是又已經不算是故人了。
當年一念之差,如今已經天差地別。
都是命。
聊了很多,氣氛很好,可是卻又好像什麼都沒聊。
男人見面的態度很好,笑硬硬的,說古論今,談了家史和國史。聽聞她的求學經歷,還聊了聊她的校長。最後他們甚至還一起用了午餐——就在這個茶室。
一直到兩點鐘的分開,氣氛都算是融洽。
兩個人在門口分別,茶室都依然空無一人。男人甚至一直送到了門口微笑的目送她遠去。她開著大奔路過了湖邊的小道。不遠處有一個小亭,荷色衣裙的女人還在這裡,抱著踢著腳丫的小孩子,背對著這邊賞著景光。
“爸。”電話響了起來。她接了起來。
“應該沒什麼希望——順其自然吧。”她又說。
“是啊,是啊。”
為什麼覺得沒有希望呢。電話掛了,她又想。
是了。
沒有曖昧,也沒用什麼眼神往來。不是以前那些追求者們小心謹慎的態度。只有無所謂的心態和態度。只是聊天——也只是聊天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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