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門開了。
門外站著的那個男人高高大大。面容英俊,一身便裝,外加著酒氣。手裡提著什麼,他毫不客氣的一把推開她,自己大步進來了。
跟隨他進來的,還有外面纏綿的雨氣。
啪嗒。
門關上了。
咔嚓。
又鎖上了。
連月站在門口,看著他高大的背影。剛剛她一個人看著雨,覺得有些寂寥,而今喻恆一進來,又覺得這屋裡太滿了些。
“唉別提了,這群孫子終於走了,我好不容易找了個方兒溜出來。”
站在屋裡自言自語,男人那麼高,金刀鐵馬,好像一座燈塔。左右看看,他把手裡提著的東西放在了桌子上。然後他扭頭,看著她站著不動的模樣,咧開嘴笑了起來,“看著我幹嘛?傻了?給你買的,”
他抬著下巴,示意他剛剛放下的袋子,“趕緊吃,還熱乎著呢。”
給她買的什麼?連月眨了眨眼,慢慢的走了過去。
“好運來”。
塑料袋子里印著三個紅彤彤的字,她伸出手。一陣悉悉索索聲后,袋子打開了,盒子也打開了,騰騰的熱氣冒了出來。
一盒J爪。
“我出來的時候看見街上好多人排隊,就叫人也去給你買了盒;哎喲這群孫子,酒量可太好了!”
自顧自的嬰兒車旁坐了下來,男人俯身看看車裡,伸著食指去戳嬰兒的臉,嘴裡還在念叨,“爺這回一個人來,還差點沒喝過他們;等下回我喊上大哥一起,非把這群孫子喝趴下不可!”
女人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笑什麼?”
戳了戳嬰兒的臉,他又抬頭看她,眼睛黑亮亮的,“這裡窮山僻壤的,想來也沒什麼好吃的。連月你看我幹什麼?快吃,待會涼了。”
是帶著溫度的糯J爪。燉得倒是軟爛,入口即化,就是有些咸了。鹽味到底重了些,符合當地人的口味。
男人金刀大馬的坐在椅子上,目光就在她的身上流連。
“你不吃?”
把嘴裡的骨頭吐了出來,她笑了起來,又逗他,“來一隻。”
如今連這個傢伙都會關心人了,真的不一樣了。
“不吃。”他只是看著她。
“連月你這身衣服到底挺漂亮的,”過了一會兒,他又說話,喉結滾動,“下午我在廣場看見,就覺得挺好看的。你以後要多穿這種——”
身材好的。一身青花的旗袍,勾勒她前凸后翹,青花貼著她平坦的小腹。腿那麼長,下午在廣場款款而來,行走間細腰搖曳,如同拂柳,似乎讓人心臟都跟著她的腰肢,盪了起來。
眼睛圓圓的,啃著J爪。她沒有回答,只是又轉身去拿J爪,背對著他。漂亮的背部,青花貼著她那一把可握的細腰,下面的臀部又一下子飽滿起來,勾勒出了性感的T線。
好像要窒息。
男人盯著那條T線,感覺有一股什麼電流刷的一下湧向了小腹。
雖然年紀是大了很多,可是他現在覺得老女人也別有風味。大哥老四總是走在他前頭。他們的品味他好像懂了——又越來越懂。
誠不欺他。
只可恨,他們不早告訴他。
“這衣服好看,我以前的衣服不好看?”
女人已經又拿了一隻J爪轉過身來,圓圓的眼睛,只是笑,聲音清脆,“下午你又在哪裡看見我了?我倒是看見了你,”她說,“那麼多人圍著,”
這個傢伙穿著軍裝的樣子,其實還挺帥的。女人粉紅的嘴唇又吐了一塊骨頭出來,她看著他笑,“那個人還把我攔住了。”
“就是看見了。”
不過驚鴻一瞥。如今他又不想多說這個了。面前是白色的大被和藍色的床旗——不像他哪裡,是大紅色的。
旁邊的小嬰兒床里,一隻小手手突然舉了起來,又落了下去。男人低頭看看,女嬰已經睜開了眼睛,又張開小嘴,踢了踢腿,打了一個呵欠。
女人驚呼了一聲,過來看了看,又趕緊去洗手,再次走到他身邊,俯身把似哭欲哭的嬰兒抱了起來。
“寧寧餓了,要吃奶奶——”女人抱著孩子站在他身邊,低聲哄著。男人坐在椅子上看她。
他突然覺得,還是紅色被子好。
“你來抱一下,”
嬰兒在她懷裡哼唧扭動,在發出第一聲哭聲的時候,她猶豫了下,俯身把孩子塞給他,“我去給她兌N粉。”
“不是喂母r嗎?”
面前的胸脯鼓鼓脹脹的,被青花色的布料包裹著。她的手臂擦過他的小腹。男人的目光掠過了什麼,又低頭看著懷裡那個嚎著的小傢伙。小傢伙握著小手手,躺在他懷裡眯著眼睛在看他嚎,噪音似乎越發的大了。
“先兌點N粉,看她喝不喝。”青絲飄落在空中,女人頓了頓,只是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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