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女 - 宴(11.在看什麼)

11.
“在看什麼?”他的聲音溫和。
就在身後。
男人不知道何時已經站在幾步外,穿著普通的白襯衫,扣子扣滿。他看著她,神色溫和,氣場卻已經籠罩了她。
呼吸微微一滯。
四周寧靜,四下無人——猶豫了下,連月到底還是慢慢站了起來,姿態規矩。
“大哥。”嘴唇動了動,她猶豫了下,輕輕喊他。
“在看什麼?”
他沒有回應,只是站在原地又問,並沒靠近她。
“花。”她站在原地,又看了看旁邊的石縫。
已經一個多月沒見了,自竹園那次相約。後來喻恆說等他再聚,可是他太忙,也不過某個傍晚匆匆相見而已。
那晚匆匆而來,看過了孩子,又頂著月色匆匆離去了。
男人已經邁步走了過來。氣息靠近了她。她微微往旁邊讓了一步。他站到了幾步遠的台階旁停駐,垂頭而望,神色平靜。
幾朵不起眼的小花罷了。
“寧寧呢?”
垂眸看了小花幾秒,他回過了頭問她。
女人就在身邊。紅灰色的裙子,襯託身姿婀娜。她站在旁邊看著他,目光盈盈。剛剛他從走廊而來,撞入眼帘的就是這副美人觀景——美人被他驚動,扭頭回望,容貌傾城。
佛印微動,湖水蕩漾,又有什麼馬上壓住了它。
“在屋裡。”她站在原地回答,也並沒有靠近,姿態規矩。
男人站在她面前,視線在她身上停留。那麼細弱的腰肢——過了一會兒,不知道什麼籠罩著她的氣場,慢慢的散去了。
“我去看看寧寧。”他低低的說話,聲音有些微啞。
“嗯。”她嗯了一聲。
他的身影大步從旁邊掠過,體溫籠罩她,又消失了。連月微微往旁邊靠了步,目送他的背影進入了房間。原地站了幾秒,她又慢慢在美人靠上坐下了。
他的身份,是絕對不可以和她共處一室的。現在這裡,更是絕對不可以。
她又扭頭去看花。小白花在石縫裡開放。
裡面無聲無息。寧寧也在裡面睡著。她很放心。
“媽咪螞蟻螞蟻螞蟻——”
過了一會兒,一個聲音大喊著由遠及近,她抬起了頭,站了起來。
“哎呀然然啊你還捉螞蟻,看螞蟻咬你的小牛牛——”又有女人在牆外笑。聲音越來越大了,不過幾秒,小傢伙舉著手的身影已經從月涼洞里跑了出來,門后又有了媽咪披著灰色披肩的身影。
“媽。”身後的房間沒有動靜,她喊她,走下石階迎了上去。
“媽咪,螞蟻!”像撿到了寶似的,小探險家撲了過來,高高的舉起了他的小手手。
“哈哈哈……”身後的女人笑。
連月蹲下來看小傢伙舉起來的手。兩個小手指就在她面前,捏的緊緊的,並看不出來裡面有什麼。輕輕掰開他的手指,一隻黑色的螞蟻順著他的手指爬了出來。
“螞蟻螞蟻!”小傢伙大喊著要去捉螞蟻,連月眼疾手快,先他一步把這隻受罪的螞蟻捉住了。
“然然奶奶給你找個瓶子放螞蟻啊,”旁邊的女人已經往屋裡走,嘴裡還在笑,“今天看然然可以捉多少只——咦艷艷?”
連月扭回了頭。
站在門口的女人停住了步,她看看裡面又扭頭看看外面,表情驚訝,“艷艷你怎麼在這裡?沒和爸爸聊天啊?”
裡面說了什麼,她聽的模糊。
兒子正在專心的掰著她的手指。
“你來看寧寧啊,”媽咪的笑聲又響起,“難為你那麼喜歡寧寧——,”
媽咪的背影邁步進入,聲音清脆,進入耳膜,“寧寧你看伯父來看你咯!伯父喜歡寶寶——伯父喜歡寶寶,那讓你伯母再給你生個妹妹,反正現在也有政策了呀!”
媽咪的笑聲就在耳邊,手指被兒子掰開了,螞蟻順著她的皮膚往外面爬,麻麻痒痒。
連月咬住了唇。
“不生了,”
兒子在捉她手腕上的螞蟻,男人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溫和又冷清。她扭回了頭,看他的身影已經出現在門口,正在看著她,“已經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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