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聽完母親的話,向坤坐在沙發上,又怒又氣,感覺十分荒謬,“你們不該去聽別人胡說八道,就來否定連月。自己親眼所見,難道不比道聽途說的更有說服力嗎?”
向母看看向父,丈夫眉頭緊鎖。
向坤靠在椅子上,皺著眉閉著眼。
太荒謬了——太荒謬了——
居然說連月母女倆在老家不檢點,是出了名的賣肉維生的破落戶——這麼惡毒的謠言,是誰編造出來的?
他今早才在醫院看過連月的媽媽,還有他的連月。這麼悲慘又堅強的一對母女倆,怎麼還有人要惡意中傷?
這個世界上最惡毒的,不過人的嘴。上下嘴皮一碰,殺人可以無形。
“那我明天再找別人去一次。”向母嘆氣,“這些事真的是——”
“坤兒說得對,所聞不如所見,”向父說,“雲生不離這裡不過百把公里,也別找別人了,明天你們娘倆自己去一趟,把這事搞清楚,來回一天也夠了。”
“他爺爺身體越來越不好,就盼著看見孫媳婦。要是連小姐沒問題,也好去看看老人,讓老人安心;要是她不行——”
“她一定行。”向坤打斷父親,“肯定是別人搞錯了。”
“我明天親自去——媽也去,把事情搞清楚,也好讓你們安心。”
“先說好哈,這事要是沒問題,我就要和連月結婚了,你們到時候可別又說這樣那樣的——要想抱孫子,那麼挑剔可不行。”
“你今晚就別出去住了,”向母說,“就在家裡住,明天我們一早出發。”
“行。”
還沒到家,連月又接到向坤電話,說今晚有事不過來了。語氣急促,似乎真有什麼要事。連月問他怎麼了,他也只說沒事,“我能搞定”。
連月也沒多想,回家趁著放假,開始溫起了書。學語言需要天天磨耳朵磨嘴巴,她要是每天不聽個半個小時的聽力,總覺得自己在退步。
她沒回季念簡訊,他也沒再找她。想來已經去找了別的花朵了。M P0(字母)18’C0{字母}m
第二天一早,向家母子開車到達平潭鎮的時候,街上也不過剛剛熱鬧起來。
一個不大的鎮子,來回三五條街,最高的樓也不過六七層,還都是樓梯房。
向母不適的挪了下腳。總感覺地面臟。
“老闆娘,麻煩問下二曾衚衕往哪裡走?”向坤看了看,去一家開著的小賣部買了包煙,然後問。
老闆娘抬頭看看他,又看看站著的向母,往外面一指,“沿著這條路走,看見一個大槐樹右轉進去就是了——你們是去找人?”
“嗯。”向坤笑笑。
“哪戶?”老闆娘問。鎮子很小,幾乎都認識,也很少有外面的人來,一般都要問問。
“連家——女兒叫連月的。”
“嘖。”老闆娘嘖了一聲,露出鄙視的神情。又上下看了眼男人,她沒說話,態度突然冷淡了下來,對著那邊努了努嘴,“就這條路。”然後不想再說話了。
這態度讓向坤皺了皺眉。
“問到了嗎?”向母問,剛剛看見兒子似乎在和那女的說什麼。
“問到了,”向坤垂眼想了想,又笑,“媽你走不慣這種路,不如就在車裡等我——我自己去看看就行了。”
“這怎麼行?”向母說,“都坐了這麼久的車了,還差這幾步路?再說我總要親自看看,心裡才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