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妍心情不太好。
準確的說,是很糟糕。
她冷著臉站在噴塗著巨大紅藍抽象撒旦塗鴉的鐵門前,耳畔墜著一串彷彿人魚眼淚般的鑽石耳墜,隨著她的動作招搖肆意地折射著光芒。長及腳踝的深藍色風衣裹在身上,在大風裡被動地翻騰搖曳,時不時露出一抹亮色銀絲編織的裙擺,既像是裁剪下的月光,又恰似無光暗河偶現的粼粼魚肚白。
不管是本應出現在宴會紅毯上的裝扮還是周身幾乎肉眼可見的煩躁不安,都讓姜妍跟不遠處滿臉興奮期待入場的人群格格不入。
姜妍要等的人終於出現了,一個壯碩男A,黑色西裝勉強套在他的身上,好像下一秒鐘就會被暴起的肌肉撐炸。
男A從側門搖搖晃晃地走了出來,對講機捏在他的手裡,活像個玩具,他正鄙夷地抱怨著什麼。
“…她怎麼回來這種地方,又是不知死活的小O打著她的名頭來……”
男A先是聞到了冬青木的冷香,然後才看到了姜妍,吐槽的話戛然而止,原本嫌棄的神情立刻煙消雲散,殷勤諂媚的笑不要錢地堆了上來。
“姜……”不過他剛開口就被劈手打斷了,姜妍的聲音里有壓不住的火氣,“我找人,快一點。”
“好的好的。”男A忙不迭地把紫光燈塞給身旁的人,半躬著身護著姜妍往裡走。
紫光燈是用來檢測門票的重要工具,不過姜妍不需要,她這張臉跟她的信息素可以讓她在這座城市暢行無阻。
這座城市一多半的A都想爬上姜妍的床,原因很簡單,她是最好的金主之一,年輕漂亮,而且足夠大方,那幾個幸運的女A提及姜妍,滿口的溢美之詞,那架勢跟中了彩票差不太多。
其實,對大多數A來說,不談錢只是純肏他一回,都已經賺翻了。
男A的視線在姜妍的身上不受控制地向下遊走,甚至開始釋放信息素來試探,姜妍卻像個B一樣,沒有任何反應。
鐵門被兩個壯漢拉開,手腕粗的黑色鐵鏈跟裝飾浮誇的絞架互相作用,咔啦啦地響著,門只開了巴掌大的窄縫,濃烈複雜的A信息素就迫不及待地涌了出來,比歇斯底里的狂熱呼喚更早撞擊到姜妍的身上,姜妍不由地屏住呼吸,心情頓時更差了。
BOX,最大的地下拳擊場,在這裡只有A被允許登台較量。
一局定輸贏,不限定比賽時長,只有一方主動認輸投降或被裁定失去比賽能力才能停止比賽,死亡當然不會發生,不過除此之外,什麼都可能,畢竟贏家可以向輸家提出任何要求。
整個過程中,雙方不允許佩戴任何防具,同時禁止信息素的壓制。
這是個只能依靠肉搏的野蠻之地,是姜妍最討厭的地方。
廠子里的冷氣開得很足,可姜妍身上的汗不受控制地往外流,空氣里過高的A信息素濃度讓她的皮膚都有了蟄痛感。
她站在二樓的VIP包廂里,看著已經站在拳台中央的蘇怡,她的小美人甚至還穿著藍白拼色的運動校服!
姜妍的手攥著身前的鐵欄杆,牙齒咬得咯吱作響,真的很想衝下去扯掉她的褲子,當著數以千計的觀眾,狠狠地扇她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