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女 - ρΘ1⒏Θйе 冬(6.陽陽你進來)

6.
工作彙報結束了。
說到了家人,屋內的氣氛似乎又漸漸熱切和放鬆了許多,這溫暖甚至都讓歸家的遊子脫下了外套。喻艷坐在桌邊,身上只著一身棕色的絨衫,裡面的襯衫衣領潔白,更襯得他眉目英俊。
或許又有誰的視線在他身上纏綿。
只是他和父親含笑交談,似是未覺。
電視上已經燃放起了各色煙花爆竹,主持人聲音高亢洋溢,屏幕上又極快的閃過男女老少各族人民開懷大笑的臉,氣氛熱切的時候,母親又含笑起身拿來了相冊。
這也是家裡的傳統節目。
主位的男人端坐上方,一向冷酷的臉上此刻也含了淡淡的笑。國務繁忙,諸事纏身,整個國家的重擔都加諸於他身,恐怕也是他難得的休閑和團聚的時刻了——兒子回來了,就在身邊,太太站在旁邊慢慢翻弄著相冊——他垂眸看著,嘴角含笑。
是早就看過很多次的照片。已經微微泛h,看起來不知已經多少年了。
剛出生的兒子,剛出生的侄子。
一個女人穿著白色連衣裙,一左一右抱著兩個孩子,眼睛圓圓的,清純又無辜。
男人垂眸含笑不語,這頁很快的翻過了。
年少的兒子,年少的侄子。
年輕些的男人抱著兒子在湖邊。兒子抱著他的脖子,側頭看著鏡頭——容貌清秀,表情卻嚴肅。他的脖子上還掛著一個小金虎。
“這是北海,這是北海。”旁邊有個小傢伙的聲音響起。
“是啊這是北海,成成今天才去過——”是女人哄孩子的聲音。
“原來我以前還帶過這些,”⒫o①8.ońё()
這頁也正欲翻過,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卻伸了過來按住了,點了點自己脖子上那小小的快看不見的金飾,喻艷笑硬硬的聲音響起,“我怎麼一點沒印象了?”
旁邊的男人正襟危坐,含笑不語。
“我和你爸給你收起來了。”母親笑,“那時候你還上著學,是你媽咪給你買的,我們怕你高丟了——”
“收起來了?”男人挑眉笑,“現在還在?”
“還在。你生日那天,你爸那天還在拿著看呢。你現在要看的話就——”
“不用。”
王晴晴看了他一眼,她有點想看——可是男人卻是笑了一聲,拒絕了。
相冊又往後面翻了幾頁。
照片上兩個孩子的年齡漸長,從童年一直到了少年,然後又到了成年。日期漸漸臨近,出現了他在大學參加活動的照片,眉目含笑,意氣風發;又有另外一個傢伙不知道在哪裡高空跳傘的照片,張著嘴大叫,毫無形象;又有他畢業穿著碩士服的照片,校領導站在旁邊鼓掌和合影,也有另外一個傢伙在美國畢業的照片,還有媽咪和爹地笑硬硬的站在兩邊的樣子。
喻艷含笑不語。
再後面的照片少了起來,是他支教的時候——白牆黑瓦的二層小樓,孩子們站成一排,他穿著白襯衣站在前面,是有人抓拍的他——男人垂眸看著照片,神色不動,這一頁又很快翻過了。再後來是他好幾處工作場合的照片——黑大衣,白襯衫,沒有首飾,只有腕間那塊父親給的上海牌腕錶。眉目間漸漸日趨沉穩,父輩的氣勢也漸漸在身上凝聚。
他的照片中間還夾雜著另外一個傢伙穿著迷彩四處追豬趕羊的場景——居然還有幾張部隊表彰他的照片。那個傢伙的臉被曬得越來越黑,穿著軍靴各種姿勢拿著槍,那口大白牙也越來越亮。
“這是恆恆在西區的照片吧?”
又翻了一頁,母親又笑道。
是了,這是父親很愛看的一張照片——幾個戰士站在界碑前的合影。雪地茫茫,幾個年輕人穿著厚厚的軍棉服,帶著厚厚的棉帽,都拿著槍站在界碑前,風大雪大,只露出了一雙眼睛。
大家都穿的一樣,要不是喻恆舉著大拇指眯著眼那得意的氣質過於豪放,以至於和其他幾個端著槍一絲不苟警戒的戰士氣質差太多,大家還真的認不出他來。
他們中間的界碑倒是已經被擦得乾淨,露出了上面鮮紅的字t。
“中國
12892 ”。
父親的視線落在那鮮紅的界碑上,微笑不語。
“可惜恆叔叔不在,不然現在他又該說他當時是怎麼爬雪山過草地去維護界碑了,”小男孩早已經湊到爺爺身邊。男孩子大概都會有些武俠情懷,喻成小小的臉上充滿了遺憾,“恆叔叔什麼時候才能出院呀?我都有點想他了。”
“快了。”
奶奶笑著低頭摸了摸他的頭。
主位的男人垂眸看著照片,依舊含笑不語。
“首長,專線已經通了,可以通話了。”
門突然開了,警衛員帶著一絲冷風走了進來。
男人站了起來。
“艷艷你進來。”他聲音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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