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錄差(28.迷眼)
28.
季總辦事,當然是迅速的。
雲生那件事,第二天他就回了國,陪伴在側,寸步不離——如果這都不算是迅速,還有什麼能算迅速?不過這種男人之間而且是親兄弟之間的鬥嘴,連月笑了笑,明智的坐在旁邊沒有理他。喻恆卻又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握著方向盤,嘴裡還在嘀咕一些什麼“也不知道誰給他取的名頭,還什麼S城四大公子。我從那個傻逼嘴裡聽到的時候真的要笑死。這是什麼封號?什麼年代了,還搞這些名頭?讓人笑話。我肯定知道不是老四自封的——不過要我說,老四有時候也忒清高了些,就任由人亂編排。”
“也就我和他一個媽的兄弟。要是我不知道他,只是從別人嘴裡聽到這個,不是只能覺得他傻得就是個笑話?”
微微抿了抿嘴,連月笑了一聲,搖了搖頭。喻恆似乎煙癮又發作了,摸出一根煙含在嘴裡,卻是沒點,又繼續道,“我是知道他不想理人——”
“別人要說,”
外人看季總清冷自持,性格冷淡,連月知道其實他就是性格內向生人勿近不想理人罷了,到底還是沒忍住要給他辯解,“嘴也沒長他身上,他哪裡管得了?”
“他怎麼管不了?”喻恆叼著煙扭頭來看她,“他的身份,才是最好管。季家那麼大的律師團隊,就連米國商務部都要去起訴了,養著白養?該起訴起訴,該封口封口。其實很多時候,他的身份,到是比我和大哥都更好動手——”
我們反而不好出手。我們一出手,就把事情定性了,鬧大了。”
“這沒頭沒尾的,也不知道誰給他傳的,怎麼動手?”連月笑了笑,“就讓別人鬧個樂子,反正他也不在意——”
“得,就是他不在意。從小到大就是這個性子。”喻恆咂咂嘴,又不說話了。
連月笑了笑,又側頭看著窗外。S城燈紅酒綠,紙醉金迷,每次看見都像是大學時代第一次見那樣,覺得那麼的好看。這是僅次於京城的國內現代化大都市,樓那麼多,又那麼高,寸土寸金。大大的城市,卻又承載不住很多人小小的夢想。她是機緣巧合,又買房早——才有了現在的吃穿不愁。前幾天新生基金的報告里,這些城市不過離s城幾百公里,卻又有著另外一副人間慘淡。
“他是什麼都不介意,”
旁邊喻恆的聲音默了一會兒又響起,是哼了一聲,“上個月呢?他又去給什麼女人開什麼車門?吵得沸沸揚揚的。”
連月側頭去看他,正好看見喻恆斜過來的眼神,裡面還有些什麼意味,“有時候他不辯解,也不知道真的假的——清者自清那套,也不是那麼管用。”
“唉。”
那張照片又在腦海里閃過——連月很驚奇這張照片居然還在記憶里。那個什麼千千,就連天意新年晚會上的後排身影她也想起來了,連月手指捏了捏,這回是真的笑著嘆了一口氣。
“沒事。”她回答的雲淡風輕。
“得——兒咧。”那個人拉長了聲音。
“有時候你學學媽,”
又來了。
“別看媽文文弱弱的,季叔,爸,還有美國那邊的羅斯家,”喻恆又還在叼著煙睨她,“可從來沒搞過這種事。連月你現在都這樣了,想學媽,你到底行不行——”
不管行不行,也不知道喻恆到底想說什麼,連月忍著他叼著一根沒點燃的煙念叨了一路。喻恆似乎是把忍了兩三個月的話簍子都倒到了車上,吵得她頭疼。一直到了車庫,等車停穩了,連月打開了車門,一手捏著小包包,一手扶著胸口,踩著八厘米高銀色高跟鞋的一條小腿落在了地上,儀態款款。喻恆這個司機倒也稱職,終於把煙頭丟了,也過來給她搭了一把車門。
別提,還真有些像模像樣。
“謝謝。”她笑。
本來今天不敢勞動他的,結果他非要來。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身體不好了——連月覺得自己內心夠隱晦的——還是那幾個豬朋狗友最近沒敢來帶他浪了。
“嘖,”
一手扶著車門,喻恆就站在一邊扶著車門,視線自覺的滑過了她捂著胸口的手。手指修長漂亮,上面只有個銀色的素戒指。
捂那麼嚴實,也沒看見什麼福利,他以前又不是沒看過——也就看見了這穿著弔帶裸露的雪肩,還有白白的脖頸和漂亮的臉。
骨相是真好。
他又嘖了一聲。ρo㈠㈧ǐйfo.coм()
似乎是越來越好了。十年前也就玩玩,沒覺得她有什麼氣質。是被老四養好了。養的白白凈凈的。打扮打扮就更漂亮了。
還有——
另外一個。
男人的情愛或許也是一種滋潤。
嘖。
其實他覺得自己挺能理解的。
“走吧。”
女人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已經站在了他面前。珍珠白的裙,勾勒了婀娜的身姿。腰那麼細,不過一握——明明剛剛生過孩子,卻還是那麼又瘦又修長。這手裡,還捏著一個裝飾用的紅色小手包,是那什麼馬圈廠生產。看她下了車,喻恆啪的一下關了車門,自己在前面走了兩步,卻總算是及時想起了自己今天的身份,頓住了腳,又讓女人走前半步在前面。
嘖。
他的目光落在這身姿上,打扮得真隆重。
上次和他一起去撐場子,也沒這麼打扮——
走到電梯面前了,身後的司機兼保鏢還木訥的無動於衷。連月也不指望他,自己抬手去按電梯,身旁卻有人已經靠近,伸手幫她點亮了燈。她側頭一看,是個陌生的先生——正在上下看她,目光驚艷。
作為美女,這種來自社會的溫情和友好實在是見過了太多。連月對他大方的點頭,微微笑了笑。正好電梯已經到了,她站在原地,示意這位紳士先進——紳士卻果然更紳士,他看了看身後面無表情的男人,伸手為她擋住了電梯,後退了半步,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謝謝。”她輕聲道了謝。
“不用。”紳士微笑,彬彬有禮,“女士您是去那層樓?”
喻恆沉著臉跟了進來,一聲不吭,直接伸手按了68。
“68。”
美女站在原地,對這個陌生的先生笑了笑,好像晃迷的誰的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