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女 - χⓨúsんúщú.cc 夏(28-29.人都是會變的)

一定會離開嗎?
連月放下了手機,沒有再回復。季總還在一邊接著電話。工作中的男人,側臉是那麼的英俊。作為一個豪門太太那麼的久——碧荷還保留著一些超越現實的赤誠和純真,剛剛那個差點成為種花家最後一個太監的華爾街大佬想來功不可沒。
她不一樣。
早在接觸這個家庭之前,甚至在向坤以前,她就對已經對人性沒有了期待。季念靠在椅子上,拿著電話微微皺眉,右手拿著筆,在桌面上輕輕點著。他的手腕上還有一條紅繩——可是她得到過了,願意用赤誠去回報赤誠。
這和人性又沒有關係。
中午是小助理提進來的午飯。
小姑娘提著滿滿的餐點,不知道從哪裡跑了來,頭上甚至都微微出了汗。連月站在一旁,隨著她打開保溫袋,一陣辣椒的味道在房間里發散了開來。
水煮魚。
滿滿的一大盆,被小姑娘端出來放在了桌子上,紅油上都飄著辣椒。
“這是哪裡來的?”
連月站在一邊抱著腰笑了起來。這麼大的一盆——她口水都流下來了呀。
看上去也不像是公司餐廳做的。
“D03的師傅做的,”小助理看了看妝容精緻身姿婀娜的女人,又扭頭看了看旁邊的老闆,“我今早問他們今天有沒有水煮魚。他們聽說季總要吃,就單獨做了一大份。”
哦,連月點了點頭,原來是特權餐點呀。
今時不同往日,季總果然已經不隨意去餐廳了。當年他陪她去餐廳吃飯的日子,果然不再有。
“人都會變的。”
中午下班之後,外面的辦公室已經沒有了人。連月坐在了小桌子邊夾了一塊嫩嫩的魚片吃了,辣得吐了舌頭,又聽見對面挽起袖子的男人低聲說話,“以前去餐廳,現在不去了。以前也年輕,做什麼可以隨心所欲,不計後果;現在卻不一樣了——要考慮的很多。”
“考慮什麼?”她抬起頭笑。
“父親,公司,家業。”他看著她明媚的臉,這段時間之後,他的面容和氣質似乎又更沉穩了很多,“幾萬員工的家庭生計。你,還有然然。都在我考慮的範圍內。”
“我倒是覺得可以不操心——”
她不需要他操心什麼的。生不帶來,死不帶去——
“連月你是不用操心,”他看著她,笑了起來,“所以我更要操心。”
連月看著他,不說話了。
“但是我相信一切自有緣分註定,”
女人坐在對面,明眸善睞,姿色動人。剛剛吃辣的嘴唇紅潤潤的,微微的腫。男人眸色暗沉,伸手拿過了一張紙巾,遞給了她,“比如當年遇見你——”
女人吸了一口氣,坐在對面看著他。眼裡波光粼粼,是日光落在了她的眼裡。
“我從來不後悔。”她拿走了紙巾,他的手指落在了她的頭髮上,輕輕摸了摸她的發,黑色的絲線在他指尖纏繞,是擠壓的觸感,男人面容平靜,“包括當年那麼對你,我都從來不後悔。連月,當年那次,本來就是你應該受的——”
連月眨了眨眼,抿了抿嘴。
“我現在可不敢了。”她垂下眸,低聲回答。
男人看著她,沒有說話。
“現在的我,”過了一會兒,他鬆開了她的發,也笑了笑,“也不會像當年那樣處理了。爸若是要出軌,嗯,我先和他談談財產怎麼分——所以一切都是剛剛好。”
女人輕輕嗯了一聲,拿著紙巾點了點嘴唇。
“其實當年——”
他舊事重提,她覺得自己似乎應該解釋什麼。
好像也洗不白。
“不過,有些時候呢,人也不要走極端,”
他似乎根本不需要她解釋。只是打斷她,又笑,“有時候你看見的,未必就是真實。”
連月嗯了一聲。
他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有些東西呢,我們其實也很無奈。工作上的交集罷了——都是那些小報亂編亂寫。連月,爸愛了媽一輩子,”
他坐在對面,看著她的臉,喉結滾動,“我既然找了你,也沒準備要亂來的。”
“嗯。”她又低低的嗯了一聲。
“陳山現在就在園區內,”
他默了默,又說,“你要是想見他——”
“還是不要見了。”連月抬起了頭,是眉眼彎彎的模樣,“我要陪你的。”
“那行。”男人說,又點了點頭。
夏(29.爹地)
29.
季太整整在辦公室待了一天。
期間季總出去開會,她就在裡面等。
下午三點助理給她拿了下午茶進去——其實就是一些零食和水果的時候,季太還在窗邊看著書。
氣質寧靜。
還說了謝謝。
大概是不喜歡季太在這裡緊迫盯人,季總開完會,五點半就匆匆下班走了。
以上信息來自於天意內部論壇匿名用戶的報道。
陪太子上班一天的女人終於回到了黃海路的家,行李包里已經裝了四袋今天擠的母乳,手裡拿著一枝白玉蘭。昨天抽了煙,今天又吃了辣椒,母乳應該是不能喂小盆友的——保姆抱了兩個小傢伙過來,連月把白玉蘭放在一邊,親了親撲著要去拿花的小季然,又接過了保姆懷裡睜著眼睛東張西望的小寧寧。
小傢伙剛出院的時候才不過四斤,小得像只猴子。養到現在已經六斤多了——小模樣一天一個變。眉眼已經張開了,下巴尖尖的,鼻子微挺,小小的嘴粉紅。眉毛也長出來了,是淡淡的秀眉。
輪廓像她,秀里秀氣的。
眼睛卻不像她——不圓。又不知道像了誰。
“寧寧今天想不想媽媽?媽媽可想寧寧了,還有哥哥,”
小小的身體輕飄飄的,又軟綿綿的。連月抱著小傢伙,輕聲對她說著話,“奶奶給寧寧買了好多小裙裙——媽咪待會給寧寧看呀。”
媽咪的衣服昨晚就已經送過來一批了,今天又到了一批,全都堆在了小傢伙的嬰兒房裡。此刻小傢伙躺在媽咪的懷裡,睜著不圓的眼睛,正在看她。連月抱著孩子,眼角處還有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身影——季念和她一起回來的,現在就站在她旁邊看著她,她知道。
可是她是個母親,無法不理會自己尚在襁褓的孩子。
就像是插著一把雙刃劍插在心裡,往那邊拉,心裡都割得疼。
“今天媽咪去了公司哦,”她抱著孩子,只輕聲說著話,“是陪——”
陪誰?
心裡一凜,連月心裡一酸,聲音突然一頓,戛然而止。
尷尬的身份,難以確定的稱謂。
她不想面對,可是事實卻又總會那麼突如其來的就到了面前。
“爹地。”男人的聲音卻在此刻響起,從旁邊傳來,氣息平靜。
連月扭頭,看見了他抱著Angus平靜的臉,兒子張開嘴傻笑著,手裡已經拿著一朵摘下來的白玉蘭。
她看著他,沒有說話。
“爹地。”男人抱著兒子,看著她的眼睛,又說了一次。
“爹地。”
聲音微微發著抖,連月收回了視線,又低頭看向了懷裡的孩子,眼裡又有些熱,“媽媽去公司陪爹地去了,沒有陪寧寧和哥哥——”
是爹地。
男人站在一邊,抱著兒子靜靜的看著,沒有再說話。
沉寂很久的屋子,終於又亮堂了起來。落地窗的玻璃內散發著光,時而還有傭人或者主人的人影晃過。
她回來了。
吃過飯,男人又在書房辦了一會公,打了一兩個電話,處理了一兩個郵件。
然後他合上了電腦,站起身走到了卧室。
她已經回來了。就在這裡。
女人已經換好睡衣了,大紅色的絲質睡袍,屋裡還有兩個孩子。大的那個舉著手跑來跑去,手裡還捏著一根紅繩——紅繩上吊著什麼金燦燦的,好像是個金飾。
小的那個還在襁褓里,躺在他和她的床上。女人低頭和她說著話,拉著她的手。
床頭的藝術花瓶里,插著一隻鮮嫩的白玉蘭。
走向了更衣室的同時,他側頭看了這場景幾秒。
兒子已經跑到了腿邊。
男人輕輕一讓——又想起了什麼,他又俯下身,拿起了兒子手裡的紅繩。χyūzんǎīщū.clūЪ(xyuzhaiwu.club)
一個小金虎。
看起來已經舊了。
上面還有了重重的牙印。
他沉著臉,又看了看兒子抬起頭大張著嘴的傻笑,幾顆小白牙在燈光下那麼的明顯。
“不要給Angus玩這些,吞下去就不好了,”
不顧兒子的大聲抗議,男人強行掰開了他的手,把這個小金飾強行收繳——又走了幾步,把它遞給了女人,“你自己放好。”
“啊?這是哪裡翻出來的?”
女人似乎這才反應了過來,她抬起頭,一臉驚訝的接過了金飾,又拉開了自己的包。包的拉鏈什麼時候已經被拉開,裡面空空如也,果然什麼都沒有。
女人又左右找了找,一個打開的小首飾盒子已經被丟在了牆角。
男人站在原地,低頭看著她。他看著她起身去撿牆角的小盒子,又紅著臉自言自語,“然然什麼時候來翻了我的包?這才一個恍神來著。真是誰的手腳都沒他快。”
男人默了默。
“你自己放好。”他說,又轉身走向了浴室。
走了幾步,他似乎又突然想起了什麼,頓了頓腳,又看了床邊一眼。女人正在拉著自己的包,把首飾盒子往包里放。
“你要不要放在保險柜里?”他又問,“貴重東西,”
他抿了抿嘴,“不要亂放。”
“不用——”
他看著她回過了頭,臉色緋紅,“我本來也是說找個地方放——其實也不值錢——”
他抿了抿嘴,沒有再說話,只是邁步進了浴室。
浴室的蒸汽騰起,溫熱的水打在結實的肩膀和胸膛上,全身赤裸的男人在浴室里靜靜的站著,閉著眼睛。熱水流過了他腕間的紅繩,又串成一條線,淅瀝瀝的順著手指滑落。
突然他睜開了眼睛,低頭捏起自己滴著水的陰莖,又抿著嘴,仔仔細細的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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