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皙雙腿發軟,每走一步都打顫,路休起身想要扶她,被沉皙拒絕。
她寧願扶著牆,也不想要路休碰到她,就算走的每一步都是艱難,都是痛苦。
坐在廁所馬桶上,雙腿止不住的顫抖,下體傳來腫脹的痛覺,殘留的精液緩慢的滴下來。
沉皙支撐著身子拿起花灑,花灑遲遲不出熱水,試水的手指被涼水沖得發疼,沒有辦法只能用涼水清洗。
沉皙蹲在地上,花灑對著自己的下體,冰涼的水接觸到自己的小穴,一陣涼意傳遍全身,瞬間起了雞皮疙瘩,忍著冰涼,撥開小穴將路休的精液全都衝出體外。
光著腳,蹲坐在濕地上,沉皙徹底崩潰了。
花灑打翻在地上,涼水灑在她身上,只有臉上的淚水是熱的。
沉皙抱著自己的雙腿,蜷縮在一起,眼淚止不住往下掉,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
路休在門外敲門。
“小皙,沒事吧?”
沉皙沒有回答,路休著急了,接著稍微用力的拍打了兩下門,反覆扭動著上鎖的門把手。
在他使用暴力砸門前,‘叭嗒’一聲,門開了。沉皙身上的浴袍濕了,發尾還在滴水,站在廁所高出一階的台階上,無神的看著路休。
“怎麼打濕了?”
路休趕緊拿來一張乾淨的毛巾,為她擦頭髮。
然後把她身上濕的浴袍脫下,沒有其他可以換的衣物,路休脫下自己的衣服,為她換上。
沉皙全程如同玩偶,即使全身赤裸在路休眼前也沒有反應。坐在梳桌的鏡子前,路休溫柔的為她吹頭髮,吹風機的噪音在她耳旁,溫熱的風吹在她臉上,而她卻沒有任何波動的看著鏡子中自己的頸子上鮮紅的吻痕。
沉皙整夜無眠,回到寢室。
丁悅馬上跑到她身邊。
“老實交代,昨天晚上幹什麼去了!”
丁悅是沉皙最好的朋友,沉皙看著她,心裡又開始發酸。丁悅見她一臉欲哭的樣子,仔細看眼角也紅紅。
“怎麼了?是路休欺負你了?你別哭……我操,老子找他去。”
沉皙拉著她的手,搖搖頭,眼淚落下。
沉皙沒有把昨晚的事告訴丁悅,在她心裡暗生了一個大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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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路休交往的一年裡,沉皙專心學習,總是找借口拒絕路休的約會,至到不能再拒絕的時候,從不與他過夜,借口多拿來姨媽了為主,以身體不舒服為輔。
路休很愛沉皙,從未懷疑過她的借口,天真的以為沉皙也是愛他的。
那天是路休的生日,他們看完電影吃好飯自然而然的去早已開好房間的酒店。
房間里被路休提前裝飾了一番。
滿地的玫瑰花瓣,飄窗台上暖黃色跳動的蠟燭火芯,床鋪上擺放著兩個棕色毛絨小熊,兩隻玩偶頭靠在一起,看起來很是可愛。
但沉皙高興不起來。
接下來要幹什麼兩人都心知肚明,路休在衛生間洗澡,沉皙面對著落地窗坐在床邊,夜色透過玻璃印出她的身影。
她感覺現在的自己就像是坐在床沿脫衣服的妓女,骯髒,羞恥。
這個畫面浮現在她的腦海里揮散不去,放在大腿上的手不知覺的捏緊,顫抖不止,指關節開始泛白。
路休洗完,下半身只圍了一張浴巾,用白毛巾偏頭擦著濕發。
沉皙通過玻璃看見他,突然站起身低頭說。
“路休,我身體不舒服,我想回去了。”
路休手上的動作愣住,看著她泛紅的眼眶,立馬走到她身前,俯身看她的臉色,右手蓋在她的額頭。
“怎麼不舒服了?是感冒了嗎?你等一下我換衣服送你去醫院。”
“不,不用了,我回宿舍睡一會就好了。”
沉皙向後撤了一步,躲開他。說完拿起包就往門口走。
她討厭這裡,再多待一秒只怕是會因缺氧暈倒過去。
路休迅速換了衣服,頭髮還濕漉漉追了出去。
寢室樓下,沉皙低著頭。
“今天……對不起。明明是你生日……”
“說什麼呢!你身體最重要。下次,我們還可以一起過很多個生日。”
路休雖然失落,但還是沒有勉強,把沉皙緊緊抱在懷裡,臨走前兩人吻別。
沉皙與路休告別,轉身立馬厭惡的揉搓自己的嘴,直至嘴唇發紅。
回到寢室沒多久,路休給她發來消息,說給她買了感冒藥放在大廳生活阿姨那裡了,記得睡前吃。
丁悅站在沉皙身邊,瞥見她手機里的聊天信息,感嘆。
“你到底是如何把路休這個大帥哥吃得死死的啊。”
沉皙苦笑著,沒有說話。
她從沒想過要如何去掌控路休,甚至每天心裡想的是如何擺脫路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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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四畢業,路休和沉皙約好一起去A城工作,兩人可以租一間房子,住在一起。
路休每每說到這個都非常開心,他很期待和沉皙的未來。而沉皙卻一心如何脫離路休。
表面上沉皙和路休約好一起去A城,一起討論家裡如何裝飾,下班后誰做飯誰洗碗,是養貓還是養狗,寵物叫什麼名字。
在路休的計劃里,他甚至計劃好了幾時與沉皙結婚,幾時生子。
離開學校的那一天,路休在兩人約好的地方等沉皙,等到的是沉皙的簡訊。
“突然有點事,你先走吧,我明天就來。”
路休兩指快速點擊屏幕回復。
“什麼事?麻煩嗎?要不要我幫忙?”
不一會兒,收到回信。
“不用,你先走吧,別錯過了車,別擔心我。”
“好。”
路休回完消息,看了眼沉皙宿舍的方向,把手機放進口袋裡,拖著箱子走了。
沉皙坐在空無一人的寢室里,身旁是已經收拾好的行李,她看著手機屏幕上與路休的聊天記錄,眼睛一直看著路休回復的那個‘好。’上。
終於,快要自由了。
路休上車前給沉皙發了平安消息,沉皙確認了路休已經上車后,立馬拖著行李箱跑到火車站,坐上了與他相反的列車。
坐在車上她心跳不止,不知是因為方才差點錯過列車而奔跑還是因為逃離了路休的手心。她看著車窗外的風景,突然笑了起來,不是為了迎合路休的笑,而是久違的發自內心的笑。
壓在她身上的石頭一塊一塊的消失了,身體得到了舒展和輕鬆。
早在半年前沉皙與路休假裝計劃去A城,私下卻在給遠在C城的報社投去簡歷,她拚命的學習為的就是今天能夠成功的逃走。
沉皙站在C城的街上一家電話營業廳前,手機信號燈閃爍,是路休發來的消息。
“小皙,我已經到A城了,我好想你。”
沉皙面無表情機械的回復。
“我也好想你,明天我一定坐最早的那班車,等我。”
回復完后,走進營業廳。
店員熱情的問。
“歡迎光臨,請問需要什麼服務?”
“您好,我想換張電話卡。”
“好的,女士,需要我幫您把這張舊卡的電話信息轉到新卡上嗎?”
“不用。”
店員拿出選號本,遞給沉皙。
“請選號碼,女士。”
沉皙隨便選了一組,她不在意電話號碼是什麼。
“好的女士,這是您的新電話卡,我幫您換上吧。”
沉皙把手機提給她。
“女士,您還有一條未讀信息。”
沉皙一看來信人是路休。
“不用管,直接換。”
“好的女士。”
換好電話卡,沉皙拿著舊卡走出營業廳,無情的掰成兩半,丟進街邊的垃圾桶里。
再見路休,再見那些痛苦。
沉皙沒有留情,轉過身,消失在C城川流不息的人群中。
這些回憶如潮水向她湧來,嗆得她咳嗽不止,喘不過氣。
“沉皙,沉皙!”
沉皙眼睛睜大,看清眼前的湯飯。
“你今天怎麼總是發獃啊。”
同事嬌滴滴的說。
沉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吃了一口湯飯,還是很燙。