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床墊彈了起來。
腳步聲遠去了。
門開了。又合上了。
外面路燈的光順著窗帘縫隙流淌到了地板上,溫熱的液體順著女人的眼角流了下來,越來越多,打濕了枕邊的發。
一片水聲在靜謐中響了起來。
紗紗。
紗紗。
過了很久,又是門開的聲音,有人汲著拖鞋過來了,床墊又是猛地一陷。
有人在旁邊躺了下來,被子被人扯開拉了過去,一股濕意帶著冷風灌了進來。
然後不動了。
結實的身體躺在了她身邊,旁邊那人呼吸平靜。
女人閉住了眼。
過了一會兒,床墊彈了起來,他往她身邊靠了靠。
有手輕輕的伸過來,握住了她的手,輕輕捏了捏。
女人呼吸沉重,一動不動。
男人又往她身邊靠了靠,胳膊已經碰到了她的胳膊。
女人還是毫無反應。
男人卻一下子翻身壓了上來。他的體重那麼的沉重,壓著她的胸脯,沉得女人呼吸一窒。滾燙的呼吸就在她的耳邊,麻麻痒痒。
他沒有說話。
一隻手撩開了她的睡衣,露出了那雪白飽滿的渾圓,那隻手握住了它,重重的把玩揉捏,然後突然一陣溫熱濡濕,是有人埋頭含住了它頂上的那顆紅梅吮吸。
有什麼已經蘇醒,硬硬的頂在了她的腰上。
女人低低的嘆了一口氣,慢慢的抬手,摸上了那結實的胳膊。又一點點慢慢往上,摸到了他的胸膛——鎖骨,喉結,然後她的手指落在了他的高低起伏的臉上。
男人張嘴,咬住了她的指尖,絲絲的疼痛。
細弱的兩條美腿被人分開又抬高了,身上的人呼吸粗重,左手撐在了她的脖頸邊,右手扶著自自己在她溫潤的沼澤地里蹭了幾下,堅硬的龜頭一寸寸的的頂入了她的身體里。
身體被擠開,那麼的滿。
床墊深深淺淺地起伏了起來。
燈光搖晃。
她等著的刀,一直沒有落下來。
她等著的話,也沒有人說出來。
第二天早上起床,連月身上還有些燒。身上都是黏糊糊的汗,她去洗了個澡出來,穿著厚厚的睡袍站在卧室的窗邊,沉默的看著遠處那條已經堵著了的公路。現在正是早上的通勤時段,去往天意方向那側的車隊已經把三車道堵死,交警穿著馬甲正在疏導著交通。還有更多的人選擇在遠處下車,在人行道上快步走著。
這裡是天意的園區附近。
收回視線,她又微微側過頭。男人也洗完澡出來,正在旁邊穿著衣物。內褲,西k,襯衫。他慢慢套上了襯衫,又垂眸扣著自己的扣子,神色平靜,好似昨晚半夜黑暗中,那些低低的問和答,不過都是她自己的夢一場。
“幫我把手錶拿過來一下。”
似乎是察覺了她的視線,男人低頭扣著袖扣,低聲說話,沒有看她。
房間里沒有別人,那就是喊她了。
連月挪開視線,在床頭柜上看見了表的模樣。赤腳在地毯上邁步,她走向了床頭櫃。
睡袍內里不著一縷,手掌寬的粗腰帶勾勒著細弱的腰肢,光潔美好的長腿在走動間在睡袍里若隱若現。
尤物。
這幾天c勞過度,睡不太好吃不下去,腰又瘦了幾分。
m家的表。
透明錶盤,黑色腕帶。媽咪送給他的三十歲生日禮物。
這一塊表,就值s市一套房;或者能雇傭二十年寒窗苦讀的top學府博士生為他工作五年;或者能抵偏遠地區一千人的年收入——
或者能請兩個保姆,把她的兩個孩子,從1歲帶到21歲。
不過是他平平無奇的生日禮物罷了。
站到了床頭櫃邊,連月俯身伸手,輕輕拈起了這塊表。表的旁邊還放著一個透明的塑料質地的袋子,上面印著酒店的logo,綠晶。
一條紅繩在裡面靜靜的放著。
熟悉的編法,獨特的收結。是十根紅繩——那些年,媽心情好的時候,教她的。
視線在紅繩上停留了幾秒,她扭頭看他。
男人也在看她。看見她回頭,他挪開了視線。
心潮一瞬間翻滾了起來,血液如同浪潮,一下子猛地衝擊向大腦和全身,眼角一瞬間又熱了起來。
女人晃了幾晃,似是搖搖欲墜。她忍著淚,俯下身,輕輕拿起了這個袋子。
“那天酒店給我弄丟了,”
他站在那裡,慢慢整理著袖扣,低聲說著話,“昨天才找到送過來的。”
“嗯。”她低低的嗯了一聲,腳下的地毯柔軟,沉實的感覺反饋著腳底的神經,她看著遠處的地毯晃動。
“那你現在還要不要戴?”
把手錶遞給了他,她捏著手裡的袋子,輕聲說話,又露出了笑容,“不然我先收著——”
男人側頭看她,喉結滾動了幾下。
“還是戴著吧。”他面無表情,又看向了鏡子里眉目英俊的自己,“不然要放哪裡?”Ρο②0②壹.cοм(Po2021.c哦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