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拍拍她的手,換好衣服洗澡去了,連月赤腳走回了床邊坐回床上,蓋上了被子。
心裡還是有些沉重。
喻叔要過來。
雖然季念已經答應給她打掩護了。但是她“有故缺席”,那個人對自己印象恐怕會更差——可是讓她去,她又實在不願。
這是其一。
喻恆那天因為自己不從,季念又選擇站自己——可能第二個原因才是主要——他看起來是真的和季念翻了臉。就連今晚媽咪
回來,他都不過來吃晚飯,態度昭然若揭。
這是其二。
再往前。連月的視線投向了衣帽間,那裡的柜子頂格里,還疊放著誰的黑色大衣。
“唉。”
連月嘆了一口氣,翻了一個身。
本來不知道想做什麼的,可是腦里卻一團亂。手裡摸到了手機,連月也似乎無意識的,翻起了通訊錄。
一直往下拉。
直到翻到裡面挨著的兩個聯繫人。
一個熊大,一個熊二。
手指頓住了,視線在上面停留了良久。
卧室里又響起了女人幽幽的嘆氣。
第二天林總和林太過來了,吃過午飯坐了一下又走了。期間媽咪和林太聊得起興,還把這邊的珠寶搬出來,來了一場專門的私
人珠寶秀。
“連月這個你拿去,”
送走了客人,季念上樓幫忙收拾珠寶,連月站在窗邊開始玩手機——媽咪遞了一個盒子過來。盒子開著,裡面綠色的天鵝絨
布上放著的,赫然就是剛才給連月試戴過的那條珍珠項鏈,珠色芳華流轉,一對配套的珍珠耳環也在其中。
“這套珍珠還是你們爸爸以前送給我的生日禮物,”媽咪低頭看著項鏈微笑,臉上都是回憶,“連月你不是有幾件旗袍?拿去
配旗袍剛剛好。”
“謝謝媽咪。”
長者賜不可辭,她也的確缺珠寶,連月沒有客氣,伸手接過了。
“爸什麼時候送的?”兒子在旁邊一邊疊盒子一邊笑,“我怎麼不知道?”
“你爸送的東西多去了,能都讓你知道?”媽咪笑了起來,又看了看連月手裡的盒子,有些感懷,“這都好早了,他送我這套
珍珠的時候還沒有你。”
媽咪說的話顯然讓季念來了興趣,他走過去摟住自己的母親,笑吟吟的樣子,“那是什麼時候送的?那時候有大哥了沒?”
女人抬頭想了想,“好像有了。”
“那有老二老三了沒?”他又問。
“我哪裡記得了那麼清楚?”媽咪笑,“反正就是那幾年——好像是有的。”
“那就是懷著我的時候送的,”男人作出了判斷,“媽你再說說爸這麼多年到底送了你些什麼?以後分家產的時候讓我心裡也
有點數。”
“你要什麼數?”
被兒子摟在懷裡,媽咪卻輕輕推開了他,笑道,“該你的就是你的,不該你的就不是你的——你喻叔也是送了我不少,晴晴
又說她不需要,”
媽咪頓了下,又笑,“我到時候要留給恆恆的。”
連月站在窗邊看著面前的母慈子孝,她沒有吭聲。她側頭看向窗外的風景,雖然說冬天已經來了,可是窗外還是一片綠色蔥
郁。
幾兄弟爭產,和她有關係嗎?
沒有。
主要是她人微言輕身單力薄,也幫不上什麼忙。
其實也沒什麼好分的吧?除了媽咪手上的那些。
時間過的很快。喻叔排程好像很滿,媽咪行動力貌似更強。這才周二的中午,連月就接到了季念的電話,她決定“今晚加
班。”
晚上下了班,連月還在餐廳吃飯的時候,媽咪的電話卻打了過來。
她接了起來。
“連月念念怎麼說你在加班?”
那邊響起了女人的聲音,“你不要加班了,趕緊過來。你喻叔好忙的,下次等他有時間可不知道什麼時候了——”
那可不正好?
連月握著電話想,就怕他不忙。
最好忙的想不起她這個人才好。
“我已經讓車去你們單位接你了,”那邊女人說,“你趕緊收拾收拾過來。”
女人頓了一下,笑了起來,“恆恆也在呢。”
喻恆也在?
他肯定在的。
那是他爸。
這是他的家宴。
“媽我今晚這邊有事走不開,”連月拿著手機笑,“我都在單位吃過晚飯了。季念一個人去就行,我下次再去見喻叔——”
“不要下次,就要這次,”那邊的女人打斷她,又笑了起來,“吃過了再吃一點。我已經叫車去接你了,大家都在等你,”
“我說了你沒到不許他們開飯的,”女人笑,“你趕緊過來哈,大家都在等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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