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女 - 中秋(5.季默還是季寧)

一頂熱鍋。三瓢清水。五碟青菜。八九壇酒。
鍋已開,水已沸,熱氣騰騰。夜黑,風高。明月高掛,月色清亮。
三兄弟難得齊聚,又沒有別人打擾,在別墅二樓的大露台上燙起了火鍋,慢慢聊天。
菜不需要多。酒可是好酒——是喻恆從伯父那裡拿的“好東西”,數量有限,品質卓越,有錢也沒地兒買的那種東西。
“別提了,又被修理了一頓,”喻恆夾了一筷子青菜去燙,一邊嘆氣,“老大,你說說,提我做少將有沒有道理:現在中央大
力提倡幹部年輕化——”
“很明顯你是太年輕了點。”連月又端來一盤子青菜,正好聽到他這句,插嘴笑他,“中央說的年輕幹部是指四五十歲的,不
是你這種二三十的。”
喻陽笑了笑,看著她一眼。
女人今天穿著一身白底黑邊連衣裙,勾勒出嬌小身姿,纖腰盈盈,恐怕只堪男人一握。裙底一環黑色的勾花,看起來清淡又素
雅。長發微卷,略施粉黛,鼻樑微挺,杏嘴微紅,眼睛還是那麼明亮,不遜天上的那輪圓月。
“連月你可別再上青菜了,”他又聽見老五在抱怨,“上點葷菜行不行?怕我吃窮了你還是?我給你錢行不行?”
“你倒是給啊。”連月笑嘻嘻的伸手。手心向上,手臂修長,皓腕潔白。她的手臂就這麼越過他面前,伸向了弟弟。
手腕光潔,沒有配飾。
的確,金銀都太俗,不配她。
就算勉強要配——至多再添條紅繩。
紅繩皓腕。
男人挪開了眼。
“你以為我沒有?”穿著汗衫露出結實胸肌的男人在褲子口袋掏掏,掏出錢包打開,抽了一張卡給她,“拿去。”
連月拿著卡看看,笑,“不是空卡吧?”
“瞧你疑心病重的,”喻恆說,“你去找個銀行看看?”
“密碼?”女人問,大有真的要去驗貨的意思。
“039048。”
“行,”連月拿著卡扇風,一邊往屋裡走一邊笑,“我這就去看看你的家底兒厚不厚?夠不夠娶媳婦——”
“記得端點葷菜上來啊,”弟弟看著她的背影喊她,“不要再端青菜了。”
上菜的女人走了,弟弟又繼續向大哥接著抱怨,“提我做少將——內蒙古——衝突——練兵——政治背景——思想政治——”
“欲速則不達,升太快,根基不穩,”大哥說,“一步步走踏實才好,不同意才是對你負責。”
“唉。”
“仕途不順”的男人嘆氣。
“你想想,現在這多少雙眼睛盯著?”大哥安慰他說,“過幾年才正是我們的好時候。”
“唉,”喻恆又嘆氣,“這回枕頭風也沒用了——虧我還專門先去找過伯母的。”
喻陽捏著筷子的手頓了頓。
他想起了什麼。
垂眸想了想,男人看了一眼弟弟,收回了筷子,笑道,“你這麼上進的天天吵著讓伯父給你提將,媽咪知道這回事不?”
“媽咪知道有什麼用?”喻恆悶了一口酒,“這事她管的了?指望她,還不如我自己去求伯父呢。她在伯父面前還不是戰戰兢
兢,根本說不上話——”
男人笑了笑,手指敲了下桌面,沒有再說什麼。
“大哥,老五,”季念終於接完了電話,走過來坐好,又給他們倒好了酒,舉起了杯,“中秋節快樂。”
喻陽拿起了酒杯,扭頭看看女人消失的房門,笑,“我們不等連月?”
“不等她不等她,我們先喝,”季念還沒說話,喻恆先發了言,“她現在是喝不了酒了——她又一人吃兩人補了,恭喜季家
明年又要添丁進口——。”
喻陽頓了下,笑了,“什麼時候的事?”
“剛剛才驗出來,我估摸著是大漠那幾天懷上的,”男人對面的老四笑意吟吟,心情十分愉悅,“我名字都想好了,正好你們
在這,給我參謀參謀——”
“就叫季默怎麼樣,”季念笑,“男孩就用沉默的那個默,女孩就用“陌上花開”的那個陌——”
“你們季家取名還真省心,”喻恆笑,“我們姓喻的有什麼詞兒可以用?誒,大哥,”他喊了一聲垂眸深思的男人,“以後我
的孩子就叫喻——喻美人?怎麼樣?誒,大哥?大哥?想什麼呢?”
“不好。”男人皺眉想了一會兒,吐了一口氣,搖頭,沒有理思維發散的老五,他只是看著對面的二胎爸爸,“男孩這個名字
可以,女孩還是不要叫這個名字了,寂寞寂寞——寓意不好。”
“男孩可以叫季默,女孩我看不如就叫季寧。”
“天清地寧,人靈谷盈,”孩子的大伯一臉平靜說,“女孩子嘛,一輩子只要平順快樂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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